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香不怕巷子深’,温颜,你也别太担心。倒是我家小璃,唉,只知道在外头瞎混,连一点淑女的样子都没有,倒是令人担忧的很。”说罢微微叹了口气。

他们走得很稳,背上的齐毓翰睡得很沉,脸色苍白一片。凌朗跟在后面,心里泛起些不可名状的愧疚。

“各位叔叔伯伯,今晚大家就好好享受,小侄做东。四楼小侄还订了好几个包厢。”说着齐毓翰拍拍手掌,领班便带了几个样貌颇佳的小姐进来。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秋波流转暧暧生辉。桌上的人彼此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各自搂了佳人享受美人恩。

“别别,它们可是我的防尘布,你就让它们躺着吧。还有,我这儿可没菜,冰箱都已经绝食很多天了。”她摆摆手,表示无可奈何。这几天实在太忙了,根本没空收拾房子储备粮食,好不容易休息一天,都用来补眠了。

铭成的销售经理连铮推门进来,手上还拿着一个灰色的文件夹。年纪看着是不大,眉目清朗,唇角稍抿,很是沉稳,给人有些寡言的感觉。连铮朝他微微侧了侧身,将手上的钥匙展开给凌朗,“凌总,我是铭成集团的销售部经理连铮,来带您去看齐总给您的房子,这是钥匙。”

黑乎乎的药被端了凌朗面前,安华影难得地露出一张温和的笑脸来,“阿朗,我听说你生病了,还难不难受啊?”一边还拿出手探了探凌朗的额头。

“不想管,我还不想那么早死。”凌朗旋开门锁,“嘭”一下在她面前关上。整个房间里寂静无声,只有月光淡淡地流泻进来,清清冷冷地。他瘫坐在地上,头靠着门板,嘴唇咬得紧紧地,脸色煞白,心里的恐慌就像是开了闸的潮水一样,一波一波地将他淹没。确实是见鬼了,那个安华影就是他心中的魔鬼。

“本来是没什么兴趣的,不过,我一直想看看阿朗你在财经杂志上的报道,所以就一本一本找过去了,然后就看到了这篇关于铭成总裁的报道。阿朗,你怎么还没被采访呢?”赵予微的语气里透着浓浓的失望。

“什么答案?”难道当初封锁消息的人是齐毓翰?可他现在又告诉自己做什么?

“耶,表哥呢?”慕枫歌左右看看,一直站在最后面的齐毓翰居然不见了。

“凌总,请问您的药膏是哪里买的?”效果真好,都快看不出来了。秦洛似乎没有感受到凌朗隐含的怒气。

走廊的尽头就是27号房间,里面设备一应俱全,布置得简洁大方,蓝色的基调,一室一厅一卫。齐毓翰先把凌朗放在床上,顺便帮他脱掉外套解除领带,再关好门窗调好空调温度,才自顾自进了浴室。

“你不知道的还多了,怎么不和李沐好好学学。”齐毓翰目不斜视,淡定地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口中咀嚼。

岸间百货是陆家的根基,当年的陆老太爷就是靠此发的家,因此陆家的人将它看得很重,若是它败在陆书杭的手里,那么他在陆家便再无立足之地。隔山打牛,确实是个好计谋。只是齐总就这么有把握能打压的了岸间百货吗?凌朗翻开文件细细看起来,里面分析了岸间百货很多的劣势。内部消息打听得这么到位,陆家一定有他的内应在。齐总的信心果然不是没来由的。

凌朗的眼神游移了一下,咳了咳,弯起个礼貌的笑,“齐总,这是我的过失,怠慢了您,现在请先上电梯吧。”自己确实是失误了,准备了那么久怎么就忘了看对方的照片呢,现在,铭成的人一定觉得自己太过傲慢了。凌朗默默地叹息,听说这个铭成的齐总最是睚眦必报,希望过会儿自己不会输得太惨。

栖园里的树木郁郁葱葱,一帘一帘排列齐整,凌朗有些心烦,怎么以前没发现栖园这么大呢。他几乎是小跑到停车的地方。一跨入驾驶室拿过手机,便发现有5个秦洛打来的未接电话,按按额头,他发动车子,带好耳机回拨。

到凌氏的时候已经有一些董事在了。凌朗扫了休息室一圈,当看到其中一位坐姿优雅的中年人时,一派冷峻的面容上带了些笑意,他快步走过去。那个人也站起来,伸出手臂拥了拥他。

“陆家二少精神不振连夜离开桑阳市”又是一张照片,角度被抓得非常好,正好可以清晰地看到照片里的人黑眼圈憔悴的模样。

“叔,我可是您看着长大的,您看着我像是那样的人吗?我和叔您一样,对少爷是忠心耿耿,我敢发誓的!”说着贺袁飞竖起三根手指开始发誓。

凌朗走出“执”的时候,眨了眨眼睛,一时有点不太适应外面的灯光。等他恢复了的时候,却突然被门口几个壮汉给拦住了。他微仰起头,环视一圈,眼睛眯起,“你们这是做什么?”

“小伙子,你真要去那儿吗?你是不是听错了,不是115号啊。”老人抓着他的衣袖一阵语重心长。

“你,”那人撑开身子起来,看着身下男子的脸色,有些好笑,“不起来么?”

“我怎么不记得了。对了,你们的菜单做得还真是文艺,难得有人知道怎么点。”光看名字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菜啊。

“呵,你倒是实际。上次是凌总给我当司机,这次可是轮到我了。”齐毓翰驶出铭成往江边的桑阳大道开,从这里可以完全看到桑江,铭成就建在桑阳大道的旁边。

“是哦。”凌朗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自己刚才是往市心开过来的难怪没看到桑江。他望着窗外,心里感叹,这么一看,心境又开阔了不少。

哦,原来是在发呆啊。齐毓翰见凌朗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看了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