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不是我开的。
我苦口婆心用了n个钟头向他数一大堆不睡觉的坏处,例如会加速衰老减短寿命,免疫功能下降,记忆力减退老年痴呆等等。能说的都说了,他还很有兴趣听我举的例子,像在听人讲故事。到我口干舌燥喝水之际,他一句话差点让我被水噎死,“原来你们不睡觉会这样啊。”
我双手相环,一脸问号。
我总觉得他的态度有一瞬间的不自然,难不成真吃坏肚子受不了?
没有比别人夸你的菜来得更有成就感,已经好久没有人一脸赞叹地看着我的厨艺惊喜。
“是啊,好简单。”
也第一次有人伤好后就不走,理所当然地告诉屋主,你家就是家,这本是强盗行径吧。
“别逞强,有时女孩子可以撒撒娇,这是你们的专利,我总觉得男生就要帮助女生的。”他又不好意思地别着头,耳都红了。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淡黄色的头发,“啊,你知道了,我要到下一个城市取,要走前能见你一面是最好的礼物。”
“兰斯。戈登尔理?你为什么要来我们艾斯米大酒店应聘呢。”主管推推眼镜,多优秀的少年。
缝完结好线尾,低头用牙齿咬断线,看了看好像将线咬长了,又伸手去捞剪刀。他将手抽回,“这样就好。”一点也不在意袖头多出来的一小截线。
“再过四个月就十七了。”他掰手指数给我看。
“我是你的责任,所以你的东西全是我的,这样不对吗?”
我想了想,“主食米饭,弄些西椰菜来做汤,甜椒跟红萝卜炒面,你不可以再把红萝卜挑开,挑食很不利健康。”
我顺便走到院子的篱笆边,大声对着梅雅亮灯的窗户喊,“梅雅,问个问题。”
什么叫理论,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无辜。
医生,你快想个办法,我的耳膜都快破裂了,你听听,我老婆一叫起来就没完没了,不就是一棵花被踩死了嘛,搞不好还是她夜里梦游自己起来踩的,又不是没发生过这事。
我想死了来到这里,那他,那些先我一步的朋友,是不是也在新的世界里,开始他们新的旅程?今夜,有点想你们。
伸脚将书挨进去,碰地甩上房门,催眠自己什么也没看见,天啊,要是警察查到我这里该怎么办?这盗窃罪该坐多少年啊,我一点坐牢经验都没有,那滋味一定不怎么好受。
水,打湿我的头发,滑进衣领里。
贝拉是哈里斯的爱人,管哈里斯管得严,我一直用妻管严来笑他。
我忙的焦头烂额,管不了他奇怪的情绪,好不容易重新绑好绷带,我手酸得要命。
我又发呆,一分钟后对开始拿另一本书的他说:“其实我也没有,呃……不一定人人都有是不?”
“你现在不是时间?”经常望着窗外发呆的时间难道不是时间?
我没辙了,怎么这样任。
他却看我越凶,这是一种什么都不相信的眼神。
他牙齿的力道松懈了点,却还是不松口,我苦恼地皱眉,这跟只鳖真没两样,难道要等到打雷他才不咬了?
我迟疑地开口,“你死了吗?”真的很像一个尸体,尽管是很美丽的尸体。
等到电视节目结束,等到苹果吃完,我才坐到窗边,一盆美丽的紫红色小花正灿烂地开着,将一本地理杂志摊在膝盖上细细地看着,等到睡觉的钟点到了我才合上。
“那谢谢米露。”沙格利扛着剪子又进屋,“我刚收了些籽籽花,拿来送你。”
“米露,那我呢,玫瑰糕也给我做几篮。”梅雅满嘴牙膏泡,手里拿着牙刷像条水蛭粘在篱笆上。
“你自己做。”我笑得那叫一个温和,“我会多送你几朵藤玫瑰的,哈里斯年老力衰揉不匀面,你年轻力壮没这个问题。”
“什么?哈里斯一巴掌可以把我从贝贝街头扇到贝贝街尾,这个世界有他揉不匀的面除非是金刚钻,他一个年老力衰的老头子可以按着是个年轻力壮的我狂揍一百遍。米露你不可以厚此薄彼,就算我可以把面粉揉成艾斯米广场大雕像我也弄不出玫瑰糕,我不管,给我做给我做。”梅雅边假嚎边吐牙膏泡。
“你是孩子啊,不带这样耍赖的。”
“如果是孩子有玫瑰糕我就是孩子。”梅雅一个笑容让锃亮的牙齿闪光,牙膏牌子不错,刷得都可以反光了。
我揉太阳,“好,给你做,看到你,让我觉得这世界又美好了不少。”见过无赖的没见过无赖得这么幼稚的。
走回屋时轻风一阵撩动了檐上的吊兰风铃,我愉快地抬头,对着空脆的铃声说:“早安呢,猎人世界。”
库洛洛,我只是一个普通人sod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