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在那之前,她并没有感觉到危险,而现在,她身边多了一个人,却让她感觉到了危险。
不过,宛若卿对何伯很有信心,他说给的是治疗湿毒的药,便就是那药,御医也是查不出来的。
裴澧夜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接了过来,放入怀中,大步往外走去。
“算了!”裴澧夜不耐烦地挥挥手,转头看着小毛,“我们走吧!”
“王爷,此病有疮,委实难看,承蒙王爷不弃前来探望,贱妾已经十分感激,只是这病确实要传染,又怕妾身丑颜惊了王爷,若是王爷要看,便站在门口远远一观罢!”
“放心吧,他自有别人伺候。”宛若卿笑起来,不以为意的样子,“皇上不是赐了他三名侍妾吗?”
虽然并未摸透他的性子,不过倒不像是个喜怒无常的人,这是宛若卿放心出府的原因。
锦绣愣了一下,随即道:“失踪了就失踪了呗,没了他,不是省的有人来纠缠小姐你吗?”
“锦绣,去问问王爷现在何处。”对着锦绣下了令,宛若卿松了手。
可娘亲呢?
宛诚如开始思考,让这个木头一样的女儿去嫁给裴澧夜,还想训练她当奸细,是不是选错人了?
毕竟乔氏就宛若晴一个女儿,早早就进了宫,如今她膝下空虚,有了宛若离的到来,怕也是让她找到了一些当年做母亲的感觉,一腔母爱,就这样倾注到了若离身上吧?
这个女儿,一直都是遵纪守法的典范,她做出这些事情来,真的一点都不难理解。
奇怪啊……
艳梅一下晃了神,一身媚骨早就酥了:“王爷,瞧你把妾身给吓的!”
“嗯!”裴澧夜点点头,回头对站在身后的一名女子,和身边两个女人道,“去,参见一下王妃。”
唉,做人难,做女人更难,做一个古代庶女,更更难啊!
“那位所谓的裴家小姐,婚礼当天给小姐你难堪,现在两天了,也不见她来拜见你这个嫂嫂,太过分了。”锦绣还是不甘心。
有了那样的留言,他就可以随心所欲。
好在,一旦有了正事,宛家九小姐比谁都清醒得快,并且很快就能投入到任何一件“正事”的环境之中去。
“小姐,这洞房花烛的,姑爷怎么留你一个人?”锦绣带着一丝丝为自家打抱不平的意味。
刚才姑爷出去的时候,虽然颇有些有气没地方发的感觉,可进来看看自家小姐,可是一派的轻松自在。
“难道我要天天抱着根木头睡觉?!”见身下女子任然一动不动,裴澧夜终于再也忍不住拍“床”而起。
他做了那么多功课,制造那样的谣言,就是为了给自己寻找合适的理由,可以在皇上面前有个说不出口的“合理解释”。
“为女子者,该为夫君盖好被子,所以请夫君先躺上去。”宛若卿卑躬屈膝地拎起被窝一角。
洞房花烛夜,新娘问新郎拿熨斗,难道是想把新郎打昏不成?
宛若卿心中也是打鼓,不知道今晚这一关是不是能顺利过去。见裴澧夜依言站到自己面前,也不敢怠慢,仰头,从他脖子上第一颗扣子开始,一颗一颗往下解扣子。
眼前忽地一亮,一屋子的人已经映入她的眼帘。
“可累死我了。”宛若卿舒出一口气,然后看着眼前满桌子的瓜果点心咽了一下口水。
她的礼仪在东陵国有名,有些地方,也是靠取巧的。
听说皇上有心留裴澧夜在京城,甚至还赐了府邸给他。
九梳九子连环样样有;
“女儿知道了,女儿一定会多写信回家,也……也会写下夫君的一举一动,烦请爹爹以后时常去梨香院看看姨娘。”宛若卿深吸口气,终于点下了头。
谁不知道这宛府,宛诚如最大的心愿就是生个儿子?
“小姐……”锦绣不依地跺脚,“这可关系到你的终身!”
这……
那就是,眼前这个“男人”,居然是他的“未婚妻”!
若是知道现在这个场景,她宁可何府被人怀疑算了,大不了,她搬家就是了。京城这么大,还没有她一个容身之地吗?
宛若卿懊恼地转过头,果见裴澧夜正饶有兴致地往自己这边看着。见到宛若卿转了头,裴澧夜嘴角弯弯,冲着她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宛若卿挑挑眉,看着人群讨论,然后再叫一声:“卖票看美男了,五文钱一个,四十文十个。”
锦绣有些担心:“小姐,那冬雪若是真要害你,你可得防着点。”
“说真的。”宛若卿捶一下有些酸痛的胳膊,“我还真找不出她要害我的理由,不过有时候人就是这样,躺着也能中枪。”
锦绣点点头:“我让爹他们去查一查,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吧!”
“也好!”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宛若卿觉得此刻下结论尚早。再说,那冬雪若是真想害她,她也不怕,双子柏,她还是认识的。
她现在比较头痛的是,这事该不该让裴澧夜知道?
作为一个贤惠的妻子,家务琐事是不应该去麻烦丈夫的,但是作为一个关心丈夫的妻子,府中有人带着危险品,可能会危及他的性命,她是有义务去告知一声的。
这事真是纠结,她一直想让这事早点过去,没想到半路里惹出这么多风波来。
那个冬雪,看上去单纯天真,怎么会想到用毒药呢?
何伯的消息来得挺快,有双子柏卖的药铺也没有几家,很快就查了出来。确实是有一个长得和冬雪极为相似的女子去某间药铺买过这个药,因为买的人少,又是毒药,而来买这药的又是个漂亮女子,所以掌柜伙计都记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