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知道。”宛若卿给他一个了然的笑意,“放心吧,我有分寸的,这世上,又有哪个男人能欺负得了我?再说了,我嫁的不是皇子皇孙,一个江湖人,规矩也没那么多,岂不正好?”

“你姓何吗?”阿图脱口而出。

“阿陌?”阿图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哎呀,我们都姓阿,也许五百年前是一家呢,不如结拜为兄弟啊?”

宛若卿深吸一口气,跟个痞子,讲什么道理?

该死的,她要是让人在眼皮子底下偷了东西,说出去,还要混吗?

燕凤月虽然一直病着,不过因为宛诚如年年除夕都是在梨香院过的,对她养出这么个好女儿颇多赞赏,在这宛府中还是有一席之地的。

裴澧夜挑了挑眉:“这么说来,这位九小姐,还是个才女喽?”

而眼前这位太子爷,倒是容光焕发,沉稳内敛的样子,眉目隽秀,不似裴澧夜就算极力收拢霸气,依然止不住有些外泄。

这一口一个“九妹”,一口一个“澧夜”,叫得倒是亲热啊。

“妹妹,我听宛家的姐姐妹妹们说,你是个木头人,其实,我看呀,这么多姐妹中,就你最眼亮心明,宛家,以后指不定还要靠你呢。”宛若晴看着她,若有所思。

“没见我这里有客人吗,本宫让你放着,就放着,待会我自己回喝的……咳咳……”宛若晴忽地激动起来,几乎是拍着床沿吼了一声,结果用力太猛,剧烈地咳嗽起来。

“太子妃说笑了,若卿只是蒲柳之姿,怎么能和太子妃相比?”必要的谦虚,还是不可或缺的。

“九小姐,请换轿子。”主仆两人正聊着,耳边传来陌生的声音,听上去,不男不女的,应该就是宫里的太监了。

“殿下为尊,我们让让吧。”尽管心中有些不满,可礼还是得做足了,于是宛若卿不情不愿地开口,表现出大家闺秀良好的修养。

宛若卿忙正襟危坐,和母亲保持一些距离,回头问道:“是谁?”

那叫青娥的嬷嬷听了一声,点点头:“奴婢这就去拿。”

“若不是为了姨太太,你怎么轮得到他们搓圆捏扁?”锦绣鼻子里冷哼一声,“小姐若是自己不愿意家,他们谁有那么本事来勉强你?”

东陵国祖训:庶出之女不得入宫侍候圣驾!

好在这位堡主似乎对谁都温柔可亲,据说这几日是忙着赴宴。

今日太子,明日寿王,后日秦王,大后日……

反正皇亲国戚的府邸,算是跑了个遍,可人家就是没什么兴趣跑左相府来见他的未来妻子。

宛诚如去约了几次,可每一次去,这位裴堡主都是宿醉未醒。甚至有一日,送请柬的小厮得了宛诚如的死令,大冬天在雪地里愣是等了一夜,却只等到澧王殿下要去东宫赴宴的消息。

太子邀约啊……

宛府就算财势滔天,也不敢明着和太子爷抢人不是?

结果,那小厮还是灰溜溜地回来了。

如此过了个把月,开春的婚期已经越来越近了,除夕年关,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