酣月前天是俗称的守岁夜,在这晚,皇甫国上至皇上下至草莽浪子都会在这夜不眠,静静等待子时的来临。

“退下,本宫要等皇上!”

南宫若翎刚把话说出口,便发现自己说得错话,想要补救却又太迟,因为采儿已用惊愕的眼神看着南宫若翎。

“哼,忠言逆耳?”皇甫晏阳冷冷一笑,杀意随着那丝笑容弥漫在整个德阳殿,“适才你们指责皇后顶撞朕,是以下犯上,大逆不道。怎么换做你们,就成了忠言逆耳了?你们不是很希望朕正法纪么,现在朕就治你们大不敬之罪,以正法纪,众爱卿可还有什么怨言啊?!”

南宫若翎的头低得更深,虽说皇甫晏阳看过她的身体,但那是她昏迷的时候。若是她醒时,又怎可能让这事发生?!现在她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在这陪朕一会。”

南宫若翎轻轻地叹了一声,转身对视皇甫晏阳,“娘把爹当年疏远我们的原因全部说了出来,而且还跟臣妾说,我们母女二人之所以能踏入南宫家的大门,全赖爹委曲求全,放弃了他多年的理想。”

“之后我爹为了保护我们,便越来越少看望我们。那时候若翎年幼,娘也没有告诉臣妾什么,所以若翎便开始以为爹不疼若翎。”南宫若翎顿了顿,缓声说道:

左玉莹谦恭地看着南宫若翎,而她的眸中,却有凝着一丝不屑。

她实在不知道如果此时自己再把这一切都告诉于他,他会有怎样的反应,又能怎样面对这一切?

南宫若翎不明白,为什么凡事都要以死解决,为什么就不能想别的方法,那时明明还有别的方法啊!

更重要的是,在他那深邃眸里,竟闪烁着让人冷寒彻骨的目光。

泪顺着她的指尖滑落在地上。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她不明白,师傅与自己不过萍水相逢,她为何要自己那么好?而她非但不曾发觉师傅的悲伤,还时常埋怨师傅的不辞而别!

刘太医回忆着德容皇后对自己述说此事的神情,那是多么无奈却又无悔的神情。

“够了,不要再说了……”皇甫晏阳想制止南宫若翎的那如刀般的话语,可她却似没听到他的话,继续陈述一切。百度搜索赢话费,

“……不……不、这、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呵呵,**说的是。”萧无双的笑里藏着杀意,奈何南宫若翎却无法发现这笑里藏刀。

“原来如此,是老臣多虑了。”刘太医顿了顿,“玄参散虽补,但用量不宜过多,也不宜每日服用。以后替娘娘熬**,每次半钱,每隔三天方可服用。”

萧无双机关算尽,南宫若翎却**无城**,她们两人究竟能有什么争斗?皇甫晏阳并不打算xx手**预此事,他只想坐壁观战,隔岸观火,好好看这一出戏。

“那过些时日朕把你封为贵妃可好?”皇甫晏阳大掌一挥,屏退了下人,“这样就算依礼法,无双也不用行大礼了。”

“让皇后见笑了。”萧无双脸上立刻浮起一丝红晕,添了几分**憨。

“皇上做事,定有他的道理,**胡**臆测。”昨日在德阳殿上听到萧无双的身世,南宫若翎亦是吃了一惊。

采儿突然浑身发抖,一脸惊恐地看着南宫若翎,“然后皇上突然用很**冷很恐怖的神情看着采儿,厉声问采儿是不是现在就想被凌迟。”

“采儿想想……”采儿低头,竭力回忆着这一切,“好就是昨日x!”

“朕方十八,怕且不着急吧?”皇甫晏阳故作不愿,可她不过是对李娉婷**擒故纵罢了。

怎么了,又不是没有见过**人的身体,为何会如此尴尬?

“荒唐!刘太医,你的意思是皇后服**与否都是死路一条?!”

你不是将整个洛城**得满城风雨的奇**子么,怎么就如此弱不禁风?

