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少年笑眯眯地侃侃而谈,如谈起某一次很有意思的游乐场经过,充满趣味的语气却在此时场景中显得那么恶质。

她冷冷地瞄了一眼抱着一袋面包的飞坦,“遇到高手了。”

他蜷在墙边,紫藤铃花从前面人家的后窗垂落下,利用花藤的影若有若无地遮盖去了实质的身体,像花墙旁的背景画。

昨天他将月光花扯得乱七八糟我就想掐他,现在连大罗红花都要下毒手。

我双眼酸涩看了许久才搞清楚自己被人勒在怀里,勒得很彻底。因为沙发容不下两个人,所以他长腿一伸长手一围就将我严实地锁在怀里,他的胳膊成了我的枕头,我的颈肩成了他下巴的支撑处。平稳温热的呼吸弄得我颈边麻麻痒痒,甚至连两个人的短发都是亲密交缠的。

他伸手,“恩。”

我冷冷地反驳,“不睡觉会让你短寿三分之一,还真是节省啊。”要跟我掉书袋,就是辩到猴年马月都奉陪。

“他哪门子伤患,有那么强悍的伤患吗?”梅雅白眼一个接一个地翻,“不管了,我说不清楚,你给我看着他,他可是你的责任啊。”

“米露小姐,你真是温柔的好人,一直都是,谢谢你的招待,如果有机会我会再来拜访。”

疑惑地互看一会,我们同时转头看向另一只正在埋头苦吃的家伙。

“米露小姐,电灯我……”

街尽处雨丝濛濛,孤独的身影像幽灵的飘空,雨沁入黑色的西装里,惯意地把扣子又扯得光溜一排,连里面的衬衫也扯裂一角。任的话,目前就还真没见过任到如此极品的家伙。无声无息地任,撒谎成地任,笑脸迎人地任,表面我很乖背地里无法预料地任,明明站在阳光下也黑暗满身地任。真的,很任。

对他鞠一躬,抬头笑得诚意十足,“那就麻烦你了帮忙了,谢谢。”

“这是你应得的,可不是馈赠,谢谢。”

一个伤感而坚强的笑容在俊美却有些稚气的脸上绽放,会场一时间煽情的泡泡在无声冒出,飞的到处都是。

虽然他没啥表情,但好奇的情绪在我眼里蛮明显的,我慢慢地帮他把多余的指甲剪下,“恩,以前没人帮你剪过吗?”

“伙食费?通用钱币,戒尼,一种等量化的交换工具,也是社会的金融流通工具。物品兑换的媒介。”他捂着嘴想了一会,“差点忘了,戒尼这东西。”

你还对?

“那你就不要弄,快点,我饿了。”他关上门走出去。

“什么垃圾食品,这是我力量源泉,如果像哈里斯管成那样我还是独身终生算了,有什么问题解决不来。”他大嘴一吸,吃得“嘶嘶”响,吃相惨不忍睹。

“工作?”

“哈里斯长老,我也没什么招。”简抱着电话把声音压低,“医生,真没别办法吗,使用太暴力的方式我也会被纱咪踢下床的。”

我双手捧着书,见他人又窝会沙发里,在温和的灯光下,那张清秀的脸更显柔和,他心情不错,我是这么感觉到的。

我知道他的意思,没喝过的人第一次接触会有很大的不习惯,不是难喝,而是味蕾分析不出味道的成分。

好吧,我承认自己被抽到了,我不该有奴役你去做家务的念头,天已经惩罚我了,只是洗个碗厨房都废了。

“哈里斯真会心,不过是孩子罢了。”我呵呵地看着满头张牙舞爪的银发的哈里斯。

我伸手捂住他的额头,另一只手放在自己额上,认真比较两边的温度,“还好,没发烧。”发烧这东西很吓人,烧的过分可以将智商一百二的脑子烧成六十五,严重就会直接烧到去见如来佛大爷。

我偶尔会在饭后泡茶,他也有喝,喝完后说:“难喝。”

我把借来的书放在他身边,其实已经好多了,他至少不会跟一开始一样以极快的手速翻完一本就往后扔,扔得满个客厅都是纸,有些还被扔成散装,一页那一页全飞出来,我心痛到差点挠墙,可对方是病人我又不能掐他,掐出个好歹还得我照顾,只好跟在他身边一直讲道理。现在他已经知道翻完随手搁一边,虽然偶尔会听到他说:“真麻烦。”

雨在窗外轻柔地融着夜色,大罗红花摇曳着身体灿烂而无声地盛开。清清冷冷的香气与血的味道纠缠。

库洛洛,我只是一个普通人sod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