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骁在戏院门口来回地踱着步,不时地看着腕表,看戏的人已经鱼贯而出,里面的人已经寥寥无几,可是等了这许久,还是不见珂媛的身影。

宇文骁漠了下,抬头望着父亲,缓缓地道:“爹,我知道窦乐融很好,是这京城百里挑一的好女孩,可是,爹,我只想娶一个我爱的女子,此生与她相濡以沫,相伴到老!而窦乐融我并不爱她!我另有所爱的女子!”

荀鸾哲恭敬地应了一声,依言退了下去。

姚珂媛却犹自未觉,顾自地道:“不过,改日若是有机会,倒是真的该让他也过来尝尝,他再法国呆了那么多年,听说这里的大厨就是法国人!”

魏安兰将手里的托盘放在了矮几上,顺手端起上面那杯还在冒着一缕热气的牛奶,脚步轻缓地来到宇文晃跟前,将牛奶递到他的唇边,道:“将军,喝杯热牛奶吧,这样有助于入眠!”

“阿香,你就别再在我面前晃悠了,晃的我头都晕了!我这已经够烦的了,你还在那里唠叨个没完!你说,我现在哪里会有心情吃什么饭?”陶?琳烦躁不已地紧蹙着眉头,紧紧地捏着手里的丝绢,时不时地抬头望向墙上的挂钟。

“愿以大王腰间佩剑,自刎君前······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声······君王意气尽,贱妾何卿生?”

宇文骁只是怔怔地盯视着天花吊顶,半晌都是无语,陶?琳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骁儿,你该知道,坐拥万里江山才是你爹的梦想,如今这小小的京城又岂能入得了他的眼?所以,仰仗窦家的财力是你爹不遗余力的,你明白了吗?”

“是,将军!你放心,属下一定会注意的!”

安寻菲望了眼依旧像石像般站在门口的毕元奎,不无酸意地道:“珂媛,人家还在等着呢!”

“好!好!”周围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混合着叫好声响成一片。宇文骁抬手看了眼时间,朝着身旁的毕元奎招了招手,毕元奎一见,急忙低下身子,宇文骁如有所思地望了眼台上,俯在他的耳畔低语了几句,毕元奎会意,不住地点着头,转身退了下去。

“好了,现在,我要宣布的第二件事就是犬子宇文骁和窦氏织锦企业董事长的千金窦乐融小姐的婚事!”

宴席进行到一半时,宇文淮像是想起了什么,往在座的每个人身上打量了一圈,劈头朝着宇文晃问着:“晃儿,怎地不见魏安兰?”

宇文晃眯眼望着正神情专注地帮着自己打领带的魏安兰,深蓝色的浴袍披在她的身上,显得慵懒而又随性,随着打领带的动作,胸口微开着,露出里面一片雪白的肌肤。

姚珂媛神色颇窘地望着师父,踌躇了下又道:“师父,去督军府唱堂会不是个小事,我怕·······”

“不用去找师父了,他不在,刚刚我才看到他出去了!”

“媛媛!”宇文骁却又是唤了一声,也不管一边的安寻菲的视线正直直地打在自己身上,朝前跨了一步,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珂媛!”宇文骁紧紧地执起她的双手,放在自己的唇边,轻轻地在上面印了一个吻,继而望着她的眼睛,深情款款地道,“珂媛,刚刚那个称呼很好,我很喜欢!以后,你要记得都那样叫我,那个称呼也是你的专属!除了你,其他任何人都不可以那样叫我,就连我娘也不行!”

“炯昆!炯昆!”阚月玲忽地坐起身来,浑身的虚汗。环顾了下四周,这才看清了这是在自己的房间,原来,自己刚刚就那样小眯了会,又做了那个无比熟悉的梦。

回到房间,却见丈夫双手附在身后,眼睛定定地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听见她进来的声音,也是不为所动,兀自观望着。

清清冷落在广寒宫

赵炯昆此刻坐在椅子上,只觉得仿若在云里雾里般,有点恍恍惚惚的,对于父亲的话也只是听一半漏一半,可是,“去督军府唱堂会”这句话还是听了个真真切切。

宇文骁见她终于点头,喜不自禁,激动地再次将她拥在怀里,轻轻地喃喃着:“珂媛,珂媛!媛媛!”

心里是不安的,忐忑的,她知道师兄对自己一直是一往情深的,可是自己却实是不能报答一二。

那冰轮离海岛

宇文晃却是俯身又是一把抓着了她的手臂,眼里的疯狂乍现,阴测测地道:“你要我看在宇文骁的份上放过你?”

窦乐融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随着他那一捏而碎掉了,一阵剧痛袭来,心下惧怕,却还是弱弱地出声:“是,我就是这个意思!只要骁二哥知道我被你绑了来,他一定会来救我的!你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见车门依旧紧锁着,丝毫没有打开的迹象,窦乐融屈身上前,猛力地拍打着车门:“开门!开门!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司机,你怎么开车的呀?”待坐稳了身子,窦乐融满心不快地抱怨着,“这么平坦的路,你怎么会开的······?”

“将······军!”窦乐融声音有点发抖,但还是强装镇定,毕竟,此刻身旁还有宇文骁站在一侧,勉强地唤了一声宇文晃。

“什······什么?”窦乐融有点反应不过来,就连一边的陶?琳和陶婶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不自觉地互望了一眼。

见姚珂媛脸上的红晕又加深了几分,宇文骁忽地话锋一转,轻问:“姚小姐可是那日之后便没有再去过梅林?”

姚珂媛一惊,抬头望着母亲,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可是又觉得不对,又是摇了摇头。

而眼下,那推着板车的妇人想必就是她的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