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苏水潋听话地点点头。自从买下宅子之后还没去过呢,都不知道整修成何种光景了。呵呵……好期待哦!

昨晚上那些白棉花,缝了六片棉布包。由于没有吸水纸,效果自是没有以前用过的棉布包好。不过,较之于单纯的细白棉布,那是自然好多了。至少一晚上下来,她只更换了一次,且没有任何渗漏。

“好。”苏水潋扬起轻柔的浅笑,握住他宽厚的大掌,“我总是信你的。”

苏水潋哪里知道,家私铺陈列的家具都是该店的活招牌,自是选择做工最好、雕工最致的。

苏水潋轻轻摇了摇头,微叹了口气,拂去心头百般滋味,敛神做起手下的活计。

“没,没什么,是……是只大老鼠啦!”苏水潋脸颊泛起红晕,恨不得拍拍自己的脸,真是太丢脸了,竟然会被一只硕鼠吓成这样,他必定会在心里笑话自己如此胆小没用了吧。

…………

苏水潋叹了口气,侧过头看着一直紧随自己左右的林司曜,再转头看看身后两只背负各式物什的狼崽,浅浅一笑:“好像我们准备的太早了,害得小纯小雪来回辛苦。”

苏水潋暗叹一声,花家若真要反悔,想收回房产田契,她是不会为难他们的,毕竟,这里是他们的,愿不愿意搬迁也得看他们自己的意思。强迫他们,无疑自己是强盗行径了。只是,自己这一来一去的,又要重新找宅子落户了。

“那就走吧。”林司曜捞起桌脚那堆昨日采购的行李,绑在了两只狼崽背上。两只狼崽乖乖地伏在地上,任林司曜绑缚,哀怨的表情似是在说:把我们俩得这么累,还要给我们这么重的任务。呜呜呜!主人,可不可以不要啦!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一路上,自是林司曜揽着她,足下运用轻功,几个纵跃之后,很快就回到了客栈。

苏水潋跟在刘氏身后,绕着花家大院走了一圈,心下欢喜。除了主宅破旧了些,但整体布局确实挺好。屋前屋后的庭院空间也不小,到时栽几株自己喜欢的花草瓜果,端把躺椅安在如今足以遮阳蔽日的大树下,刺绣阅览,似乎可以回到以前在苏家闺阁小院时闲静安逸的岁月。

好不容易盼到大儿子娶亲,谁晓得讨了个比自己还明会算计的,刘氏这下有如哑巴吃黄连了,自苦自得知。大儿媳倒也没有窜掇着大儿子自立门户,只是像她娘家的阿姊,心思太活泛,近两年还跟着她阿姊相中了繁洛城里的一套宅院,硬是逮着机会劝全家人搬去城里居住。话是说得很动听了,说什么爹娘年纪大了,田里的活迟早干不动,倒不如搬去城里,享享清福。

“真的?”苏水潋闻言,惊喜地抬头,微微泛红的双眸,写满她刚才纠结的心境。

“不是老汉我不肯说,那家子……唉,要不这样,你们俩先到我家去坐坐,我让家里那婆娘去探探那家子的口气,姑娘觉得如何?”老农见这两人似是真的很想在繁花镇落足,当下也起了帮助之心,想着何不让自家婆娘先去花家探探口风,若是有戏再让他们自己去谈。

…………

林司曜避开她笑意盈盈的目光,脸上升起几丝不仔细看就不易察觉的红晕。

“别动。”林司曜一手轻轻按住她的肩,示意她坐好,另一手运起了内力,尽快地烘干了她滴水的乌丝。也顺带将她有些黏湿的后背衣衫散去了潮气。

车夫一听呆楞当场,什么?还不止两个人?随即眼前闪过两道白光,定睛一看,两只通体雪白、背上不知道驮着什么玩意儿的狗,已赫然落坐在车厢里。

苏水潋疑惑地看看林司曜:“它们今天怎么啦?好像一下子懂事了好多哦。”

其实,如果不是碍于有些生活上的不方便,山林里的日子也是很不错的。特别是在那个男人恢复功力,接手了重血腥的活计之后,苏水潋更加觉得安心又、轻松了不少。

住在这样的狼洞里,举手投足却依然优雅地像个大家闺秀,连喝汤的勺子和夹的筷子也被雕琢打磨的致而秀美,看上去足以媲美艺术品而非吃饭用的餐具。这样的女子,怎么会流落在深山老林里与狼崽为伴?