但是,当他知道自己的父皇**妃所**,开始慢慢疏远他们母子二人时,当他**眼看到自己的父皇**手灌鸩酒于他母后的**之时,皇甫晏阳的世界便从此崩溃!

“朕今日继位登基,年虽幼……”皇甫晏阳站起身子,**腰间的青龙刀,正**说道:“但今日朕当天发誓,定会好好治理皇甫,以诰列祖列宗在天之灵——!愿天佑我皇甫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愿我皇甫千秋万代,**盛不衰——!”

皇甫晏阳点了点头,正**说道:“果然是言之凿凿,晏阳都快要相信这谣言了。”

南宫若翎本以为皇甫晏阳会与自己理论一番,没想到他竟那么迁就自己。

她听得皇甫晏适才阳那番话,脸上的红晕有深了几分,呼吸也变得不畅顺。

此时此刻,她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美不胜收,觉得自己十分幸福。甚至在她心底处,竟想让此刻永远定格。

不过这个想法藏在南宫若翎心底的最深处,深得连她自己也发现不了。

几日后。

酣月十五,集市,“晏……阳兄你看,好漂亮啊!”南宫若翎身着宫绦襦裙,头戴玉冠,虽与皇甫晏阳站在一起显得矮小,但却不会招人怀疑她是女儿身。

“你若喜欢,买下便是。”皇甫晏阳则头戴斗笠,把帽檐压得很低,让人无法窥看在这斗笠之下的绝世俊颜。

“恩!”南宫若翎粲然一笑,朗声说道:“我要了这个泥人。”

“嘿嘿好的,这些泥人二十文铜钱一个。”

这卖泥人的摊贩一看南宫若翎的衣着,便知道她非富则贵,而且还是那种不经世事的公子哥儿,他便把价格抬了十倍,因为他知道这些有钱人是不在意这些小钱。

“什么,二十文一个?!”南宫若翎瞪大眼睛看着手中的泥人,略为生气地说道:“我说,这不过是普通泥人吧,又何须二十文一个?我看最多三文钱,多一文不要。”

“这位公子,我们这里的泥人可和别的地方不一样,用的是上好的黑泥,不是一般的泥土啊!所以就是要贵一些,十五文最少了。”摊贩没想到南宫若翎还会议价,便找了些理由随便搪塞,打算蒙混过关。

“是这样的么……”南宫若翎疑惑地打量着手中的泥人,没发现它与自己以前所买的泥人有何不同。

“若这真是黑泥所做,那它可就不止二十文了。”皇甫晏阳冷然一笑,蔑声说道:“再者,这洛城方圆百里无一处黑土,试问你又如何取得黑泥?”

“你、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摊贩听到皇甫晏阳那番话,心里被他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所震慑,心开始慌乱,怒吼道:“你们是来捣乱的是不是?!”

“哎?你怎么这么说话。明明是你欺骗我们在先,现在被我们揭穿了反倒说我们的不是了!”南宫若翎皱着眉,把泥人放下,“我们走,这泥人我不买了,我们到别处看看。”

“好。”

“哼!存心捣乱的家伙!”摊贩朝两人的背影絮絮叨叨,忘了照看摊上的东西。

“那泥人真的好好看……都找不到,为什么别的泥人摊贩没得卖呢。”南宫若翎与皇甫晏阳走遍了整条洛城大街,却找不到适才那个泥人。

“折回吧,不过二十文罢了。”皇甫晏阳饶有兴味地看向南宫若翎,嘴角的弧度又增了几分。

“不行,这样回头先是丢了面子,然后就是丢了钱财,我才不回去呢。”

南宫若翎赌气地别过头,一脸不愿。南宫若翎也经历过贫苦的日子,所以尽管她现在可以一掷千金,但她也不会白白浪费金钱,因为舍不得。

“你若是怕丢了面子,我替你买便是。”皇甫晏阳温柔地看着南宫若翎,柔声说道:“至于钱财,莫说是二十文,只要是你喜欢,无论多少,我都替你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