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哥生的黑黑壮壮,很是豪爽,“封白枕溪白太守之命,给咱们淮京的守护神建座神庙。”

我独自气鼓鼓两秒,又阴魂不散的挥舞着双手,“殿下你看我看我!”

出了寻芳楼夜色已深,我将合住的扇子抵在下巴上,对着十方河上方的一弯朗月打哈欠。

“物证呢?”我继续询问。

“大家都爱好奇闻异志不成?”我笑问。

抬头看时只见一个梳着碧落髻,身着娟纱金丝绣花长裙,披着梅花纹纱袍女子一手塔在门框上,身材婀娜,妆容艳丽,眉眼明明妩媚,偏带着一丝凌厉。

“从此,此曲只在天上有,凡间再也不闻…”

“这话说的,”我嗤笑,做足了暴发户地头蛇的模样,“小爷掏钱来寻乐子,还要听别人论贵贱?今儿这盈盈我还见定了,方便就拿了钱带了人出来,若是再这样磨磨叽叽,仔细你这寻芳楼!”

“这…这样啊……”老鸨神色难堪,“可…可是这位小公子……小公子要是想找相公的话,不该来咱们这儿的啊~~咱们寻芳楼只有姑娘~~”

小仙男涨红了脸,语气凶狠道,“业障之地!令人发指!”

话讲到此处,我们两人刚好路过一处柳荫,一个破衣烂衫,面黄肌瘦的小乞儿正抱着个破碗,靠着树干,头一点一点的打盹儿,我将怀里的南珠往他那破碗里一投,发出“丁零”一声脆响。

“那是!”小二哥一边将玄骋面前的瓷碗倒满,一边得意洋洋道,“这酒在咱家配槽发好后,都是在埋骨林的竹子底下仔细藏上一秋一冬,吸了经年的竹香和老阴少阴,才得如此清冽解暑。”

我语气将信将疑,接着问道,“那小二哥可知道,这淮京城里从前被白骨相公吃了的戏子名娼,一共几个,姓甚名谁?”

玄骋放下筷子,淡然回应道,“还不错。”

“嘶……殿下你!”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我讨了没趣,又如何都不肯睡着,赌气望着马前的灯笼,眼前的一点微弱萤火随着白马的步伐颠簸,视线有逐渐模糊的趋势……

遇到这种状况,我选择冷处理,便独自抿了嘴,一句话也不肯多讲了。

殿下依旧维持着一张笑脸,淡定的语气有些吓人,“前辈,我说这话当真的。九重天的事随便谈,她不可以问。”

琅轩木五行克水,能让那些水祟摆不脱,也不稀奇。

他从破损的袍子里掏出一颗糖,递给那少女时笑得眉眼弯弯,一瞬间身上的煞气全部收敛,仿佛方才毁天灭地的那个上古邪神,跟他一丝关系都没有。

玄骋点点头。

我眼睛瞬间一亮!

那狐狸气势逼人了些,实则却不是玄骋的对手。

我这才看清了来者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