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是你知道阿沅这一年多来吃了多少苦吗?二哥都告诉我了,阿沅她没遇到个好人家…”谢氏想起谢应那日对他说的话,话语不由的哽咽,“那孙妈妈是孙氏娘家的人,当初我也是信任孙氏才答应把孙妈妈留在阿沅身边。

这小半个月来,谢氏亦同之前一样闭门不见客。除了见了谢应两回以外,就是连孙氏和钱氏都没见到谢氏和云葭的面。

谢氏笑道,“娘亲的身体,娘亲自己清楚,好好休养一阵便能好了。”

但在暖暖要成亲的前两天,她见到过一次云蓉,二堂叔的大女儿。

孙氏果然在明间里等他。

“当然是好事,”孙氏很快恢复了淡定,反问道:“我只是一时太惊讶罢了,三弟妹方才所言是什么意思?不知道的还当我盼着云葭回不来呢。”

云葭一下马车就看到了守在大门口的谢氏,娘亲很美。尽管当年娘亲日夜卧榻,但在她的印象中谢氏就如冬末的梅花,时时刻刻都是高洁的,可只要她靠近她,便能闻到她身上的馨香,梅的芬芳,只为她爱的人而开。

所谓心病仍需心药医,谢氏有了希望,便有了求生的。

福伯从和风堂离开,去前院寻了他的两个小儿子,“知山,知书,你们两个过来。”

她刚走的那几天,刘氏出门的时候总能感受到众人投在她身上怪异的目光,也有人在暗地里偷偷议论过邱大夫和易水,但说的最多还是接走云葭的人,和她是什么关系,他们又是什么身份?

“应付那样的人的确让人心神俱疲。”谢应道了一句。

但如今重活一世她才明白,原来她的软弱无知,沉默忍让,却害的血亲个个离她而去。

易水面上笑意未减,低声回道:“以后再与你详说。”

云葭在院门口徘徊,走还是不走?邱大夫又为何让她走?可她现在身无分,即便是走了,又能去哪儿?

她刚一进去,周大海和刘氏便踏过门槛进了堂屋,周大海眯着眼道,“邱大夫,今儿可是十六了,初一那天你说过了十五再好生商讨解决那丫头的事,我们便等了,今日您不会食言吧?”

谢子愈:“……”

谢应和易水刚到书房不久,谢子愈便到了。

易水轻轻颔。

易水正在洗脸,见邱大夫进来,忙拿起棉帕擦净面上的水,“师父。”

周二叔冷冷哼了一声。

掌柜见状笑道:“笔筒我留着也没用,小姑娘你若是喜欢,卖于你便是,不过这笔筒材质外观都属上佳,少说也要一两银子我才能卖,小姑娘你带的银钱够吗?”

而云葭也有点小心思,自从初一那天易水少年疑似生了她的气以后,这六天以来,他统共给她说的话不过十个字,每次不管她说什么,易水少年总是能用“嗯”,“好”,“无”…这些简单的字眼就把她打了。

今日我这般直白的把这些事情告诉你,也是想问问你自己的意愿,你想不想回家?”

刘氏也道:“是啊邱大夫,你不会是想私藏俺们家姑娘吧!”

“不行不行,上一子是我放错位置了,我本来没想放在那里…”

云葭这才来了精神,道:“我去拿棋盘。”

把周小山推下河?

云葭接过包袱,问,“是什么?”

云葭身形僵住,对着易水尴尬的笑了笑,“呵呵,我忘了。”

但走至半道,周二叔却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老一小携步而走。他遂放慢了行车度,等到了那两人跟前,周二叔问道:“两位是要往县城去?”

易水进堂屋后没有坐下,而是站了一会儿,又出去了。

易水收棋子的手顿了一瞬,略一沉吟才道:“是。”

云葭在屋外候着,任由寒风在她周遭呼啸,吹得她面颊通红。

云葭闻言失笑,当真是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啊。她把碗放在托盘上,端着走下了矮凳,边走边道:“你拿着那叠菜。咱们去哪里用饭?”

冷,太冷了。

易水调好酒浴的温度后,便提着木桶去了堂屋。

“来了来了!”院子里的灯终于亮了起来,接着就是一阵稀疏的穿衣声,未过一会儿,周村长就提着油灯开到了院门口。

众人面面相觑。

说着,又坐到了地上哭了起来,“哎呦,可怜我和小山喽,男人在镇上做工,一两个月才回来一次,我们娘俩天天被人欺负哟~”

直到去年云葭的到来。

伺候在李暖暖身边的秦妈妈,忍不住埋怨:“四娘,下这么大的雨,你跑出干嘛!嫁衣都湿了,明天到了长恩伯府,还有什么脸面!”

这日里,接家族长和云葭的几个族爷爷的便是孙氏。

孙氏殷切的将几人迎进了长柏堂。

长柏堂日日都有人打扫,固然是没有人住,此刻也是干净整洁的。

长柏堂平日里并不让人进来,但百川不在府中,谢氏在百允院里接见族老们是不合规矩的,遂只能来了长柏堂。

不过,即便是来了,能摸能做的也只有明间,其余的房间都落了锁,除了百川和打每隔三日过来打扫的丫鬟以为天,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家族长和那几个族爷爷,显然都是知晓这规矩的。

进了长柏堂的大门,目不斜视,径直走进了明间。

钱氏和百道皆在长柏堂的垂花门前迎人,几人一道进了明间。

各自落了座,族长不动声色的扫视了一圈,才缓缓道:“人还没到齐?”

语气里含着些微的质问,他是家的族长,又是百川等人的长辈,于情于理,都没有让他等晚辈的道理。

家族长有些不悦。

孙氏未语,族里对谢氏不满,正是他想要的。

百道从一进门,便一直微微笑着,闻言面露惊讶,来回转了两下头看了看屋子,随后才恍然大悟道:“族长您是说二哥?昨日已经把信报给二哥了,想必这会儿是衙门里有事耽搁了,不过族长您放心,二哥做事向来心中有数,想必已经在回府的路上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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