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想再听听曲子,看看风景。

两人四目相顾,然后各自了然而笑。

满座春风皆朋友,欲觅知音难上难。世间学琴者千千万,若都这般不遇知音者不弹,全该罢手把琴给砸了。

阿薄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外面一个人也没有!”

水榭门前侍立的僮儿被悠悠的笛声惊醒,正揉着眼睛打呵欠,再不曾注意到数步之遥外,什么时候多出一个人来。

连宫中出了那么大事,太子妃都丢了,他兀自谈笑晏晏,言道一切有他,轻轻拿嫁祸二字撇去慕容家的干系,摆明了会护住她,护住慕容家……

许思颜站起,向他父皇叫道:“任何与她相关的人,我都不想见,更不想娶!”

许思颜晃着头,强撑着说道:“表……表姐,帮我找太医。我……好热,不舒服……”

芭蕉滴绿,乱蝉高嘶。

许思颜笑了笑,“方才我不是让成谕和少锋往慕容府附近寻找?如果我猜的不错,太子妃一定会被丢在那附近。”

慕容依依咬唇不语。

此事唯一的好处是,太子许思颜从此更不待见太子妃了。

紫凝愕然不解。

放了她她就该额手称庆吧?

奇了奇了,他之前怎会有一瞬间觉得这太子妃蛮有灵气?

在丢开那条毒蛇后,他再扫过周围草地,分明又看到大小不同形状各异的七八条蛇正往这边兴奋游来……

那纱极珍贵,一件制好的软纱袍捏在手中还没有一只拳头大,所费银两却足以让一户中等人家三五年吃穿不愁了。——这黑森森的密林里只有蚊子蟑螂毒蛇蚂蚁,却不知有什么可以让他们偷的。

越过戒守相对严密的外院,却见后园庭院深深,池阁敞丽。碧梧摇影里,隐闻得各色花木清香,却静谧幽深,再不见人影。

于是,蒙面人在木槿心里,便叫作黑桃花。

……

蒙面人松了口气,遂道:“叫他们让出一条道来!”

明姑姑叹道:“那是皇上疼你……”

许思颜隐约听到些他们的话,只作不知道,待父亲走得远了,便与木槿拉开距离,只淡淡向自己近卫道:“送太子妃先回去。”

见许知言问起,慕容依依忙上前答道:“已经见过姑姑了,说了半日的话。因太子过去请安,便随他一起出来了!”

“是么?”许知言淡淡而笑,“父皇有时故意让你,你瞧着我心情甚好时,便会赢我一两盘;若我神色不豫,你不但会输,有时还会‘不慎’自堵棋眼,惹来众人哄笑,好逗我欢喜。”

许知言定定神,神色很快沉静下来,“我没事……木槿,什么时候来的?”

李随叹道:“这心悸失眠也不是一日两日的症候了,还亏得太子妃时常过来陪着说话,这才稍好些。”

便是他偏爱儿媳,也没必要这样踩自己的儿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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