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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宽听闻此言,皱了皱眉,随即也是释然开来。想来以陈尧咨之才,作出这等小诗,还不是信手拈来。

柳青瑶笑道:“这望江楼,非但可登望嘉陵江水,亦是赏景观物好去处,我就随父亲去过一次,今日难得有闲,怎能不去。”

陈尧咨想了想,这么多的纸张,自己如何能拿得动,以往都是两个哥哥同行,现在自己却是和两个女子同行,于是对掌柜道:“好吧,就送到陈府。”给了掌柜的些许碎银,走出了文斋,便来到两女身旁。

“诸位士子乡人,老夫初到贵地访友,见得嘉陵风光无限,有此一画,欲求得一报读诗书,才学横溢之士,为之以提几字,入得意境,愿以此画卷赠之。”

陈尧咨拱手,说道:“尧咨定不负师伯美意。”

陈尧咨笑着点了点头,走出屋子,他才看到,原来这就是柳青瑶的小院。他虽是对小院熟悉无比,但却对从没进去过柳青瑶的香闺,没想第一次进去之时,却是毫无知觉,他不禁莞尔。

范宽摆了摆手,笑道:“嘉谟,何必如此拘束,老夫与绍先兄乃是同榜进士,知己之人,叫你一声‘贤侄’也未尝不可啊。”

“原来如此,”陈尧咨听了此话,心里想到。只是觉得心里淡凉,似是被抽空一般,一颗心的沉落下来,有些焦急起来,“为何我如此,”陈尧咨心里自问,“难道我对师姐有了感情,现在之时,可如何是好。”他有些希冀的吧目光转向了柳开。

柳开笑道:“那中立兄为何却倒此处?”

宴会已然开始,只见花园、楼榭、厅堂之内,皆摆满了着圆桌,红绸铺桌,闾阎扑地,家丁小厮、丫鬟仆人来来往往,穿梭其中,一派忙碌之景。陈尧咨三兄弟因是柳开的门生,因而得以坐在门厅正堂。而陈尧咨却发现,与李昊同往的那位公子也在厅堂,陈尧咨心里不觉心生奇异,更肯定此子来头非常。

“你不是说,不用你管吗,何必在此,还不快去做你的逍遥公子。”柳青瑶看到他的到来,心似宽慰,但却又怒气上涌,无处发泄似的。

秋蓉玩笑似的回答道:

陈尧叟上前道:“打扰大人,尧叟做文粗糙,前日偶的文章,现请求大人指点。”

韩愈提倡古文,在于恢复古代儒学道统,改革文风与复兴儒学变为相辅相成。提倡古文之时,强调以文明道。晚唐时期,古文运动趋于衰落,出现了讲究雕章琢句的文风。

时至午时,处理完衙门公务的柳开道别陈省华、李主簿等众属官,回到柳府。才一盏茶完毕,便想起陈尧咨来,今日衙门事物太过繁忙,耽搁时日不少,也就没有时间再给陈尧咨讲古文要旨。往日此时,陈尧咨应折返回陈府了,但书桌却是留下大量之书字,楷体、形体,不一而足。柳开对陈尧咨的字深得喜爱,认为其内藏精骨,外显神采,是不可多得之作。念及于此,便转向书房而来。

有人答道:“正是,敢为先生有何贵干?”

“是陈公子来了,陈公子怎么舍得出来玩了。”

“好词,”不知谁叫了一句。唤得众人回过神来。

“不就写了一句打油诗嘛。”他自我感觉自己的人格十分的单纯。

“退下吧。”

这兄弟三人约定练拳之后,这日便早早的来到城北。绕过小山湾,但见春日孟春时节,花开陌上,春雾蒙蒙,绕绕笼笼,好一个小山湾,正如“一望二三里,烟村四五家”,兄弟三人若身处画境之内。爬到半山腰,只见茂林修竹,清流曲殇,薄雾环绕,当真琅嬛福地。

“回父亲,孩儿无恙。此次孩儿顽劣,劳烦母亲挂怀,孩儿惭愧。”

刘夫子沉声道:

《元史》本传讲,“孟頫篆籀分隶真行草无不冠绝古今,遂以书名天下”。元鲜于枢《困学斋集》称:“子昂篆,隶、真、行、颠草为当代第一,小楷又为子昂诸书第一。”

待到陈尧咨“如封似闭”、“抱虎归山”、“十字手”、“收式”住拳。两兄弟还在回味,站在那里木痴似的,仿似在回味书中的圣人玄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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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词风不同,便却是不好分辨,章知州也是难辨,本想判王钦若赢,怕是难以服众,不得不向范宽询问。而范宽却是力捧陈尧咨之作,抛却华词丽章,留得精髓,却又使得章知州心不知味。无奈,便起身朗声问道:“在座诸位以为,这两词何为高下?”

“三公子、陈尧咨、陈公子……”此起彼伏之声回荡着整座望江楼。

章知州无奈,示意众人静下声来,道:“此回本州与范大人商议,便也是判陈公子取胜。因陈公子胜得两回,今日比试便以陈公子得胜。”

王奕突然出声道:“大人且慢,在下不服。”

此言一出,顿时议论之声乍起,有言其无能者,有言其无信者,也有言其一大欺者,不满之声、斥责之言满是的向王奕而去。

章知州问道:“王公子,有何不服,难不曾本州评判不公。”

王奕朗声道:“大人评判,自无不公,但这词本是不同之词风,他陈尧咨不循词风,怎能与报表兄之作并论。这望江楼又多是南部县人,自是向着他陈尧咨了。在下以为,这一回评判不能以他取胜。”

陈尧佐冷笑道:“王奕,你龟缩于后,寻人带试便也罢了,居然出这不知羞耻之言,王都圣贤之书,与你齐名,陈尧佐之耻也。”

王奕不理会他,这次比试对他而言,必不能输,为此他请来表兄王钦若相助,却仍旧不能挽回,“难道这陈尧咨这时文曲之星降世,”很快的他打消了这疑虑,定是轻敌所致,所以,比得第三局挽回,因而不得不出此之言。”

陈尧咨笑道:“依王兄之言,当如何评判?“

“当然是我表兄胜出了,你区区小儿哪是我表兄对手。”王奕仍是大言不惭的说道。

陈尧佐冷笑道:“就是这小儿,却是赢得你那名满江南的表兄一回,王公子不会如此健忘吧。”

王奕理屈词穷,正诺诺吱吱之时,章知州却是说话了,只见他站起身子,道:“既是不同词风,却是不好言判,不如此回便以平局如何?”

王奕道:“大人,学生几人远离阆州,才到这南部县望江楼赴约,被陈公子占足这地利人和。因而,这第三回合,当以远来之士出题,方显比试之公正。”

章知州转身面对陈尧咨道:“陈公子以为如何?”

陈尧咨心里知晓他这是把戏,随即笑道:“就以王公子之言,这第三局便以他出题吧。”

王奕冷笑道:“陈尧咨,这可是你说的,休怪我无情。”

陈尧佐冷冷讥讽,道:“快叫店家准备文房四宝,以免认输之后又是推脱。”

这掌柜也是打趣,听闻此声,叫道:“文房四宝奉上。”说着捧出笔墨纸砚,摆到这崇丽阁之中间。

王钦若、王奕二人被这气的不轻,王奕冷声道:“这未免为时尚早。陈公子,你那日写的对联与我等,我表兄已经对出,可以一观。”

王钦若站起身子,笑道:“陈公子那日出上联:

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在下对这下联:

迎客舫,迎客访,迎客舫中迎客访,客访几人,客舫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