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会一般没爆牙胜的事,他笑说,好好好,你们去开会,今晚的牌局不算,明晚再来。

和我一起劳改的还有我的好兄弟郁繁星。我给郁繁星取了个外号叫鱼贩子。说起我和鱼贩子之间的故事,可以从穿开裆裤说起。我们的老爸都是从部队转业的,我俩在同一个月同一个医院出生,从小在一个大院长大,从4岁开始亲密无间地合作偷部队种的苹果和板栗;8岁开始带领我们院的小孩和航天院的小孩打架,曾把一10岁大的男孩打成脑震荡,我们的父母倾家荡产地陪了6000块,那时我爸一个月工资才400多。我俩最臭名昭著的事情发生在13岁那年,有一次校花苗红去解手,为了一睹校花屁股的芳容,我俩爬到厕所后面那棵桂树上,为了看得更全面更透彻,我俩冒险爬到一株伸进厕所里的树干上,像两块腊肉似的挂在那儿。正当我们看得起劲的时候,令人扫兴的事情发生了,树干断裂,我俩跌进尿池里,把正在尿尿的副校长和苗红溅得一身是尿,同时把她俩惊得目瞪口呆,就那么端着屁股让我们瞧了个够。这件事情的后果是我和鱼贩子同时被记两次大过并留校察看一年,所有人都预言我俩的未来会在监狱里度过,有的还打赌说我俩最后的归宿一定是靶场,但我俩毫不在乎,一致认为:值。因为不管是苗红还是不到30岁的副校长,都是我们学校里公认的美女,一大一小俩美女一动不动让你看那么久,还不值啊?

老杨他们听见了,纷纷大喊,美眉你好!

我护着惊魂未定的小贱人躲在一旁,老胡终于出手了,他没给山羊胡子任何喘息的机会,抄起一个板凳劈头朝他拍去,“嘭”的一声拍中他颈脖处,山羊胡子直接躺地上不动了。

我喜欢她用的撕破这个词。我知道她的意思,老杨以前就经常说我在球场上跟一部绞肉机似的,横冲直撞,佛挡灭佛,神挡灭神,像一把在对方阵营里呼呼飞舞的电锯,一场球往往能放翻对方三四个人,是毛主席“坚决消灭敌人有生力量”政策的坚定执行者。而我大概是从石头里爆出来的,拥有金刚不坏之身,顶多擦破皮流点血,受点无关痛痒的小伤。

我一向都对在舞厅里面通过勾肩搭背来泡mm的做法嗤之以鼻。但是很奇怪,看着台上魔女柔媚的舞姿,虔诚的表情,还有她身后孤高落寂的气场,我却明白了她通过舞蹈所要传达出的肢体语言:这么多年来,我孤身一人,待字闺中,盼望着能遇到一个令我心动的人。酴醾不争春,寂寞开最晚。酴醾之后,再无花开。在我最好的时候,我多希望有一个人能陪在我身边,眼看着我的花季就要开过了,我却从不知爱情为何物。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还有一点需要补充:以上对女人的级数评定主要是以该女的身材相貌作为评判依据,至于此女的教养、学历、性情、内涵、人品等要素则不在参考范围之内。毕竟,娶妻娶德,纳妾纳色,咱北升四杰出来风流快活,又不是来找老婆,只要长得漂亮就行,一棍之后,管它洪水滔天。

世界上的屁分四种,第一种是雷声大雨点小,虽响不臭;第二种是声如裂帛,但性情温和,臭味有限;第三种是无声无息,但奇臭无比,能杀人于无形;第四种是瓦釜雷鸣,又响又臭,堪称屁中极品,不是天生神力兼修为深厚之人,毕生难求一屁,这种屁,朝放而夕死可矣。毫无疑问,电梯里的这个屁,属于第四种。

四人碰杯之后一饮而尽。老胡身上散发出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慷慨苍凉,就像古龙笔下的那些大侠一样,面迎生活中所有的冷酷无情而面不改色地大步前进,哪怕前方不远处就是死亡,也绝不皱一下眉头。我如果是个女人,在这一刻,一定会毫无保留地爱上他。骡子眼望着老胡,脸上发出一种奇异的光芒。

陆姗典:皇上,我也要此人名叫杜岚岚,销售总公司嘉唐含片事业部经理,和我们北升四杰一样,是两年前那批在北京招聘的大军中为数不多的幸存者之一。此女身材火辣,一直是我们集体意淫的对象。

