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探花公果然仁慈。”见张大少爷话里带着怀柔的意思,松了一口气的杨景辰这才说道:“带头的主要是丙辰科的几个老进士,有何玉成、李应升、门洞开真名和张养,他们在翰林院候补九年了,怨气最大,威望也最高,所以一呼百应。”

还是那句话,现在魏忠贤的势力正是如日中天,加上朝中威望最高的英国公张惟贤和另一个能直接影响到明熹宗的皇后张嫣也态度暧昧,有些偏向于魏忠贤的安排,所以明熹宗很快就做出了决定,按魏忠贤的意见给一甲前三名安排了官职,也让东林党调走魏忠贤死党的计划落空。圣旨颁下,朝野照例的一片欢腾,纷纷上表庆贺,乙丑科的新科进士奔走相告,庆幸自己的运气大好,刚一入仕就获得实职。只有那些还在熬资格、等机会的前科进士翰林破口大骂,懊悔自己跟错了老大,错过了大好机会。

“主子爷,你也别急,最多还有两三天,蛮子朝廷上关于这一科进士的安置问题就可以解决了,我们到时候再动手操纵蛮子官员弹劾孙承宗,也不会继续耽搁下去。”曹振彦恭敬的说道。陈文范抿抿嘴,正要说话,门外的走廊上却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陈文范使个眼色,曹振彦立即冲到房门前,从门缝里向外偷看,却见前天晚上住在隔壁的乡下地主婆,领着一个丫鬟和几个男仆人又回来了,那几个仆人还抬着一口贴有封条的大木箱子——和陈文范房间里的箱子一模一样,随着那地主婆进了隔壁的天字三号房。

“这家伙疯了,我哥哥的武艺比我高得多,难道连他一招都接不了?”这下连熊瑚都有些嘀咕了,觉得这个吴钩太过狂妄。熊兆珪更是暴跳如雷,吼道:“好,赌就赌!我倒要看看,你一招之内怎么打败我?”

熊瑚也不是不懂道理的人,被张大少爷这么一训,很快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扭捏着道歉道:“对不起,是我又误会你了,就按你说的办吧,先不去给东厂和镇抚司报信了。”说到这,熊瑚偏头想想,又问道:“可你怎么能把建奴细作的银子拿过来呢?他们人多势众,又个个都有武艺在身,光靠我一个人,也打不过他们啊。”

吼叫间,熊兆珪快步上前,右脚撑地左脚踏出,双手先抱回腰际,借冲势双撑掌直推而出,一个太祖长拳中的冲步双掌打出,威势无双。那吴钩则不躲不闪,直接蹲了一个马步,屈臂双拳回收,大吼一声右手单拳击出。只听得嘭嘭两声闷响,熊兆珪的双拳拍在吴钩胸上,吴钩的单拳也准确无误的击中熊兆珪正胸,然后两人就稳定不动,仿佛雕像。

“别急,让我想一想,肯定会有办法的。”张大少爷单拳托着下巴,表情之严肃,倒和罗丹那座著名的雕像有得一拼。但很快的,张大少爷就原形毕露,指指这个房间唯一那张床,笑嘻嘻的说道“瑚瑚,天色不早了,这里就一张床,我们将就着点挤一夜,一边休息一边商量如何?”不过张大少爷的污言秽语还没说完,熊瑚就已经红着脸举起了拳头,摆出打人架势,吓得张大少爷脑袋一缩,赶紧改口道:“既然你不愿挤就算了,那我象张石头一样睡着地上,你睡床上。”

“呸,谁是你的未来老泰山?不要脸,什么时候都不忘占我便宜。”熊瑚脸一红,又低声问道:“可是那些刺客怎么办?那四个刺客已经全跑了,如果他们又来找你麻烦怎么办?不要忘了,你不可能每次都这么运气好,有我在你身边保护你。”

“瑚瑚,我昏睡了多久?”张大少爷温柔的问道。熊瑚低声答道:“已经一天一夜了。”

如果说,假如张大少爷拿出的是一叠银票,那么不用说,邹元标铁定提起拐杖就把张大少爷打出去;或者说,张大少爷拿出的是什么宋版朱子或者唐版孟子之类的绝世稀品,那么邹元标虽然不至于把张大少爷打出家门,但也绝对不会给张大少爷一点点好脸色和好声气。可是张大少爷拿出那本还在散发着墨汁芳香的线装书册后,邹元标却情不自禁的手扶竹杖站了起来,失魂落魄盯着那本崭新书册,颤抖着嘴唇,喃喃念道:“邹南皋诗集?这是老夫的诗集?”

暴力僵尸战异界无弹窗

邹元标回家的路上,类似的议论不绝于耳,听到这些议论,邹元标的心里既是激动又是犹豫,还有那么的一点点担心。激动的是自己的好名声看来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上不上,居然能让一个新科探花到大门口跪求墨宝,光这一点,就足以传为千古佳话!犹豫和担心的则是到底该不该赐给张好古墨宝?因为这个张好古可是东林党新近冒出来的对头,邹元标要是随随便便就答应了张好古的恳求,那东林党的同僚还不得把邹元标给吃了?——要知道,东林党内讧的程度之激烈之残酷,可丝毫不亚于东林党和魏党、齐党、浙党和楚党之间的争斗!

