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卿愣了一下,她以为,裴澧夜大概会挥挥手,然后跟小毛说:“本王正忙着呢,让她自己回去吧!”

裴澧夜,昨晚是第二个晚上在书房过夜,据说裴娟大半夜发疯了一样大闹书房,没人关注她这个王妃,连刁难她的时间都没有,大家都忙着呢。

裴澧夜两天都没出过书房了,谁看得见他什么德行?

锦绣叹口气:“真不知道姑爷到底哪里不好,小姐就是不喜欢他。其实,以小姐的姿色和计谋,让一个男人臣服在你裙下根本就不是很难的事。”

她其实一早就让锦绣梳妆好了,为了是怕忽然有人跑来看她,特别是裴澧夜那个家伙,虽然十有ba九是不会来了,可是事情总有万一不是?

本来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被冷落的新娘子,应该是躲在被窝里哭泣。再不济,也应该是泪眼婆娑靠在床头到天明。最最最次,也应该是满脸失落,一句不振。

总是和他发生过关系的那一两个女子,都是欲仙欲死。

她也知道,二十六岁的裴澧夜,虽然一直没有成亲,甚至没有娶过任何一房小妾,但是,以他这种江湖堡主的出身,也绝对不会是童子之身。

床上躺着的女子,容颜姣好,平缓的呼吸,白皙的皮肤,又将裴澧夜的一点点**又勾了上来。

他不是色中饿鬼,但既然是洞房花烛,不过就是那套程序,既然是自己的妻子,他自然是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宛若卿不理会他的挫败,转身,开始整理床铺。

“行了行了,新娘也看到了,都出去出去,别影响新郎洞房花烛!”喜娘叫起来,一个拖,一个拽,把在场的宾客们都往外拉。

“我们要看新娘子!”

这个时候,宛若卿明白,自己最好还是不要表现得太过聪明,不然,锋芒太露,以后日子不大好过。

红盖头下的红唇,微微一笑,抬脚,就这样直接跨了过去,周围的人都忍不住一片惊呼,以为会看到裙摆着火,新娘子扑火的狼狈场面。

上次进宫,她也是从偏门坐着轿子直接出去的,不似这次,从上房走出来,整个路上都是红毡铺地,一直到大门口,通到外面那大红色的十六人抬的轿子。

四梳老爷行好运,出路相逢遇贵人;

“孩子,以后在那么远的地方,不管大事小事,都记得告诉爹知道,让爹帮你谋划谋划。”宛诚如见宛若卿似乎并不太明白自己的意思,赶紧又加了一句,“记得,至少三天就得写封信让红娘子带回来。”

见宛若卿这么客气,采凤倒是略略愣了一下,也不好继续骄傲下去,只是点点头:“那九小姐请快些吧!”

“小姐,这几日上京都在流传,说姑爷的事儿呢。”锦绣气呼呼地走进来,一屁股坐下。

宛若卿一愣,随即赶紧正襟危坐,反问道:“裴公子为何这么说?”

“来,坐!”裴澧夜挥挥袖子,修长的手指露出半截,宽大的袖子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让人有种流光溢彩的错觉。

不过想想也是,裴澧夜虽被封王,可他毕竟不是国姓“端木”,自然不会想到他和皇室有什么联系。而御世堡堡主的名讳,也就江湖上知名,而他们一向尊敬地叫他“裴堡主”,而这名字反倒提得啥了。

“公子,我们去还是不去?”锦绣有些担忧。

锦绣又抬头看了一眼,小声道:“小姐,姑爷在对面看我们呢。”

楼下有短时间的沉寂,今日的阿图,穿着一身白色缎子底的坎肩,蓝金线在上面绣出大朵的云纹,依然是最好的紫貂毛镶边,在他的下巴上轻轻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