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李翔背后有个鳌拜。

李翔年岁不大,在后世顶多也是同学聚聚,喝几瓶啤酒,酒量有限。虽说这个时代的酒纯度不高,但满满几盅下肚,酒意已然上涌,脸色绯红如抹了胭脂一般,坐着都觉得有些轻浮了。

缅甸与云南相邻,又握有云南的经济命脉,他这个缅甸军力最强土司的“小王子”,不远千里来京,怎能不触动吴应熊的神经?

他虽厌恶满清,但也不得不承认鳌拜、康熙之流,还是非常有能耐手段的,顿了顿道:“仲明,你去将百灵儿接来吧,途中要好好叮嘱她,让她有什么话别当着屋里的侍婢说,免得传到鳌拜耳中。”

不仅仅是《史记》,任何一本史书,任何一本兵法都是如此。

李翔扬声道:“自古以来,藩王与朝廷之间都存有一个疙瘩,这个疙瘩是彼此的心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千年不变的真理。所以藩王们怕朝廷会对付他们,不断的扩充力量,来达到自己不被吞食的目的。朝廷管制天下,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对藩王本就存有忌惮,见他们不断的喝自己的血,充实自己,更不能无动于衷,想要对付他们。这样一来二往,彼此之间的矛盾,将会激化,到时候将会发生不可估量的后果。”

鳌拜的府邸是原来明王朝遗留下来的王府,相当豪华。

李翔真的想不通,亦想不明白。汉唐之际,他们汉人强大的时候,对于投效自己的异族人,能够做到一视同仁。为什么这些异族在强大的时候,反过来如此对待他们汉人?

所以他恨,恨这个世道,恨清朝,恨那些压迫汉人的满人……但是他更恨还是自甘堕落的汉人,越重视越恨。

“嗖”的一声,箭羽又快又急,直射一名清兵胸口。

姚启圣、姚仪是义愤填膺。

郑成功攻打台湾时,姚启圣暗中资助粮草,帮助郑成功攻台。康熙二年,却又参加科举,八旗乡试第一,授广东香山知县。他的前任知县是个饭桶,累积了上万件公务没有处理。

百灵儿何尝受过这种待遇,气得跺脚。她来找李翔确实是有事相求的,刚刚她从桂仲明那里得知即将北上去běi激ng,心思便活络了。她打破了族中的宝贝,短期内不敢回家。百夷族在云南又是历史悠久,与周边各个族部都有往来,便是不与外人接触的桂家集,也有一定的关系。

宋朝岳家军有一位猛将叫杨再兴,小商河一役,他以三百战十万,身中数十箭不死,依然能够奋力拼杀。但如果杨再兴中的是铅弹,体魄再强的人,只要中个两三发,铁定完蛋大吉。

这时却有一不和谐的声音传来,“桂大叔,到了没有,把我晾在一旁了?”

桂国玺看李翔的眼光果然不一样了,李定国在他的心目中如同神一般,对于他的后人李翔那是本能的敬重,本能的要听他命令,但通过今夜与李翔的交谈,他发现李翔目光长远,极有见地,重新认识了这位小殿下,不再仅是因为李定国,而是他李翔自身的能力,心中也燃起了一丝希望:小殿下如此睿智,也许真能领我们走出困境,完成晋王遗愿。

桂国玺听他说起身世,心中暗叹,小殿下小小年纪独自生活,真为难他了,后听他的抱负,也激动起来道:“这是晋王的遗愿,即是我们定**的目标,我定**上下三千三百八十六号人都愿意听从小殿下号令……驱逐鞑虏,还我河山。”说道最后,他高举起了手臂,高呼起来。

李翔听他自报姓名,神色一怔,桂仲明,岂不就是梁羽生小说里七剑下天山的主角之一腾蛟剑的传人?对了,他想起小说里腾蛟剑就是原本李定国的佩剑,后来传给了心腹将领,而桂仲明便是桂家之后,李定国亲卫军的后人。

红衣少女可怜乖巧的面目揭破,也不再扮,用空着的手拿着鹰腿,恶狠狠的说道:“我是百夷的公主,你敢动我,我娘不会放过你的。”

李翔在章凤口岸转了圈,问清了去阿瓦河的路,摸着有些干瘪的肚子,翻了翻钱袋里所剩不多的铜钱,心道:“余钱不多,只能买馒头,将就几ri,等到了目的地就不愁没吃的了。”

只要曹玺愿意,他能够轻易的将自己这个总督拉下马来。故而麻勒吉知道,江宁曹家,得罪不得。

他将油纸撕去,铁盒捧在了大腿上,打开了铁盒,放在铁盒最上面的是一块碧绿的玉佩。玉佩在烛光的照射下,散发着荧荧的绿色光辉,那光辉竟然盖过了烛光。

噶礼暴虐骁勇,有生裂狮虎之力,他怒急下的这一拳直接打断了李卫国的胸骨,尖锐的胸骨刺进了他的肺部,造成了大量的内出血。

麻勒吉为官多年,激ng于太极之法,面对曹玺的质问,只说自己对于家n杀恶行,深痛欲绝,这才下的命令,并非是存心包庇,坦言道:“既然曹大人觉得麻勒吉干涉此事,有碍公正,那麻勒吉不过问就是了。”

李翔笑道:“我想请曹公子帮我个忙,同时,也帮你自己一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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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翔对着其中的一名狱卒道:“这位施主,正所谓善恶终有报,现今不报,那是时候未到。贫道看你一脸正气,实非歹人,有心替你免灾,还望如实以告。”

李翔现在很想知道,如果在康熙八年,康熙没有搞倒鳌拜,会发生什么情况?

余凤这时也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瓷瓶道:“这个你放好了,想要卸妆,你便将里面的水均匀的抹在胡须根部,轻揉片刻就能摘下,若是强来,就只能连皮带肉一起扯下。”

李翔用力的摇着头道:“一窍不通,不过在我很小的时候很羡慕电视……现实中的那些英雄侠客们,想着有朝一ri,能够如他们一般,行侠仗义。”他心中一动,笑道:“胡大哥,你功夫那么好,不如传授我几招,让我防防身?”他对习武并没有多少热衷,但来到清朝才几天,他先后多次陷入危机,两次险些丧命,多亏了秦吟雪与天地会的好汉相救,才保住了性命。他不求自己武艺又多高,但至少要能够自保。

难怪胡德帝对这个李晋王如此推崇,是李定国的话,那是理所当然。

李翔犹豫了,因为在他的记忆深处,依稀记得郑成功这只猛虎的儿子,一个个意外的都是病猫。

胡德帝的一句习惯就好,让李翔意识到,想要反清,这还是一个开始。他咬着牙,用力的点着头道:“我没事,走吧……”

朱国治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大腿上的阵阵剧痛,龇牙咧嘴,心中终于显现后悔的情绪。

秦安脸色剧变,实在想象不到朱国治猖狂至此。

李翔神色骤变,连射三箭。

如果不是运气,这一手的绝妙程度要更胜朱瑜的连珠三箭。连珠三箭终究是依仗强弓之力,直射命中,而李翔这一招却是弧线而下,若非拥有超强的手法,几乎不可能做到。

朱瑜哪曾受过如此待遇,只气得脸色发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心道:“到了比试的时候,看你还能如何猖狂的起来。”

李翔满腔疑惑,但凭借当初的一面之缘,知他并非是歹人,也跟着他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