“少爷,你真打算这么做?”张石头吃惊问道。张大少爷一摊手,耸肩答道:“不这么做,又能怎么办?邹元标那个老顽固水火不侵、油盐不进,不用这一招,怎么可能收拾他?”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他在背后搞起的风波。”张大少爷也坐下来,翘起二郎腿摇晃着叹道:“所以说啊,冲动就是魔鬼,昨天你如果别那么沉不住气,何至于会有今天这样的情况?宁可得罪君子,不要得罪小人啊。”

事情到了这步,杨六奇也没了其他办法,只好咬着牙点头说道:“好吧,死马当活马医了,你快教我。”张大少爷也不迟疑,赶紧把自己从日本爱情动作片上学来的男式推油手段在杨六奇耳边低声说了几手,杨六奇用心记住,赶紧撒腿就跑,回家去向老婆赔礼解释。那边魏良卿和傅应星生怕张大少爷的招数失效,惹来魏忠贤的女儿找上门算帐,不敢留在苏淮院里,和张大少爷另约了时间一起打炮也是赶紧开溜;而咱们的张大少爷也怕熊瑚学杨六奇的老婆在暗中监视,结了帐就领着张石头匆匆赶回客栈休息,一夜无话。

“魏公公恨我爹入骨?”熊瑚惊讶问道:“不对啊,我爹和魏公公从来没有过节啊?而且我爹在朝廷里是属于楚党,和魏公公一样,都和东林党是死对头,我爹上一次入狱就是被东林党的御史给参倒的,魏公公凭什么要恨我爹?”

“少奶奶?”被张石头这么一提醒,张大少爷才猛然想起一事,忙问道:“对了,今天你看到熊瑚没有?我今天出了这么大事,她肯定担心死了。”

“唉,朕就知道会这样。”看到朝中大员又开始了习以为常的互相攻讦,明熹宗长叹一声,痛心疾首却又无可奈何,无奈之下,明熹宗只好踮回龙座,打算先睡上一觉等这些大臣嗓子吵哑再说。可是在经过状元刘若宰身边的时候,刘若宰忽然磕了一个头,大声说道:“启禀皇上,草民也愿舍弃功名,只求皇上赦免张好古的忠仆。”

千禧情梦缘全文阅读

“不是那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张大少爷打起落水狗来一向都是毫不留情的,指着钱谦益的鼻子问道:“你说建奴犯边?犯的是什么边?山海关还是宁远城?我大明版图的边境在什么地方?建奴努儿哈赤是我大明奴隶,还是外国敌酋?被建奴劫掠而去的辽

“张好古,你怎么不答卷?”出于为自己的面子着想,魏忠贤忍不住又问了一句。张大少爷哭丧着脸正要找借口回答,左手第一位的刘若宰却忽然站了起来,手捧试卷走到前方双膝跪下,朗声说道:“启禀皇上,草民已经做完了。”

“回禀万岁,张好古坐在第一排左数第三个座位。”魏忠贤低声答道。明熹宗点点头,赶紧按着魏忠贤的指点转目去看那位被众太监交口称赞的当朝才子,可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明熹宗鼻子差点没气歪了——那位传说中的当朝才子、国之栋梁、本科内定探花张好古张大少爷竟然正爬在考案上呼呼大睡!不仅一个字没写,鼾声还打得雷响!

“哦,肖大人你还没吃饭?”张石头深受张大少爷慷慨待人的影响,主动招呼道:“那好办,肖大人你先坐一会,我这就去叫店小二给你准备早饭

“二位大人相邀,下官又怎敢拒绝?”汪文言回头,向曹于汴和李若星会心一笑……

泣血人鱼txt下载

说罢,张大少爷也不等熊瑚回答,直接就强吻到熊瑚的樱唇上。熊瑚大羞,拼命挣扎反抗,无奈张大少爷这次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一双手臂就象铁铸的一样紧紧抱住熊瑚,熊瑚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挣脱他的怀抱,最后熊瑚无奈,又见张大少爷只是亲吻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也只好随张大少爷去了…………

“冤枉啊!”张大少爷今天肯定是出门没看好皇历,本来就已经是心急如焚心乱如麻了,眼看就要顾府的大门口了,新的意外又出现了。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喊冤,一名少女挤出人群,冲到张大少爷轿前双膝跪下,双手高举血状,惨声大叫道:“冤枉!民女有冤,请首辅顾阁老为民女伸冤!”

“完了!我这次真是被刘宝瑞那个老头子给坑惨了!”张大少爷放声哀嚎。其实张大少爷早就觉得事情有点不对的,因为张大少爷以前看辫子戏的时候,曾经看到过考生在金銮殿上考试的情节,只是教科书上那个连升三级的故事里压根没提到殿试,所以张大少爷才以为考生得在金銮殿上考试是清朝的事,明朝不需要这么考——不过这也不能全怪咱们的张大少爷历史知识浅薄,关键是二十一世纪的电视上是满遗一统天下,压根没有汉人历史剧的地盘,所以张大少爷才不知道明代也有殿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