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副官老爷吆喝奴才的口吻:那还不赶紧带路。

快十一点了,我仍躺在老板椅上,鼾声如雷,口若悬河,睡得梦里不知身是客。我居然梦到和丰乳肥臀的梦露在西班牙的天体浴场里更衣,她脱衣服的速度超级快,瞬间就从一只粽子变成一根剥过皮的香蕉,脸上带着迷人的笑容,正缓步朝我走来。

老胡他们朝我做了个鬼脸,合门而去。我不免有点受宠若惊,说,老了老了,不复当年之勇,要是放在以前,十瓶八瓶不在话下。

我回到宿舍和老胡、骡子、爆牙胜说了一遍今天的遭遇,然后把我的设想和打算和盘托出。他们听了全都大吃一惊,觉得我的计划太疯狂了,这可不是tvb的真人秀,万一搞砸了,江叔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主持人见机说,这个问题等稍后何市长想好了再回答。好,下面还有哪个记者要提问的?

骡子说,你想出去,除非你把我们打趴下。

我点点头说,知道了,阎主任你放心。

稀松的阳光穿过巨大的玻璃幕墙照落在我的办公桌上,乱七八糟的文件软垮垮的跌落在档案框里,有组织有预谋地集体阳痿。档案框旁边摆着一个相架,是我们北升四杰的合影。那是去年在银滩游泳时,一个卖椰子的大伯帮我们照的。老胡居中,我居右,得胜偏左,骡子被我们凌空抱起,作势要把他抛入水中。我们笑得那叫一个灿烂,骡子还摆出一副达利把梦露的媚态画在毛主席脸上的笑容,把我们逗得都快不行了。相框的上面有一行字:向伟大领袖江石豪同志致敬!下边还有一行字,是北升四杰的座右铭:贫则独善其身,富则妻妾成群!江石豪不仅是我们的老板,还是k省首富,传说中每宿都能夜御十女、无肉不欢的神人,我们的集体偶像。

老板听完,望了我一眼,不动声色地问,你叫什么。

老胡是个博爱主义者,秉持着宁可杀错三千,也不放过一个的信条,手执皮鞭,面带淫笑,俯阅世间百媚千红,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老胡淡淡地笑了笑,望着落地窗外高远的天空,半天才回过头来说,心会跟爱一起走,说好就一宿。大家都是明白人,没必要彼此纠缠。

我们叹了口气,相继走出了老胡的办公室。

回到17楼,我部门那帮人的《四季》奏到了《大约在冬季》。

我刚坐下来,就听见一个人在门外怦怦的敲门。

无事不登三宝殿,不请自来,非奸即盗。

我正琢磨谁啊,这么烦人,抬头一看,阎大妈推开门像座泰山似的压过来,我立即深呼吸了一口气,开始练闭气大法,盼她说完话快走,别污染我办公室里的空气。阎大妈像我欠她八百吊似的扔过来一个本本,给我过目。那是上个月上网违纪情况的统计表。

我日你妹哦,我居然有四次网络违纪,其中有三条是被c罗这个贱人所玩弄过的大胸女的八卦新闻,还有一条是自个蹦出来的黄色网页病毒,我没看一眼就立马删了。这四条违纪的理由是上网时间在12点02分——12点04分。我们公司有个规定,12点下班,但所有人员必须在下班五分钟之后才能打卡。我那天可能是表走快了,提前五分钟点击与工作无关的网站。按照公司规定,一条违规罚100,这四条就是四百。但下班推迟5分钟打卡只是老板的一个口头要求,没有明确写进公司制度里,这种模糊状态的违规,属于可究可不究的范畴。要是放在以往,罚款汇总报到陶司令那,他大笔一勾就完了,可现在新官上任,那就难说得很了。

跟阎狐臭这样的婆娘没什么好说的,想讨价还价无异于自取其辱,我于是乎一言不发,像犯罪分子在口供上签字画押一样飞快地在本子上签了字,把本子递还给她。丫老母牛开摩托,牛逼哄哄地说,上班时间还看黄色网页,活该!尔后转身离去。

我朝丫竖起中指,张嘴无声地问候她的祖宗十八代。当然,主要是问候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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