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刚开始是说好阮灵慧去的,可这灵慧自那日失踪后就一直都没有再露面,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还是躲到哪里去了。我正着急呢,这答应了督军府的事,咱可不敢爽约。不巧前日督军府却差人送来了督军亲自选定的京戏曲目,而且还顺道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

安寻菲刚想转身,身边的一位师妹突地唤着:“珂媛,你怎么才来啊?师父都找了你老半天了!”

直到宇文骁眉头微皱,浅浅地咳了一声,她才回过神来,不自在地道:“原来宇文公子也在这里啊!怎么······怎么站在门口吹风?干嘛不进去?”

宇文骁望着这样的姚珂媛,一时忘了该作何反应,只是望着她渐渐地朝着自己走来。

她说:“月玲,只要你把孩子生下来,那么,不管你要什么我都会答应你,只要你开口,只要我能做的到!”

“到底是怎么了?你倒是说呀!你要急死娘吗?”

才到院门外,就听见妻子那一声声焦急的呼唤,不由得气血上涌,猛地把门推开,几个大步地走了进去。

安寻菲却是不管,姚珂媛,你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个低三下四的戏子而已,可是,你凭什么让每个见到你的男子都神魂颠倒?就是因为你那狐媚的美貌?可是,论美貌,我又比你差的了多少?

姚珂媛一怔,下一秒反应过来,只觉得脸上燥热一片,缓缓地摇了摇头:“没有!”

赵炯昆率先站起身来,循声望去,却见后台的门帘之处,却见一男子进了来,目光一阵搜寻之后,最后停在了身侧同样已经站起身来的姚珂媛身上。

“有什么不妥?”宇文骁挑眉反问着,心里为即将见到那个犹如梅花仙子一般的女子而兴奋着,早把刚刚在车上对于毕元奎的故意拖时间的不快抛诸了脑后,“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这件事情就不会那么快传到我娘的耳朵里!”

直到放在卧室角落里的落地钟敲响,窦乐融才猛地惊觉,这么晚了?不安地开口:“你······快点送我回去吧!不然等下太晚了,我爹可能就会找上门来了,到那时候······!”

“干什么?”宇文晃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般,轻笑一声,身子再往前倾了倾,“你说呢?你说我想干什么?”

窦乐融又是一个激灵,只感到一种灭顶的绝望,他背后还有人?是有人要他来抓我?

督军府门口停着一辆车,一副等候多时的模样,看到俩人出来,驾驶室的门猛地打开,司机跑到宇文骁跟前,恭敬地唤道:“二公子!”

“哟!二弟!你们这是打哪儿来又往哪儿去啊?”俩人的身侧,一个声音及不合时宜地响起,带着一股阴测测的味道。

所以,她一直都相信,那个远在大洋彼岸的宇文二公子,还依然是她的未婚夫君。

不大的一间房,很是简陋,摆设却很整洁,到处都是收拾的井然有序。姚珂媛端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轻道:“宇文公子,请喝杯水吧!”

姚珂媛惊讶极了,怎地?连娘也认识他?

他今日的穿着已经跟那日有所不同了,一套深灰色的西洋服,上衣的扣子敞开着,露出了里面同色系的小坎肩,配上白色的衬衫,金色的领带,整个人显得气宇非凡,英俊不已。

于是上前一步,冲着宇文骁道:“原来是宇文二公子!小女子是安寻菲,是珂媛的师姐,还望二公子多多指教才是!”

“说得好!姑娘好深的见解!”

“娘,我知道,我有分寸。再说我也没说不娶窦乐融不是?让我再考虑考虑!”

“混账!”宇文淮拍案而起,气得浑身发抖,边上的唐丝影见状,也是忙着站起身来,探身上前安抚着他:“督军,您小心身子,可不能动怒啊?”

宇文淮点起烟来,吸了一口,才道:“骁儿回国也是已有数日了,你可曾带他去军营看过?”

“对不起,娘,戏院今晚有点事给耽搁了,让您操心了!”

果然,屋里纸糊的窗户上刹时有人影闪动,那是母亲,想必是她听见了自己的开门声,过来迎接自己了。

宇文骁见车子只是朝着陌生的方向开去,心知他们定然是要去百乐门的,心下一急,道:“胜哲,今晚我真的不想去,再说也太晚了,改天吧,改天我做东,一定陪你们出来好好地玩一把,可好?”

宇文骁瞬间回过神来,对于蔡胜哲的调侃,也是不甚在意,只是笑道:“哪里,我的心可是那么容易动的?只是觉得刚刚那个戏子还是蛮有情趣的,明显一副稚嫩的神情,却是那样的临危不惧,挺难得的!”

见师父给自己打气,姚珂媛望着他,又望了眼身边的安寻菲,再次深吸了一口气,坚定地点点头。

钱老板冷笑:“咱就先不说那些个大爷是来看阮灵慧的名号,你倒是说说看,你的这些个弟子里头,”说着,用手指着皆声不语的戏班弟子,“有哪个敢顶下今晚阮灵慧的角儿?”

偌大的餐厅里瞬间只剩下宇文姝和丈夫赵道科不知所措地面面相觑,不知母亲缘何动怒。

宇文骁转身走向沙发上坐着的一身戎装的宇文淮,唤道:“爹!”又看向另一张沙发上坐着的两位女子:“二娘,三娘!”

宇文骁看着地上横躺着的三具尸首,只觉得心力交瘁,已经是第三个了,你还不现身吗?姚珂媛!你真的那么铁石心肠?难道,你是真的要我在这凤凰山顶大开杀戒?真的要这净心庵血流成河?

就在抬头的那一刹那,还是与对面那似笑非笑的视线撞了个正着,窦乐融心里一窒,只觉得呼吸都没有那么顺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