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哟,告……告告告告告……”蛋糕差点吐出来又忙咽下去,别浪费,边吞咽蛋糕边死命地口吃着。

“喂,我好像看到团长了。”在玛琪旁边,一个转角的另一面红砖墙边也坐着一个人,洗不干净的深色长袍子开敞着前,露出砺的棕色皮肤,削瘦的脸颊上一双睡不饱的松懒下垂眼此时正用一种挖人骨掏人髓的冰意看向人来人往的大广场。

一个护士跟过来,小妖回头时跟她说了句,“让他们把空间挪出来安置重症患者,挪不出来就让执法队把院长与副主任的办公室中间两面墙拆了,空间不够算什么烂藉口?告诉他们,老娘除了受伤的病患其余的都不在乎。”

他淡淡地“嗯”一声,接着头也不回地循着原路从二楼跳下去。

“也不算仪式,就是热闹一下而已。”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起身大声招呼,“梅雅。”

他吃我手里的东西完全没有一点不好意思,我已经可以确定这小子脑子里就没有不好意思这弦,完全把那种“我的是我的,你的我也要”的任个发挥得淋漓尽致,你看看他抢食的熟稔就知道了,格是可以从日常生活的小细节看出来的。

我笑了笑,从篮子里拿起一条长长的藤条状的艾尾花,又跑到隔壁人家放的一大篮各色鲜花里择选出十几朵来,在他疑惑的眼神下快速地编绕起来,一会一个可以戴在头上的花环就编好,以绿色艾尾花为主色的花环很鲜嫩。

大广场的喷泉雕像被移走,代替放在上面的是一个用各种花朵堆叠交织起来的的大花篮形状的花艺品,花篮中间,环形的七彩花束在纤细的绿水枝藤中如悬空在天,喷泉水洒出,晶莹华丽。一看就是出自绿化协会的花匠们的巧手。

他弯□,我放松力道帮他擦掉脸上的泥渣,见他微微下垂着眼角,脸部表情线条逐渐柔和,知道现在的他处于一种无防备的轻松状态。

一只在百米外的花丛里,还有一只在……脚下!

“不,没事,东西协会都会以原价的二点五倍索赔,那祝你愉快。”

三米多高的门上圆下方,浅浅铝灰色的叶子中美丽的紫色小花密密麻麻开满眼帘,手触上去软嫩柔韧。

除了家家户户都种花外,艾斯米七成的鲜花出口及鲜花加工业的供给都来自于城内三处大花田。大花田是名副其实的一望无际,有人说撒开脚丫子从花田头往花田尾跑去,跑个三天三夜都见不到终点。我想如此长的马拉松长跑,不是一般人能负荷的,但是如果在大花田奔跑,却是极致浪漫与有趣的一件事。

我看着他乱七八糟的头发,一只手轻按上他随意搁在膝盖上的手,轻声说了句:“别动啊。”

此文将于七月二十五号入v。

“路途遥远应该要跑到城外吧,你的任务是收集野花吗?”

我踮了脚尖跟她望去,除了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什么也没看到。

“小滑头,恩,一切有哥哥姐姐在,你照顾好自己就够了。”

“哪里,原来那个抓着警棍光天化日之下以自身权势加暴力痛殴良好弱小市民,一脸横俨然官僚害虫的家伙就是久石先生啊,小女子一时眼拙,以为像您怎么高尚的人怎么可能是他,看来我眼神还不够好呢,呵呵。”

“托米露的福,生意兴隆。”米诺儿甜腻的笑声可以让人骨头麻酥。

他回抱我,下巴挨到我的头发,闭上眼淡淡地“嗯”了一声。

说完也不过眨几下眼,他穿着拖鞋慢吞吞地提着花篮子回来,百来朵完好无损的大罗红花已经静静躺在篮里,我赞叹地拍拍手,“你很厉害啊。”用剪得圆润的指甲直接当剪子使用,环保又简单,不过睡前一定要让他洗手。

我都能看得到门外的他穿着一身正经的西装,却戴着与衣服完全相反格调的鸭舌帽,一双棕色的眼里含着让人惊艳的淡紫,明明双脚没事却喜欢拿着拐杖乱逛的鲜明形象。

这么说我的菜已经好过人家六星级认证大厨了,我发呆,自己的手艺自己清楚,家常菜湛是可以的,可跟专业比就不是一个层次。话说你鼻子怎么长的,不用吃就全盘否认一脚扫开,不过也难怪,他还有个无法拒绝不喜欢食物的鬼毛病,草木皆兵的心态应该也有。

“我扒在贝贝街某个窗户下听到一户人家的谈论,团长自从第一天进入贝贝街就住在那个女人家里,白吃白喝白住白睡白看书,简称五白少年,在贝贝街闻名一时。”坦子突然觉得自己能探听到这种秘闻很了不起,所以他狂笑一阵狂呕血一阵。

