‘叭~!’车门开了。一个人哼着小曲,扒在车门上,笑嘻嘻地望向众人。

霎时间罗枫就觉着面红耳热,这其中一半是羞臊;一半,则是对于那猜测中猫眼儿反装,对于安装者的无名之火。使劲地揉了揉脸,心里默念着、坏的不灵好的灵。一伸手,罗枫直接就拧开锁,把门给猛地拉开了。

“叭”的一声打开罗枫袭胸的双手,翁玉咬着嘴唇白了他一眼,不无埋怨地撒娇道:“你看看这都是什么时候了,肚里饿不饿?咱们都这么饿了,那爸妈岂不是跟咱们一样?!都,都怪你。昨晚一次次地,一次次地…。你看看嘛,现在连衣服都没得穿了,就更别提要出去买菜弄早餐了。哈啊,我恨你,恨死你了~!”

衣衫滑落。香肩半裸,她的肩头瘦瘦的滑向双臂,后背处肤若凝脂,白皙如玉。那优美的曲线勾勒着她唯美的形体,让春色绽放于乳的挺翘侧影,而诱惑却烂漫于腰的纤细,臀的圆润。

“嘿嘿,嘿嘿嘿嘿~!”罗旭瞧见她这明显是胁迫的架势,一边傻笑着,一边缓缓地搬动着座位向后退去。“那,那您是谁呀?您是哀家,那哀家可是皇后哇。那您说您说的能不是正理儿么?!”而后略微侧头,嘎巴着嘴唇无声地说道:“小妖精,等一会儿回到了卧室。爷再与你细细道来。”

胡丽青闻言心内一阵感动,她压制着一颗心泛滥如海潮的甜蜜,缓缓地松开双手,娇憨地说道:“旭,其实并不是我不相信你对我的爱,也不是担心你会以貌取人。我,我其实是对自己如今的样子有些怕。也许是美惯了,亲爱的。你就算包容一下老婆我的小小任性好不好?!”

美~!这别墅不管是建筑结构,地理位置。还是内在的奢华装修,实在是一点都没得挑。美,简直就是太美了~!于是罗旭就当场拍板,这别墅我买下了~!罗旭手里有卡,那卡里几乎是胡丽青半个家族的积蓄,买一套别墅实在是太小意思了。

这时候胡丽青舒坦的不得了。身子有罗旭在那儿小心翼翼地端着,将一盒酥脆的糕点,连同一瓶牛奶放在自己的身上。左一块糕点,右一口饮料狼吞虎咽地造了不少。当然,这中间也心疼着丈夫,赏了他不少。

但,却依然在整个事件中被划分为无辜。如果他不是引魂族,只是一个普通人,那么,就不会有这一切的发生。

“大爷~!”随着一个略带疲惫。却是清脆娇嫩的声音轻唤,老人家转回头看向了一侧。翁玉也随着老人家转过头,却被一只同样是围裹着黑纱的手掌,止了自己继关观望的目光~!“死丫头。你想要耗损老娘最后的一点功力么?!”

“哐当~!”正在此时,手术室的门忽然被人由外面踹开。

“呵呵,傻丫头,其实不单单是你,我,我也很紧张呢~!”罗枫的眼睛眯缝成一条缝,坦白地表露着自己此刻的想法。而后他叹了口气轻轻地问道:“玉,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紧张么?”

胡丽青此刻心情倍儿爽,面上带着笑意对她扬了扬下巴,眉头一挑娇笑道:“你个小丫头哇,该不是听说你的男人。马上要拥有一副完美的样貌,而也犯了花痴了吧?!啊,哈哈哈哈。玉儿,有什么想要说的话。你就说吧~!在这个家里,已经是认同了你这个未来儿媳妇的身份,还这么局促、反而把咱们本身很近的关系给扯远了。你说。是不是?!”

包间里,一时间乱成了一团。

“罗枫~!”罗旭仅仅是俯下身,轻轻地喊了一句,那泪水就难以抑止地夺眶而出,像是一串串的珍珠般,一颗颗,载着浓重的悲伤与爱,滴落在罗枫那裹紧着纱布的身上。

“哈伊~!”

罗枫攥紧双拳,微弯着胳膊吼叫道:“你知道那一刻我是什么感觉么?啊?那一刻我感觉我自己是一个混蛋,而你,而你是为我,为我这个混蛋正在经受着这世界最大的委屈。”说罢他气呼呼地冲向门口,在开了门走出去的一瞬,他回转身,用含着泪受伤的眼神望着翁玉说道:“你知道么,玉,我现在真的是好矛盾。和你在一起时,我会觉得对不起茜儿。而同茜儿在一起时,我又总会忽然的想起你,想着也许我们在笑时,而你正在某个角落里,孤单的一个人在哭泣~!此刻,也许我爱着茜儿,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这一点我不想也不能否认。可是你知道么,其实在我的心里,我更爱的,更想与其长相厮守一生一世的那个混账女人,她,叫,翁玉~!嘭~!”罗枫大声地吼完这最后的几个字,猛地一关房门,走了。

“嗯~!”罗枫挠着头,轻轻地应到。

压下内心的纷乱纠结,赵鑫长长地出了口气。而后将老人涕泪横流的头,轻轻地用颤抖着的双手捧起。赵鑫哽咽着,压制着内心喷薄的痛楚轻轻地说道:“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其实,对于芳菲,是我们一直的都误会她了~!”

