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仁德苑和满荷园里,孙氏和钱氏都摸不准谢氏此举究竟是何意。

谢氏淡淡点了点头,道:“既然是二哥让你来的,你便留在阿沅身边吧。”

她一时心切喊住了云蓉,可到底她仍是什么都没敢说,只是软弱的问了一句,“暖暖…怎么了?”

想来是府中有要事。

钱氏说着便起身要走,孙氏让身旁的嬷嬷送走了钱氏。

还不待钱氏想明白,云葭便由生月扶着,下了马车。

但到底是伤心过度,伤了身体底子,不是一两个月的调养就能好的。

京都的允慈一年多没见过自己的女儿,只怕早已想的紧。若不是她身子病着,以她的性子,估计接到二爷的信就会急着亲自来接云葭。

但奇怪的是,三月里的某一天,周大海突然被宋员外家里辞退了。

身后有关门的声音,易水从堂屋里出来了,他行至谢应身后,月光笼罩在两人身边,使他门周身泛着淡淡的清辉。

云葭想的深了,眉宇间不禁露出一丝痛苦,易水定定看着她,嘴唇微抿,“阿沅,别难过。”

……

“难道…是让我去东边看看易水兄长回来了没有?”

邱大夫正在擦手,闻言把棉帕甩到了水盆里,道:“这么早就来了,倒真是守信。”

正月十五,天边挂着一轮圆月,明晃晃的。

生长边跑边应,“好咧,少爷!”

前厅这会儿只有洒扫的丫鬟出入,小厮领着易水进了厅,在屋里清扫的丫鬟就赶忙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便有丫鬟上了茶。

夜晚,星光遍布在静谧的空中,如水般温润。

到了邱大夫家门口,易水把采买的东西卸下,而后照例给了周二叔十几个铜板做报酬,但周二叔却没想平常那样热情的邀他下次再一起去县城,冷着脸走了。

掌柜闻言,向上看了一眼,笑道:“小姑娘还真是眼尖,这笔筒老夫放上去有些年头了,连我自己都忘了它在哪。…来,给你”

找不到根源,这事就没法简单愉快的解决,云葭只能曲线救国,初十那天是易水的生辰,她这趟出来主要就是给易水寻生辰礼物的。

她不擅隐藏,也没有刻意影藏,或许邱大夫对她的来历,她的身世早就起了疑心。

刘氏越说越不像话,邱大夫听着听着就黑了脸,怒道:“刘氏,当日在你家里,可是有村长和里正夫人作证,阿沅这孩子,和你们家再无半点关系了!”

可是越看她就越觉得不对劲,有几子她都能看出,那是易水故意给邱大夫设的局,但邱大夫却想也没想就跳了进去。

云葭满心期待的抱来了棋盘。

这样一个少年,没人会想到他会说谎话。

易水少年是把他小时候的衣服都翻找出来了?

易水面露疑惑,问道:“阿沅,何处还有伤?”

男童见到牛车上坐着他见过的人,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但他很快就神色如常,对周二叔道:“正是。”

易水迎面走了过来,云葭收回了思绪,打开屋门,问道:“不是邱大夫?是谁?”

易水以为她想要学棋,抬眼看她道:“可与之相对。”

说完他便又关上了院门。

云葭愣了片刻,双手还维持着端托盘的姿势。就听已经出去的少年道:“咸菜,你拿。”

易水淡淡应了一声,“嗯,你别动,我抱你。”

易水伸手去探小云葭的额头,额头极烫。

“没事儿,俺不冷。”周正咧嘴笑了笑,道:“常兄弟来的急,俺以为村里生啥大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