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临之闻言坐起身,似乎有些心动,但想了想又躺了下去。
三个人对坐着哭了好一会儿。
李夫人笑着点头,顾夫人久居别院养病她是知道的。
冬菱举起手上的匣子:“顾公子送来的,我不知道该不该收,您帮着拿个主意吧,夫人那边我实在不敢打搅!”
李莞突然痛苦的皱起眉,牙关紧闭,全身抽搐,从李夫人怀里跌到了床下。
“奴、奴婢……奴婢给王爷请安!”
李莞低下头,眼底的怅然一闪而过。
船上的人亲眼看到他脸上出现痛苦的神情。
要不是因为他,她也用不着爬船,又怎么会失足掉进水里!
比较麻烦的是刚刚放的响箭。
李莞望着戈羿的画舫,眉头紧蹙。
李莞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侯爷这话问的奇怪,我们不过偶然相遇,哪儿用得上等这个字!”
“您要看吗?”
“家里住着不舒服吗?”她轻蹙着眉头看李莞。
丹娘退开两步,厉声道:“我叶丹娘虽然为生计所迫不得不出来卖唱,但好歹出身良家,不是那烟花柳巷的娼妓。我宁愿一死,也不愿屈了清白!”
“不是不是!我们是真拿不出那么多银子,您行行好……”
李莞脸上颇为感叹,她一直觉得深宫女子,越是身处高位越是满腹心机,一天到晚琢磨着怎么陷害别人或是防备陷害,没想到皇后倒是有闲心,难道是已经成了最大的赢家所以有恃无恐?
李莞笑着道:“可以啊,不过得母亲同意才行。”
王曼卿伸出双手:“你说我是染大红呢还是桃红?”
大概酉时末,舞台上丝竹声停下来,舞姬退了下去,两个侍女拉上纱帐把舞台围了起来。
她揉了揉太阳穴,先前睡得迷迷糊糊的,隐约记得董临之在窗户外面叽叽咕咕,她好像随手抓了个东西去扔他……
能让俞奉尧那个冷面衰神头疼,可见他闯祸的本事有多高了。
能养出他这样的奇葩,李莞真的对公主府很感兴趣……她对公主府的印象早已随着时间的推移,淡漠为记忆中一道模糊的影子。
她在心里一声,伸着脖子把嘴里的茶水咽了下去。
“小、小姐?”撷芳被她吓了一大跳。
正吃着,门外传来“踏踏”的脚步声。
“国公爷!国公爷!”
现在最要紧的事找个安全的地方安置闾丘蔚等人。等风声不那么紧了,还是让他们尽快出城。
“一切顺利。”
“你怕什么,要是我骗你,你大可以立刻杀了我。”
李莞从亭子上下来,沿路都是三三两两的人群。她也顾不了别人惊奇的目光,使出吃奶的劲儿,穿花穿树的直奔金镜堂。
她坐到临窗的太师椅上,淡淡道:“董临之,你到底想干嘛?”
她本来没打算掺合今天这事儿,结果因为董临之一句“有缘”,母亲硬是把她拖来了……
范惟劼等人对这些画兴趣不大,见他们俩人说的热闹,索性丢下他们去别处了。
李莞就看见陈太太面色不虞的夹了筷子菜,索然无味的放进嘴里嚼了两口。
李夫人是个通透的人,见状眼神一闪,可能是因为丈夫早逝,清芸变得十分敏感,也不像在娘家时爱说笑。来京城这么久了,也不曾出门逛逛,只是偶尔会来找她说说话。
画看完了,大家各自回到位置上坐好。
盒子里是卷檀香木的卷轴,她拿出来放在桌上徐徐展开。
“母亲!”坐在她身边的范惟容闻言忙抱住她的手臂撒娇。
等大夫来诊脉,开方子,抓药……不知不觉就到了申时末。
李莞今天是去宝绣坊买衣服,自然要正大光明的让府里的人知道。
她面色颇为憔悴,看得李莞心生愧疚。
不过没有证据,就算怀疑戈羿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反而还要去安抚他,毕竟人是在大康地盘上伤的,还丢了那么重要的东西。
撷芳和寻芳对视一眼,寻芳转身跟进去,撷芳则守在了门口。
她是怎么和离的,李莞作为幕后推手,最清楚不过。
这样的人,结交一下也不错。
李莞不喜欢这种人多喧闹的场合,刚开始还能强迫自己笑着应付几句,渐渐的就有些厌烦,但是又想让李夫人察觉,心里十分郁闷。
眠月心口一紧,垂下了眼帘:“残荷馆的事自有小姐说了算。”
顾成昱来了?
陈皓然点点头:“董三爷来书院拜访宋先生,恰巧知道范世子他们要给我庆生,大家就一起去了。”
来的正是前不久才跟她结怨的申国公俞奉尧,以及他的手下霍澜和荀礼。
王曼卿眼神复杂的看着她,依然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