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予城本来是要给她开门,谁知道她那么激动自己先蹦出来了,看她那傻乎乎的模样,大手盖上毛绒绒的脑袋,笑道,“蓝蓝,不着急。这屋里只住了一位徐阿姨,没有什么外人,别紧张。”

“烙印。”

可蓝还没来得及躺上床,一叠照片就甩在了她面前。

“孽女,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以为你拍拍屁股跑掉,事情就一了百了了?!你个小畜牲,有胆子在外面给家族胡乱抹面子逞威风,现在就没胆子说清事实真相了。迟丽欣,你这副孬相儿,配做我们迟家的子孙吗?!”

“一定是之前撞到桌角伤到内脏了。”王姝一句话,男人们的脸色都变了。

脑子里转过很多思绪都一闪即逝,没抓住一个。

王姝当时愤得差点儿跟玉兮妃干起架来,哪知道玉兮妃伸手一个巧转,就将人撂倒在病床上。本不用打,就这一手,她们两妞儿就一起上,也只能落个完败的场儿。

“去你们的,我又没怀疑大哥的能力。可是大嫂有这么神经大条吗?你们别危言耸听,贬低大嫂的智慧。要真是这样,大哥早杀出来……”

只是一个吻,一个投怀送抱,就原形毕露了。

“萧小姐,董事长正在等您。”

事情的确越来越棘手了。

这时,众人紧张又兴奋。

“事实。”

“你……向予城,你少臭美了你,我才没……没等你个臭流氓,你……你给我放手,放手!”

可蓝笑着调侃,“没什么啦,能当一回绯闻女主角,跟大明星模特相题并论,也是咱们普通小百姓的荣幸。”

“哪里,还有十分钟才开始。以陈主播的水平,应该是小菜一碟。”

“什么?”

“啊,真的修不好了?我的方案……”她立即打住,“你来做什么?”

当时,他还有故意握着她的手,写了三个字:向予城。

他愈发心慌,直觉她这样的沉默比当初对他又吼又骂,更可怕。

“走开,不要你……假好心。”

“那你想吃什么?”他说着,按下了就近的层。

“现在是上班时间,不适合说私事。”

在小绵羊变成咆哮羊前,周鼎尴尬地解释,“萧小姐,昨天你发漏了最重要的两层啊!”

“妃妃姐,那小绵羊太狡猾了,居然趁机溜掉了。”

“早上我就约了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哇,今天我居然看到传说中的董事长。”

“阿畅,你这么闲时有空磕牙,今天就替我去国土局把东郊附近的那块最靠近新火车站的土地给我拍下来。”

“哎哟,一大早的急着投胎呀!”

“那就好。”

“蓝蓝,这的确是我的失误,我保证接下来的每一天,好好补偿你。”

可蓝立即警惕起来,义正言辞地拿向予城的习惯做借口拒绝了,总编也怕帝尚这只煮熟的鸭子飞了,不得不由了她。但也下了一道通碟,一个月内必须见成效。

肠啊!

叮咚一声,电梯比之前似乎更快到达。

未想这一踏出电梯门,门口的接待小姐和几个白领就拿一脸的惊色瞪着她像瞪着外星人登陆,她莫名其妙问了安全通道口,就冲下了,20多层下得她口一直打鼓。

口挂着与别的接待银色标牌不一样的金色标牌的小姐,立即走了出来,抬手向电梯方向,并问,“萧小姐可有带身份识别卡?”

可蓝垂下眼,手又捏着衣兜里的名片,矛盾起来。这没由来地让林进紧张,情急之下他也不想再等待机会,一把执起可蓝的手,直接告白。

“阿畅,不准胡来。”向予城看着快亮的天色,掐熄了烟头,“蓝蓝是个重感情的人,不是我们道上你砍我一刀我就要还你一道。她刚失恋,情感上还很脆弱。这时候要是揭露周立民,她又牵连其中,对她仍是一种打击。最近发生太多事,她一个女孩子单身在外打工压力大,不适合再节外生枝。等这段时间过了,她心情恢复过来,完全纳入我的保护后,再处理掉那些人就简单多了。”

“你的意思,要是我跟你发生关系,就不会跟我分手了?”她咬牙问出,只是想捅破这最后一层纸,看清真面目,过往的旖旎美好都不用再留恋了。

她一直沉默地坐在桌前,看着他忙来忙去,仿佛她患了啥大病。也就是个风寒感冒,喝了酒症状有点儿糟糕罢了。现在好多了,除了身体……有点不舒服,没啥力气,她身体素质向来不错,也许再睡一晚就好了。

夹着一沓资料偷溜进来的简博一看,也跟着愣住,“二哥,这是……那妞儿?”

“蓝蓝,刚才……我都是跟你开玩笑的,你感冒还没好全,快出来吃药。”

那声震响,轰得她脑袋瞬间空白,只剩下三个字,像小鸟一样在头顶边飞边叫:饱死鬼,饱死鬼,饱死鬼……

他深吸口气,转身大步离开,身侧紧握的拳头,青筋爆突。影下高大男人黑压压的气场吓得噤了声,男人冷冷地丢下命令,就转身离开。

“呜呀……咿柔哈……”

不过很快就有清凉的水注入口中,还有人轻声哄慰她,喂她吃苦苦的药水,不太舒服却知道良药苦口利于病,也乖乖吞下了。手臂有被针刺的感觉,那个声音还哄着她说打了针就不头痛了,烫到发昏的脑袋被不断擦拭着,冰凉的感觉让她也就由着他去了。后来似乎还有帮她擦身子,有些不自觉地羞涩,她想应该是王姝,这房里只住了她俩,不可能有第三者,便安心地享受起来。

不过,当他抚过她的小脸时,登时吓住,

“……城,我痛……”

小手一拨,阿弟一抖,兴奋地仰天流泪了。

哗啦啦的,水从杯中溢出,顺着一米高的大理石台流下地,直到染湿了地毯一大片,他急忙关掉水开关,端起杯子时,转头看到旁边墙上的雕花装饰镜里,一只小嘴像吸盘似地,正咬在他的脖子上,猛力地啮,整一个吸血鬼。

男人一掌捂住额头,掩去橘色灯光下的刺激画面,“最好是身体力行”这句话钻进耳朵里的同时,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小女人正抱着一颗长方枕,小脸一边蹭着一边发出诱惑的哼吟,一双手没入神秘谷壑中,看不到是何内容,

她脑子里迅速闪过很多画面,很多人的脸,很多张口舌,很多嘲讽讪笑,很多很多……全部都是世俗观念、社会规则,是她独立以来,不管怎么样都无法苟同,无法妥协,又无法反抗更无法逃避的——现实!

。此刻,曾经倔犟隐忍的脆弱,已经化为全然的无助脆弱,展露在他眼前。曾经一瞬的心疼,也化成一片难以割舍,先前什么郁闷气愤,都被一串串的小水珠,给抹得干干净净。

男人抱着可蓝,按计划往他们自己准备好的房走,那里的器材已经准备好。同伴还暗自嚷嚷着,说这回的猎物品质很不错,逮紧时间先享受一下再拍照都来得及。

“什么撒纸钱,臭丫头你活腻了敢咒我大……啊,刚才你

怀里的娇躯明显僵了一下,“都是……跟你说的一样,被港产黑片给教育熏陶的结果,怎么会发生什么。我生长的环境,跟你们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腰间的手臂又紧了紧,若她回头,就能看到男人眼里瞬间划过的一抹黯然。

“向予城……”

她扭了扭,又打了个哈欠,口气里平添了一抹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