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澧夜并没有传染上那个所谓的湿毒,于是那药效之下,他便开始长真正的湿毒了。
碰……
宛若卿暗自松了一口气,目送两位瘟神离去。
这家伙,果然来上房找她麻烦来了。
宛若卿一听这话,便知道有些糟,原本这趟来,是想制造自己很幸福的假象的,好让母亲放心,可现在看起来,似乎更让她担忧了。
宛若卿点点头:“这不用你说,我自然是知道的。”
“倒也是这个理儿。”锦绣点点头,“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他的疑心也太重了些,她已经表现得那般好,他还是不放心。
四目相对,相顾两无言。
“朝上已经传开了,据说澧王新婚当夜不在新房里过,去了书房,之后三天都没有到你房里,究竟怎么回事?”
她这番话,是有些私心的。
再说了,有宛若晴的话在前,她一时也不敢怠慢了宛若卿,不由盛情挽留道:“既然如此,便吃了晚饭再走。”
最奇怪的是,她手下的情报网遍布整个东陵国,居然查不到阿图的身份和去向?
忽然对这个游戏失去了兴趣,裴澧夜冷着脸,对那三名侍妾道:“本王累了,你们也去休息吧,看这书房乱的,让人来收拾一下。”
这三日,对她不闻不问,也不见尊重她是个王妃,今天自己一来倒好,居然想起让侍妾给她请安了?
但是今日不同,今天她必须出去。
锦绣见自家小姐难得上了心,赶紧知无不言:“小姐,你不知道,那个裴娟根本不是姑爷的亲妹妹,据说是个故人之子,父母双亡,就认了裴老夫人当干娘,直接改了姓氏。我还听说啊……”
锦绣一走,宛若卿支起脑袋悠悠叹了一声。
“什么事着急忙慌的?!”宛若卿伸个懒腰。
锦绣忙点点头:“奴婢知道了!”
宛若卿举举手中的熨斗:“这可是我的嫁妆呢,明天要见人,衣服可不能马虎了。”
她就是采取,不迎合,不反应,予取予求的政策,任由裴澧夜如何挑拨,她就是没有丝毫反应。
宛若卿在被窝之下握紧了拳头,如果不是为了娘亲,她早就一拳打了上去,潇洒地跟这个男人挥挥手,然后翻墙走人,从此相忘于江湖就是了。
裴澧夜只感觉气血上涌,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绝对绝对不可理喻:“不用你为我暖床,听到没有,我是你丈夫!”
可是,这是洞房花烛夜啊……
这个女人……
“不错,好漂亮啊!”
宛若卿忙把盖头掀到头顶,也不敢全部掀了,毕竟裴澧夜随时可能要进来。
不过这裴家接待新夫人的方式,倒是让她大开眼界,恐怕,难过的日子,是在后面吧?
总算到了轿子门口,一路走过去,只能看到脚底下方寸之地。绣鞋红毡,红得一片炫目。
梳头完毕,又有喜娘进来给她开面,用绞合的双线绞去她脸上汗毛,剪齐额发和鬓角,修眉毛装扮。
宛若卿无法再继续“糊涂”下去了,如果她能拿到好的情报,如果宛诚如高兴了,他就能多往梨香院走走。
如今各房都比着呢,可能谁能先生个儿子出来。宛诚如也说了,谁生了儿子,升做平妻!
锦绣一下语塞。
宛若卿愣了一下,大概应该某些不能公开的身份关系,她对裴澧夜,就是无法有什么好感,刚才,居然有些感情外露了。
不如就趁这个时候,正大光明地去见他,说不定还能一开始就探听到一些什么。
宛若卿来不及多想,赶紧先冲着他点点头,表示打了招呼,然后假装去看阿图,专心听他讲故事,而眼睛,还是时不时扫过对面。
王子复仇记?
“我们十个!”
不过想想自己也有可能变成刺猬,顿时便作罢了。
宛若卿在床边坐着,想了想,似乎于理不合,便又站了起来。
裴澧夜走到上首的位置坐定,两个人一个坐,一个站,有些尴尬。
“夫君,妾身为您倒杯水吧。”尴尬不要紧,要紧的是,明明很尴尬,却非要装得非常自然。
一点破绽都不能露啊。
“不用了,我怕传染了。”裴澧夜嫌恶地摆摆手,随即抬头看她,“咦,你的脸,好了?”
宛若卿忙摸一下自己的脸,这几天太悠闲了,都忘记化妆了。
“是呢,那大夫挺好的,已经好很多了,不过大夫说要继续抹药,再过几天便能出去了,不怕传给别人了。”宛若卿眼睛都不眨地撒着谎。
“是吗?”裴澧夜摸摸自己的脸,“我怎么感觉那位大夫给的药有问题呢,停了以后,用了御医的药,便好了。”
宛若卿心跳漏了一拍,要死的,她居然没注意这个男人脸上光滑得很,一点长脓的迹象都没有。
那位御医真那么厉害,居然能看出症结所在吗?
宛若卿有些不确定了,何伯的医术是厉害,不过难保不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现象出现,宫里的御医,可都是人才呢!
但是在一切情况还没有完全明朗之前,她是誓死不会认的。
这是来自她上世的经验,坦白从宽,下放lao改,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嘛!
“那恭喜夫君得了位良医,让夫君速速复原。”宛若卿过去行礼,“夫君安康,便是妾身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