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玄骋焦急的声音,“花新!闪身!是狐火!!”

电闪雷鸣的过了几招之后,玄骋和狐狸各站在屋脊的两端,表情莫测。

周遭的一切都诡异极了,我却两股战战,一时连挪动脚步的力气都没有。

无意闯入死人堆里的我手里死死攥着白帽子,只觉得眼前发晕,心脏狂跳,耳朵里都是血液冲撞的声音……

自己的软肋不愿意多讲,大概是每个人的本能,他不说,我自然也不能烦人精似的缠着多问。

“不是没有几棵。”玄骋在我身后站着,声音很冷,“是只有一棵。”

这张脸的五官对于普通人类的皮相来说,双眼过于突出,眯缝着的眼睛不同于佛像金身那般显得慈祥,反有一种狡黠阴毒的神情,总让人觉得不怀好意……

一扭头才发现是玄骋,虽是子夜酣睡之时,神仙哥哥他照旧是一幅不食人间烟火的整齐模样,华丽的青色长裾上连个褶子都瞧不见,脸上的表情却甚是不耐烦,“你大半夜的不睡,变个猫儿出来乱逛?”

但凡有人打架单挑,无论是什么段位的青铜白银,只要正面刚,我向来是无所畏惧的。

我见他回来心里只觉得高兴,指了指那依旧跪在原地惶恐不已的老人家,“殿下,你方才搞错了,这麻家庄是有活人的。”

玄骋说,我们进那客栈里瞧瞧。

我仰头看着男人的下巴,心态乐观,目光崇敬。

正当我一边纠结一边头秃的时候,殿下又开了口,“我一早就派人监视过你在宝心阁里做过什么,这次宝心阁失窃,你并没有嫌疑。”

提起这事,玄骋皱了眉头,“尚未。父皇已着佑圣真君调查,贼人狡猾,留下的证据甚少,恐怕一时难以水落石出……”

这两人对我一开始就抱着先斩后奏的心态,最后关头又对她们主子死命相护,莫不是那澜衣公主派出的敢死队?

峨嵋刺的尖上被我渡了邪火,舞起来将空气都灼烧出道道带着火星的焦痕,大抵是神仙打架的画风一般都比较和谐清新,她们之前都没见过这种阵仗,我进一步,她们便退两步。

梳妆好以后左等右等也不见玄骋来接我,在院子里向外东张西望了几回,又跑回去缠着打扫房间的紫滁不放,“紫滁紫滁~你说殿下怎么还没来~”

将我抱着的太子殿下:“”

我被放在回廊一侧的乌木躺椅上,太子殿下纡尊降贵半蹲下来,对着我膝盖处渗出的一片血红色皱眉。

已经默契到一个眼神就可以理解彼此了么~

澜衣公主立刻换了一幅笑盈盈的眼神,“娘娘真是看得准,澜儿也正想这么说呢~”

我转过头来,正好对上太子殿下莫测的眼神,男人清澈的蓝瞳,在云层之上的光线折射中呈现出一种静谧的紫。

男人被吵得不耐烦,从剪裁精良的月蚕云锦袖中抖出一枚小物什,丢给我道,“拿去,安静些。”

冷静的画外音:你真的想多了。

难不成她就是那个跟玄骋有婚约的北海澜衣公主?

紫滁福了一福,道:“奴婢谨记。”

至于是怎么送回去的,我却不好意思问。只能暗自下定决心以后尽量撑着眼皮,别在书房睡着。

最后几个字越说越小声,因为随着脑内是非值疯狂上涨的提示,太子殿下俊美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