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说说看,你的这另有所爱的女子是何方高人?”

“二公子,你来了!督军已经等候多时了!快请进!”荀鸾哲闻声跑了过来,脸上堆满了笑,将宇文骁带到里面正在办公的宇文淮跟前,恭敬地道:“督军,二公子来了!”

姚珂媛忙抓住她的手,急道:“寻菲,你这是做什么?说好了我请你的!”

三楼临近西边的卧室里,此刻正寂静无声,宇文晃指尖夹着一根雪茄,静静地临窗而立,任那烟雾缭绕而上。

“阿香,你就不要再劝说了,你都已经说了一个下午了,不累吗?你先下去吧,看看骁儿回来没有,我想一个人静静!”

钱老板忙道:“哦,不敢不敢!钱某这只是拿点茶水钱!”

“是啊,二公子,窦家对于督军来说是势在必得的,再说那窦小姐,人实在是很不错的,家里有钱有势,长得也很漂亮,于你也不会吃亏的,至于感情的事,那也是可以婚后慢慢培养的,不是说日久能生情嘛!”

直到那身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宇文晃这才轻唤一声:“景旭!”

“你去吧,这里交给我就可以了,”赵炯昆深深地望了眼她,语声酸涩,“记得早点回去!”

刹时琼浆都倾尽,

“听说二公子和这窦小姐订婚都已经好些年了,只是二公子一直在国外留学,所以迟迟都未举行婚礼,今日总算是婚期有了着落了!”

窦乐融不可置信般地望着浅笑盈盈的宇文骁,眸光晶亮,双颊酡红,闻着耳边的笑声渐起,这才猛地回神,轻而微地道:“谢谢骁二哥!”转而便低头细细地品尝着碗里的食物。

魏安兰疑惑地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心里顿时了悟,大着胆子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把整个脑袋都靠了过去,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地唤着:“将军!”

乞求般地望着师父,迟疑地道,“我······我可不可以不去?”

“珂媛,你跟那个宇文公子······”

“什么?”姚珂媛下意识地应着,直到接收到安寻菲奇怪的目光,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宇文骁对自己的称呼,一张脸忽地就涨的通红。

姚珂媛脸上的红晕又是加深了几分,微微地点点头。

窗外的月光依旧高高地悬挂着,此刻望着,却是那般地像当年在那间幽闭的小黑屋里所看到的那个,那么圆,那么亮!

赵德海默然地转过身来,脚步沉沉地朝着床铺走去,半晌,复又问道:“他还跪着?”

当时自己是怎么说来着?自家的东西,当然看起来都是好的!还记得老赵当时还气呼呼地要跟自己打赌,现在看来,不禁有点庆幸自己当初没有跟他打这个赌,不然,如今可真是丢不起这个人。

赵德海却仿佛是被他吓了一跳,不住地拍着胸口,道:“干什么呢?一惊一乍的!”

“可是,我明日有戏要演!”

“呃,没什么!”姚珂媛一愣,抬眼望了下四周,戏早就散场了,可是此刻的戏院门口依然灯红酒绿、霓虹闪烁,街上的人群也是不时地来回穿梭着,台阶下的几位正在等生意的黄包车夫正伸长了脖子朝着戏院出口处探望,一见到有人出来,已有动作稍快的车夫跑上前来,殷勤地道:“先生,小姐,要车吗?”

“海岛冰轮初转腾

“因为宇文骁?”窦乐融傻傻地反问着,犹未反应过来。

双手撑着地面,死命地往后挪去,边大呼着:“宇文晃!你想干什么?别过来!别过来!”

窦乐融慢慢地瘫在座位上,心底的恐惧铺天盖地而来。

想到成亲,窦乐融心里一热,成亲!宇文家的二少奶奶!嘴角不由地笑意渐生。

顿了一下,抬眼望着俩人,“窦小姐今日怎地又有空来府上了?你好像有些时日没来了吧?自我二弟回来,你可是从未来过呢!前些日子,我那大娘还在念叨着窦小姐你呢!”

陶?琳两人只是凝望着,也不说话,窦乐融脸上那属于少女的娇羞显露无疑,心下欢喜,道:“骁儿,怎地还叫窦小姐?再过不多时日乐融可就要过门了,要叫名字,叫乐融,叫窦小姐那该有多生疏?若叫外人听了去,该怪我们宇文家没有礼数了!”

“那,往后,小姐可是会再去?”

孔玉梅点点头:“早上出来的时候我看到他站在巷口,可是,怎么这会儿他还在这里?”心道,别不是什么登徒子吧?这年头,外面兵荒马乱的,自皇帝倒台后,各地战事四起,刚刚摆摊时还听好些食客说这京城的北洋军队和南方的军队眼下正是蓄势待发的阶段,过不了多久,两军怕是又要开战了,黎民百姓也要遭殃了!

而自己,却是在她家的院门外犹豫了那许久,直到太阳都晒得人微热,这才鼓足了勇气前去敲门。

见安寻菲压根就没有要走的意思,而宇文骁的目光还在自己身上留连,姚珂媛只觉得自己周身不舒服,上前来扯她的手臂,道:“走了,你若还要看,改日再陪你来吧!”

姚珂媛了悟,原来是自己的一个戏迷啊!当下便不再出声了。

“太太,这馒头你吃不下,我让厨房再给你准备点别的吧!”说着,便欲上前收拾,套?琳忙阻止道:“算了,别麻烦了!我就吃这些吧!阿香,你看骁儿可是会听我的话吗?”

陶婶望了眼大家,才小心地走到陶?琳身旁,弯下腰来,低声道:“太太,早餐已经好了,是不是吩咐他们端上来?”

正说着,大厅里又进来了两人,唐丝影恼恨地望着进得门来的陶?琳母子,那目光,仿佛能喷出火来,恨不得就将他们焚为了灰烬!

“珂媛,你今年也有十八岁了吧?可是有何打算?”孔玉梅边缝着针线便问道,却是始终都没有抬眼看向女儿,对女儿,她只觉得心中有愧。

“你的意思是你看到了什么人?”

姚珂媛脖子上带着一副演戏的道具木枷站在戏台上,左右躲避着台下扔上来的各种东西,虽然心内惧怕,却也是无法子,只能强装镇定,口里吟唱着:

宇文骁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眼此刻正坐在父亲身旁的三姨太,眉头深深地纠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