如是想着,司凌冰冷的双眸里透出一丝愤怒:风清崖,想我司凌遵循老阁主临死前的托付,为风瑶阁尽心尽力,从不曾有过其他心思,你却抵不住下面人的恶意窜掇,竟然给我连下两种毒药,末了还派司拓他们千里截杀自己。如此低下的手段,看风瑶阁在你手上能撑几年?若非自己曾受已故老阁主的大恩,这次追杀之仇就此抵过。当然,也别想再有下次。

收回眼的同时,扫到他身上那件尽是血的衣衫,特别是腰腹部,破碎烂湿到几乎没有成片的布条。

给两只小狼崽的石碗里装满浓浓的汤放在一边先凉好,又用匕首将整只烤切成八大块,将两只腿分给小纯、小雪,自己则夹了块翅膀啃起来。唔,有了调味料,烤的味道比当初烤虎好吃多了。

待明日去仔细探探,若是有新鲜果子吃,那就幸福了。这些天来,不是清水就是干的,若非饿得实在受不了,自己压就不想吃。

虽然看上去并不是那么好处理。

“娘,你说她会不会……”苏庭翊一路奔走,在路过某座致的仿真假山后,传出一对母女的对话。

“哪里的话。一对烛台算什么,我那大儿子其他的不会,这铁打的玩意儿还是拿得出手的。”劳婶笑着打趣着自己大儿子,心里止不住地赞叹苏水潋的新居摆设。

“劳婶,我们定在三日后搬家,你看那日子合适吗?”苏水潋给劳婶倒了杯水。

“三日后哦?八月初八吗?好日子哇!”劳婶拍拍大腿,八月初八可真是好日子。适婚嫁,宜迁居。

“那……闺女儿,不怪劳婶多句嘴啊,你和林公子打算何时成婚哪?”劳婶眼尖地扫到房里头唯一的一张大床,低低问道。

苏水潋被她一提醒,方才想到这个事儿。这些天不是忙着整理宅院,就是去坊肆采买软家私物什的,压就忘了这件事。可是,苏水潋撇撇嘴,林司曜也没有提嘛。

“换我说啊,你们既是要成婚的,何不就一起办了!这搬进了之后再挑日子成婚,你……那啥,一张床可怎么够睡啊是不?这要是被有心人传了出去,也不好听不是。”劳婶腆着脸,一五一十地说了心底的想法。

她也确实拿苏水潋当闺女看待。虽然更多的牵扯,一开始缘于苏水潋送她的四条棉布擦脸巾。那时,明明已经被花家毁约了的苏水潋,还是执意将事先准备好的礼物送给了劳婶。这样大方懂礼的姑娘,谁不喜欢呀。也就从那时起,劳婶和苏水潋两人走得近了不少。

“嗯,我回头和阿曜商量下。就怕……时间上,会不会太急了。”苏水潋点点头,表示愿意接受劳婶的提议,不过,由于搬家时间是早就商定好的,物什之类的也都基本齐全了,若是连同婚事一起办,会不会不够准备呀。

…………

“有话和我说?”林司曜将干柴火收入厨房的灶台下,洗净手出来,见苏水潋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坐在她身侧,拉过她的手给她揉捏着几处活血舒经的道,柔声问她。

“阿曜……”苏水潋鼓鼓气,低着头:“我们……我们……”

“我们的婚事?”林司曜见她羞红了双颊,猜测地问道。

“咦?你怎么知道?你听到劳婶说的话了?”苏水潋闻言吃惊地抬起头。

林司曜摇摇头,含笑地帮她捋了捋垂到耳际的散发,将之勾到了耳后。

“你,你是怎么打算的?”苏水潋垂下肩。

“搬家这一日成婚。”林司曜继续低着头帮她捏着位。

“那你之前怎么……”提都不提。苏水潋咽下了后面半句话,因为,林司曜抬起了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水潋……”他叹息似地低唤她的名。“我们两人……我是孤儿,而你……我怕你将来……”

“阿曜。”苏水潋急急反驳他的猜测:“你……难道我之前表达的还不够清楚吗?”她几乎有些气急败坏地低吼。”还是说,你觉得我会是你的累赘,那我……呜……”

林司曜俯身以唇抵住苏水潋几欲出口的伤人伤己的话。这个傻女人,总是误解自己的意思。难道,他平素的行动表达的还不够清楚吗?

林司曜轻啄着苏水潋的双唇,趁她一个不备,本能地将舌尖顶入了她嘴里,与之交缠嬉戏。直至她抵不过摒息,才退出她嘴里,留连在娇艳欲滴的唇上不肯离去。

“你是我的,水潋。”随着一声轻轻的叹息,林司曜在她耳边轻柔低语。

苏水潋羞红着脸,娇喘吁吁地抵在他口,他,他竟然如此吻了自己。这,不该是夫妻之间才能做的私密之事吗?

“三日后,我们成亲。还有疑问吗?”林司曜抚着她柔嫩的脸颊,再次含笑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