可以说,一开始想着要将她认作干女儿,为的就是想能够在金钱,事业等其它的方面,可以给她一份弥补。千把年的奋斗,自己族人在各个方面所积累的财富,还是很多很诱人的。可是看这傻妞如今的表现,就算是自己把全世界的财富都给了她,她也是不会甘心情愿地离开罗枫的。对于这种为爱执着,且奋不顾身的女人,你剥夺了她爱的权利,那么等待她的就只能是灰飞烟灭,只能是泯灭灵魂尸体一般的活着。

原来,我是一个混蛋~!我这边占有着你的一切,却只是因为你那刻意的,就是弱智也可以看出的闪躲,而却让自己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与伤害一般,将我的臂弯,那本该是属于你的臂弯展开了,伸向了那同样是爱着我的茜儿。为什么你不说?为什么你不对我说,其实你,也在爱着我。其实你这样做唯一的目的只是因为我,只是为了我少一丝丝的为难,既然茜儿与你同样的爱我,而茜儿的家世与性格成为你为我,为我做出的最佳选择?!

胡丽青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还能咋办?凉拌!”说罢,手一挥,就拉起仍旧在那兴奋莫名的翁玉,以及因自己回答的国语敷衍,在那里气鼓鼓地望着自己的罗旭,向着病房的门口走去。

昨夜里,手机中最后嘈杂的声音,原来是因为一个女人。那最后的一声厉喝,充满了深深的震惊与不敢信。为什么?为什么那个女人会出现在病房里?又为什么,为什么赵医生明明是与她在一起,却不去劝不去阻止?!翁玉的脑子里很乱,很乱~!既有马上要去见罗枫,那种爱与思念沉积深刻的渴望;又有怕望见,忐忑难言的纠结。

门应声而开,一个满脸羞怯的站在了门口。当她抬眼望见赵鑫此刻的样子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先是拉过桌边的座椅,小心地扶着赵鑫令其坐下,而后焦急地问道:“赵医生,您要不要紧?!这,这,这刚刚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啊?!您等等,我,我马上去叫李医生过来~!”

说完,就只见宋芳菲低下头,抬起手轻轻一扯,那围裹在她脸颊上的丝巾随之轻轻滑落。她低着头,久久的沉默着,沉默中,她似乎是在犹豫这什么~!

赵鑫从詹姆斯的手里夺过手机,一边流着始终不断的泪水,一边在那里认真的翻看着。刑警队长也红了眼睛,凑过去,一起观看者一张张照片,观看着这个傻傻的,一心在为赵鑫无悔付出的女人~!

那个外国人首先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摘下眼镜,轻轻地抹了抹有些湿润的蓝色眼睛。而后揣起手帕,戴上眼镜,向赵鑫伸出了毛茸茸的大手。两手轻握间开声说道:“哦,我是詹姆斯,是宋芳菲小姐的私人律师~!”

胡丽青怜爱地望着憔悴的翁玉,轻轻地伸出双手。在将她拥入怀中的瞬间,发出一句若有若无的叹息声。“孩子,这一路走来,能与你结识我们很快乐~!你叔叔叫罗旭,我的名字叫做胡丽青,如果你不嫌弃…”说着,胡丽青轻握翁玉的肩头,将她的身体推开一线距离,拿一双还看的眼睛望着翁玉的双目,缓缓地问询:“做我们的干女儿,可以么?!”说完,眼神中透出满满的期待。

火车依旧在铁轨上,向着人们各自的目的地飞驰。哭得累了,抱的累了之后,两夫妻依偎着,呵护着怀中依旧是沉沉睡去的翁玉走向了座椅。现在已经是深夜十二点多了,再有几个小时,他们就可以踏上此行的目的地,就可以找一个借口,一起自己孩子那已是灵身分离的躯体。

“噗哧~!”黑衣妇人望着真心为自己焦急,站不是,坐不是,走不是,停也不是的丈夫,憋忍不住,开心地笑了~!而后又把身子往前挺了挺,上身为翁玉分开一道缝隙,下体却紧紧地,死死地倾轧在丈夫的身体上。

哈哈哈哈,虚伪~!

“喏~!这包香烟还有着几根呢,给你~!要是真紧张了,就再吸一根~!烟不好,你可别笑话大叔哇~!再者,可别吸多喽,吸烟可是不好呢~!”说罢,就将香烟、不由分说地按在翁玉有些无措的手里,慈祥地笑了笑,而后施施然地向车厢走去。

“……”

“吃饭了么?”正当翁玉心生感慨,感念颇深地想着这些时,文质彬彬的罗先生终于是适时开声,关心地问起翁玉。

亲,你能不能悠着点儿你的那些个小动作?这,这不是折磨人呢么这~!

“……”

“兔崽子,我看你是皮肉松了,有点儿欠收拾呀~!”萧克说着,也挥舞着手臂走了过去。

还是将所有的苦与伤都深深地埋在心里,给自己一个宽广的天一样的怀抱,让自己在他对世俗的躲闪与对自己的呵护中,慢慢的,一丝一点的疗着,这本就是自己即便是不得已,却也是投怀送抱徒惹的伤?!

龇牙一笑。司机毫不隐讳地说道:“妹子,哥也不瞒你,刚刚我是去找内行去鉴定这个手链的真伪去了。”说罢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讪笑道:“不是哥信不过你,跑了这么些年的出租,实在是被那些个骗子给骗怕了~!”

宋夕转过头看了看不远处,来来往往的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略作思索后回答道:“也许是和咱们一样吧,找朋友的~!”说完拉了拉仍在歪头思索的月月,“走吧,一起去二层看看,说不定翁玉就在二层,并且被他们给找到了呢~!”

“哈~!我说呢~!原来是同音不同字啊~!”宋夕仔仔细细地瞅着那张身份证上的名字,斜靠在茜儿的胸前,抚额掩口做恍然状~!

“是~!”随着回话,胖护士将病房的门随手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