我知道,问题出在我自己身上。我曾被爱情乱箭穿心,身体正中碗大一个创口,已逾5年,至今仍像女人的月经一样准时流血。一直以来,我对一见钟情十分迷信,对不合眼缘的姑娘不屑一顾,并且抱着一个在老胡看来十分可笑的信念,我认为泡妞的最高境界是眉目传情心曲互通,穷追猛赶、死缠烂打属于十分低级的泡法,就是泡到了也没什么意思。所以,我至今颗粒无收。

我说,对了,老胡,你上次泡的那个身上有膻味的青海妹呢?怎么这段时间没见来找你了。

北升食堂的饭桌都是四人一桌,老胡贼性不改,和我的三个露点爱妃坐一桌,爆牙胜和骡子两个光棍只好相对浴红衣。

走到楼梯间,按了电梯按钮,电梯磨磨蹭蹭半天不见上来,我提起领带擦了擦嘴角未干的口水,倚在光滑的大理石墙壁上抓紧一切可以充分休息的时间继续咪呼。按照我们公司的董秘赵因林的话来说,在北升上班,一定得“懂咪”,不“懂咪”,没法做董秘,不出一星期保证能把你丫的给累歇菜了。在我再次进入梦乡,即将和梦露发生一些天雷勾地火的行为之际,电梯非常不识时务地“咣噔”一下停了。

我连忙掀开被子一看,见还穿着病袍,松了一口气,说,不好吧阎主任,让老胡他们给我换就好了。

那天夜里,我们四个上到宿舍的天台,月上中天的时候,地上的两瓶五粮液都已见底,骡子和爆牙胜倒在席子上醉得不省人事。

高昌海不支声,一拍手,叫服务员又上了两瓶茅台,说,好,我看你也是个爽快的人,一个亿一瓶,你喝完我就给钱。

我刚要跨过他们的身体夺门而去,老胡嘴里喷着血,艰难地说,瑞子,你听我说,你听完如果还是要去,我们不拦你。

老板办公室有篮球赛那么大,北面是一副巨大的邓公画像,南面是一整片的落地玻璃,西面整面墙被做成一个巨大的鱼缸,几条大白鲨一样的大鱼悠哉游哉地游着。老板坐北朝南,极像古代临朝听政的皇帝,正专心致志地看着手中的材料,巨大的办公桌上堆满了等待批复的文件。他见我来了,笑眯眯地说,来了,坐。

我们认识的经过是这样的:分宿舍那天,是个热得天空着火地面冒烟的夏日。从人力资源部领着条子拖着近百斤的行李走到宿舍,我累得快要歇菜了。来到宿舍楼底下,我一看条子,704,我靠!七楼,那不是要老子命吗?幸好,在楼下遇到了壮小伙蒋得胜。我和蒋得胜在火车上就认识了,那时他已经把行李放好了,知道我和他住一个宿舍之后,丫二话没说,帮我把东西哧溜一下扛上了楼,令我震撼当场,简直要怀疑他是民工大学搬运专业毕业的。

海枯石烂此情不渝,比不上一对新鲜热辣的乳房;天长地久山盟海誓,敌不过一双雪白修长的大腿。

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我说,今天没看见有女球迷来助威啊,都是一帮大老爷们,所以我没有尽全力,要不他们的人还不都得用担架抬下去啊。

她笑不露齿地说,还有,比赛完了之后,你换了一件ac米兰蓝黑色10号的客场球服,和鱼贩子一起走的。

关于鱼贩子后来的事情,有必要在此做些扼要的补充。鱼贩子那次和我成功看到苗红的屁股以及下面不久之后,以反正你看都被我看过了作为筹码,连哄带蒙把苗红骗到了手。鱼贩子和苗红在一起有一年多,可惜好景不长,苗红初三毕业之后要举家移民到新加坡。苗红知道鱼贩子一直很想看她的身体,她临走的前夜,脱光了衣服给鱼贩子看。我后来问鱼贩子做了没有,他说没有,不知道怎么做。我骂他饭桶,性无能,这件事后来也成为鱼贩子一生之中最大的遗憾。苗红走后,鱼贩子伤心之余,摇身一变成为所有北京单身少女的私人情圣,开始摧残祖国花朵,双手沾满了处女的鲜血,另得了个楚留臭的外号。没想到鱼贩子骚名远扬,这么快就在北大传得妇孺皆知,连跟前这个小妮子都知道他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