他推开窗子,废弃的房子后是处低崖,风旋吹上来,乱了他细碎的头发,黑十字架完美的刻纹清晰暴露在阳光下,回头见到那斑迹的铁盒,兴趣缺缺地说:“书先前看过,我不要了。”说完懒得看一眼纵身一跃,衣袂上扬间快速借着崖石消失在所有人视线里。

不执着得到回答,反正答案他已经推断出来,黑发少年拿着花带些不满嘀咕,“怎么办呢,连我送的东西你也拿来送人,迟早有一天东西都要被你送光的。”

念线在灰尘的阳光下反光,毫不痛惜毫无感情地切开双方动静脉,念线密密麻麻将两只手捆到空气都无法进入的死结,最原始有效的输血方式血腥得让人头皮发麻。

伸手耳边的大罗红花,想到他忍不住勾起嘴角,将花摘下放在面包袋子边,无声说了句,“祝你好运。”

不过他这个喜欢往头上别东西的毛病是什么时候学来的?

现在,好多了呢。

他把我圈在怀里,在没开灯的客厅楼梯上,寂静与黑暗像柔软的膜,包围着双方彼此的代表生命的心跳。

然后他又重新把我拎回床头的椅子里,继续看他的书,很久很久,以钟头为单位计算。大概后半夜我困得受不了时,才在模糊间听他轻声而含糊地说了句话。

收拾干净,跑上楼洗了个澡,把一身油烟味弄掉。回到客厅见他维持着同一个姿势,不会是睡着了吧。

“哦,对了,我看你不顺眼,所以你可以去死吗?”他这才想起正事,这个房子除了她,别的气息都让他很烦,通通抹杀掉好了,最好把这家伙拎到外面随便挖个坑埋了,在房子里的话,弄脏家具她八成又要皱眉吧。

这次我没夹起牛排,而是夹了块清蒸去骨的鱼,转了方向,“来,吃菜。”

说完走向厨房,身后雅明惊讶地大声质疑,“什么?这个跟米露小姐从头到尾没一点相像的凶恶份子是哥哥?”

不了解就是说到死也不了解,我现在做的仅仅是为了不后悔,良心上的本分而已。

我转头看向旁边拥有一双美丽颜色眸子的人,激动到忘了礼数地接近他,伸手搭住他的肩膀,“要不,你……”咦?风刮得脸颊痛,景物在快速移动,飞一样的悬空感,我又穿越了?

“我想先回老家一趟,我的老朋友叫旋音,也是个搞音乐的,我们是同一期的猎人,都选择了当音乐猎人,感情很好。他有个妹妹叫旋律,音乐天赋杰出,旋音希望我能教她小提琴,我想回在老家待一段时间,偶尔休息一下是为了走更远的路。”

将手收回,有些慌乱而不好意思,“唐突了,只是觉得这花很适合你。”

看不不下去了,我将他推出门,“应试的时间快到了,别迟到。”

“违法?大概的界线在哪?”

艺人拉高他的帆布帽子,是一张年轻而清秀的脸,浅棕色的头发很温暖,淡黄的眸里有对生活的热爱。

不管怎么说,天大地大吃饭还算最大。

身后是梅雅高兴的回答,“真的吗,我这就去拟菜单,米露的手艺可是贝贝街前三呢。”

“更重要的是你得为自己想想,先前那份工就放弃吧,一点前途都没有。就算你不为自己想想,以后娶妻生子要怎么办。孩子听我的没错啊,我给你弄份正经工作以后好好做人吧,出身低咱不怕,最重要的是拥有一颗永不放弃的心,你可以的,听我的就是真理。”

这真是一个悠闲而平静的世界呢。

他云淡风轻地又“恩”一声。

最诡异的是,他眼神专注得可怕地看着人家修理工手上的大扳手。我站在厨房门口远望去那画面怎么有点诡异,空气有什么压着,好像有种莫名的气在来回碰撞。

“啊,贝拉,我没有偷懒,没有。”

“良心?”这个词他貌似更陌生。

我顺手又缝一针,他已经蹲下跟我平视。

他好像说了一句,“……没有孩子。”

无人搭话,蜘蛛们难得统一有这么个疑惑,为什么最近的话题无论怎么转,到最后一定就会转到“团长的女人”这个诡异的点上?

“团长回来了。”飞坦将脸埋在领子里,话语有些含糊。

还是那身水手服打扮,他手肘上搭了件黑色风衣,,因快速移动而散乱的黑发露出了洁净的额头,漆黑致的十字架刻纹仿佛是幅艺术品,在那双微凉空洞的黑色眼睛上有种和谐的美感。

“好了,也该跟窝金他们会合去了。”他一只手搭在短裤袋里站在伙伴中间,笑得温和而略带种随意的散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