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恩准我亲她的圣旨了!这绝对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动听的两个字,老夫欣喜若狂,侧脸就要去亲她。她皱眉看着我,仿佛吃了半只苍蝇,身子却不闪不避。眼看我的嘴唇就要触到她吹弹可破的脸颊,她呀的一声捂着脸闪开了。

大,大色魔,你怎么了,你别哭。

对于文言文,我基本是个文盲,曲丽媛是学经济管理的,勉强算个半文盲,看了等于白看。幸好有身为文史专家、又是当地人的廖局长在,廖局长说,在文物考古界,夜郎国是否存在、其起源和历史,除了司马迁在《史记》和班固在《后汉书》里的寥寥数笔,再无史可查,至今还是个迷。《同书》里说到夜郎国的起源:有竹王者兴于遁水,一女浣于水溪,三节大竹流入女子足间,推之不肯去。闻有儿声,取持归,破之,得一男儿,长养有才武,遂雄长夷狄。《同书》还说,夜郎县郡治,有遁水通郁竹,有竹王三郎祠,甚有灵响也。

此刻,我和曲丽媛身处海拔多2000多米的玉笔峰峰顶,在这个简陋昏暗的石屋里正自缱绻缠绵,满腹柔肠,石屋虽陋,对我们来说却是满室的春光旖旎,外面纵然千般风景万种风情我们也毫不稀罕,实在不想再去多管闲事。可是小廖还是个孩子,这些他又怎么会懂?

来到一排浓密的槐树底下,那儿有一张石桌和几个石凳子,我们刚想停下来歇会脚,突然听见一声“什么人?!”,话音甫歇,屋后的树林里冲出五六条大汉,一个个都凶神恶煞的,有两个手里还拿着粗大的木棍,为首一个歪嘴裂牙,端着一支长筒猎枪,一挥猎枪,说,给老子打。

我对廖沛宁说,沛宁,你说,世间上最难过的事情是什么?

我说,什么鱼?

我偷偷往里瞄了一眼,她戴着个白色面具,像个女鬼似的,吓了我一跳。她说,鬼鬼祟祟的干什么,进来吧,快来给我按摩捶背,要是伺候得本小姐舒服,就赐你一个地方睡觉,不然,哼,你就去那边做你的霉人去吧。

她说,你跟我来。

屋里住着的是一对老年夫妇,老婆婆在忙着做饭,锅里是满满的一锅粥状的东西,见到我们进屋询问,朝我们露出满口金牙,指指堂屋里的一张长凳叫我们坐。老大爷头发牙齿都掉光了,籍着落霞的光亮,坐在一个小板凳上卷烟叶,把两片烟叶卷成细长的一根,也不用烟斗和过滤嘴,点燃了放进嘴里直接抽。

把鱼肉全部用完,我一共制作了二十多个三文治。我对曲丽媛说,好,可以开吃了。她高兴得像领到圣诞礼物的小朋友,忙不迭地扔了一只进嘴里,猪八戒吃人参果似的囫囵吞了进去,眼中发出一种奇异的光芒。123wx

我卸下行李,和她下到楼下的厨房,看能不能响应的号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她高兴地跳起来,说,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大色魔,加油!

兵贵神速,没想到她速度这么快,我眼一花她就扑了过来,在我身上一通乱捶,差点没把我打得肋骨骨折。

老板知道,我是一个不按规则办事,不按牌理出牌的人,只要能达成最后的目的,我可以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像那本可笑的《没有任何借口》里写的那个傻逼加西亚一样。我原本只是一个为求三餐一宿、平凡度日的无欲少年,可惜误投人世,身处万丈红尘,有如光脚赤身行走于刀山火海之中,被刺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烧得浑身水肿腐烂见骨,为了活下去,我练成了金钟罩铁布衫的绝世神功,并且手执利器,刀头带毒,刃口泛蓝,向每一个敢于阻拦我的人捅下去,绝不手软。

我跑步上前,见右边一个宗祠模样的地方灯火辉煌、人头攒动,里面的锣鼓敲得震天响,我钻了进去,原来是当地的渔民在出海前请了戏台班子来唱大戏,祈祝出海平安,满载而归。我四处扫视了一圈,看见曲丽媛坐在一个小板凳上,双手支着下巴,看得聚精会神的,像个认真听课的小学生。

曲丽媛刚说完,就听到几台对讲机传来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