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于越王城的上空到处弥漫着哀伤的气氛。

“也不知怎么的,本少爷一天见不到庶母的面心里就鳖闷得慌”。

“你说什么呢你也太小看我了你难道不知我是于越的老儿子吗将来那是要守灶的。他阿保机算个什么东西”看得出耶律滑哥的自尊心受到了损伤,他使劲地敲了敲桌子。

“可这荷包明明就是女孩子托付终生的信物,你哪来的这只荷包”

“放开我,快放开我”述律平拼力挣揣。

“月理朵,瞧你说的,一个月时,你总要回门的,娘在家里杀鸡宰羊等着你”。

萧阿古只说着朝述律平做了一个鬼脸。“这萧七姑的大嘴巴,能把个死人说活喽”。

“阿保机,你回来了,娘听说你率领的侍卫军打了一场大胜仗”岩母斤迫不及待追问儿子。

“想我牟里英名一世,今日却栽倒在你这少年狼主之手,也罢”

早已在此等候的耶律曷鲁摊开了自制的羊皮地图。“这里就是大小二黄室韦部首领牟里的驻地。从目前侦查的情况来看,他们傲慢得很,根本无视我们契丹人的存在,所以戒备也是稀里哗啦”。

女侍手抱一罐药酒进来,缓缓地往白玉小碗里面倒酒。

契丹庶民倒在血泊中。

草原上一轮明月悄然升起。夜幕下,北风呼啸,黄沙漫天飞舞。

“莫非是我的眼睛花了”

耶律释鲁却反而批评耶律阿保机道:“你涉世不深,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形吧今日之事,只是小巫见大巫,这种事儿,

“凭什么让我退让一步”他耶律辖底根本不配我的神力无人匹敌,军事首领一职唯有我罨古只当之无愧于越大人,你打听打听其他人,他耶律辖底行吗”

塔里古劝道:“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胖子,你呀,消消火儿,压压气吧”

耶律罨古只快乐得像只小鸟儿,一边哼着歌曲一边换着衣服,然后,径直坐到青铜镜前。

老叟击打弓箭囊。

“这么晚了,老爷为何还要出门”

岩母斤想拿开他手中的毒箭,但他的手用力地握着箭只,掰也掰不开。

“还是让二哥自己说吧,免得他生气了,要打我”。

“给”。

“听说王母娘娘的女儿是七仙女呐”。耶律阿保机心中也充满了疑问。

耶律阿保机建议把这只熟麻雀让给妹妹覩姑和表妹月理朵吃,其余的人只好眼巴巴地举手通过了。耶律覩姑和述律平当然高兴了。可这时,耶律滑哥却偏偏提出要角抵,由胜者来决定这只麻雀到底给谁吃。

这日后,夷离堇之位就回归到前任夷离堇的手中。

简献在穹庐内来回踱着。

耶律匀德实打开了酒皮囊,倾斜着向一只桦木碗里倒满马奶酒,然后用食指蘸了些,向空中弹了三次,并将麋鹿肉高高捧举摆放在神树面前。

几名契丹庶民男女,向耶律撒剌的穹庐内张望。

由于刚刚生下孩子,岩母斤觉得自己周身发冷,稳婆拿来了一条狐狸围脖为岩母斤搭在颈部,岩母斤斜倚在狍皮褥子上,探出身来。

剌姑为岩母斤盖好狍皮被子。“夫人,是个男婴”。

“我呀,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我这肉眼凡胎的哪能算计出这个呢这不岩母斤就要生了,你们耐着性子再等上片刻吧。”

耶律阿保机在八部老叟前呼后拥中进入再生室,述律平则留在再生室前的香炉旁。

述律平头戴金冠,身着仿唐凤尾长裙缓步向凤椅走去。

“记得,当然记得。我与天皇陛下儿时有约,至今仍历历在目,不敢忘却”。

契丹大总管耶律敌剌站在长阶的最上面向远处眺望。

“儿子,你就在这儿安心学郞中,爹陪着你”。

耶律辖底见耶律迭里特的脸上渐渐有了笑模样儿,心里也很高兴,于是端起了酒碗。二两酒还没下肚,耶律迭里特说道:“爹,咱们早不走,晚不走,偏偏在耶律释鲁被害这个时辰来到渤海国,可汗一旦传令下来,我们纵然有一万张嘴也很难说清楚啊”

耶律辖底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耶律迭里特显得忐忑不安:“爹,咱啥时候回家呀”

“小子,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就在这儿安心习学郎中,你原来不是会两下子吗现在,需要进一步研习,要达到炉火纯青”。

“爹,我希望将来向您一样,征战沙场,而不是当什么郎中”。

“爹让你习学郎中,是没有法子的法子,咱们现在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将来没准会派上大用场”。

“一个郎中,会派上什么大用场”

耶律朔刮为忧虑。

“爹,咱爷仨儿,偏偏在耶律释鲁被害这个节骨眼儿上,跑到渤海国猫起来了,会不会遭人疑心”

“唉,傻小子,咱们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保住性命才是当前最要紧的大事啊”

耶律辖底拍了一下桌子,周围的食客都吓了一跳。

侍卫军来报:“报,公子,查访到前方不远处即是耶律辖底父子租住的客栈,他们正在不远处的烤鱼店吃饭饮酒”。

耶律曷鲁与耶律滑哥在渤海国一连寻访了几日,都毫无结果。于是,他们改变了战术,白天睡觉,晚上寻找。终于在烤鱼店找到了在渤海国躲避灾星的耶律辖底父子。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只好包抄了烤鱼店,由外向里一点点包围。

耶律辖底刚刚喝了一口烧酒,还没等下咽,一抬头看见了神气活现的耶律滑哥。

耶律滑哥阴阳怪气:“辖底叔叔,您好哇”

耶律辖底惊恐万状地站起身来,就要下咽的烧酒喷了出去。

耶律滑哥面向侍卫军一晃头。

“给我绑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