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顾丹樱一边喝水,一边费力的比划着。

弥灯看着他打算趟过血池的架势,连忙出手阻拦,拉扯着他的胳膊,怒目圆睁:“你要干什么?你觉得这血池就这么好过。”

宋玉顿了顿,缓缓抬起头来,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贴在上方石壁上的眼睛,犹豫了片刻,抬腿走了上去。

“那你说怎么办?我们不会真的出不去吧!”她好像这才想起重点,揉了揉酸痒的鼻尖,郑重其事的问道。

宋玉看了看她皱成包子的脸,倒是淡然许多,伸手抚了抚她的眉心,脸上扬起一抹微笑,试图转移着她的想法:“别担心了,等安安稳稳过了今夜,我们就能出去了。”

“哎,你还别不信,我真的闻见了。”看着马面一脸真诚,牛头放下手中的餐具,擦了擦嘴角,无奈的笑了笑:“那我闻闻……”说完,也吸了吸鼻子,不由得蹙了蹙两条快要扬起来的眉毛,脸色沉重的点了点头:“还真是……”

莫名的,心中升起一抹恐惧,竟然觉得前面好像是个万丈深渊,跌下去定会粉身碎骨,万劫不复。她往后退了一步,右脚踩空,整个人向后仰去,差点摔在地上。心道,完了,这次丢人丢大发了。

她看了看跟在后面的两只鬼,有扬着头看了看宋玉,张嘴刚想说话,宋玉便对着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顾丹樱捂着嘴巴,忍不住的又回头看了一眼两只鬼,这次才发现,他们表情呆滞,只是双手紧紧地牵着,连在祠堂内那种甜的冒泡的欣喜都没有了。

光绪帝会意,脸上并没有露出震惊尴尬的神色,风轻云淡的笑了笑,似乎并不在意她的调侃,微微扬起头,轻轻哼了一声:“我不想再做她的傀儡,按部就班的生活,我已经失去的太多太多,直到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失去。自己下毒,让所有的人都以为是她杀的我,说我狠毒也罢,我都认了……”

与王德环对视了一眼,两人默契的站在原地,谁也没有离开。

既然皇上不在,那我就替他守着吧……

清隽的如泉水般的声音传入耳中,珍妃才回过神来,被他灼热的视线盯得有些不自在,尴尬的笑着摇了摇头:“没事!”

“太后,您醒了。”伴随着清脆悦耳的铃铛声,宫女疾步而来。

起身,披了一件暗纹色披风,手中拎着一盏油灯,走到一排书架面前,她踮起脚尖,伸手拧了拧摆放在最左边上的青花瓷器,隐藏在墙壁的暗门应声而开。慈禧镇了镇心神,踩着细碎的步子缓缓走了进去,木屐发出的清脆的声音在阴暗的走廊中回应着。

“起驾吧!”

珍嫔到底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脸皮自然薄,只听调侃,只觉得又羞又囧,白皙的脸上在微弱的烛光下,微微泛起红晕,显得愈发的娇艳欲滴。

火苗借着呼啸的冷风,越发的势不可挡起来,就连纷飞的鹅毛大雪都没能阻止,整个太和门一夜之间化为灰烬。

她掏出手机按下快关键,看着屏幕亮了起来,暗自庆幸,竟然还有点。翻开通讯录找到宋玉的号码,拨了出去。

等反应过来,才发现连脖子都烧的受不了了,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害羞。

她对着菩提神神叨叨的说:“弥灯大师啊!救命啊……”说着,眼睛紧闭,双手合十,嘴里不断喃喃自语:“南无阿弥陀佛……”

这句话听的顾丹樱倒吸一口凉气,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顾丹樱接过手机,一看,果然如此,鬼啊!!

宋玉一边将脱下来的风衣搭在臂弯中,一边应了声:“嗯,走了,应该不会再出人命了。”

话音刚落,竹帘就被人从外面挑开,借着如水般的月光,李甲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容,嘴唇蠕动了好久,可是喉咙干涩的一句话都吐不出来。

柳遇春呷了口茶,消散了凝聚在胸口中的火气。两人都坐在那里,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文学楼】

杜十娘心中一喜,面上却不露神色:“妈妈说的可是真的?”

“可是,他要见得是媺姑娘。”小厮吞吞吐吐的道,真害怕她一巴掌呼了过来,将自己打个底朝天。

遮挡住的屏风被小厮从两边缓缓地挪开,他觉得自己好像是在梦里,浑身如烈焰般。只见那女子身抱琵琶,浑身雅艳,遍体娇香,两弯眉画远山青,一对眼明秋水润。脸如莲萼,分明是那卓氏文君;唇似樱桃,何减白家樊素,一袭贴合的素雅衣衫,更是衬得她纤腰不盈一握。李甲梗直了脖子,微微叹息一声,只是可怜一片无暇玉,误落风尘花柳中。

“姑娘,这使不得……”末衣抬起头来,惊讶的望着眼前风华绝代的容貌,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像是惊慌失措的小鹿般。

菩提奇迹般的变换着,依稀可以看见它咬牙切齿的模样,干什么不好,竟然将它放进这乌烟瘴气的忘川河?它伸了伸懒腰,抖擞着身子,内心泪流满面的哀嚎着。

顾丹樱看了看宋玉一脸欠揍的表情,伸手接过,左右细细观看还是一头雾水,顾青也凑了过去。突然,他激动地一拍大腿,震惊的心情难以用言语表达,嘴不利索的哆嗦着:“这是菩提……?”

“想好了吗?”一身苗族装扮的女子回头盯着身后神色莫名的弥屠。

低沉的钟声急促的响了起来,各大房门中的僧侣不约而同地侧耳倾听,面面相觑,待反应过来这已经是第九声的时候,所有人扔下手中的东西前往大殿中集合,步伐慌乱。【愛↑去△小↓說△網wqu】

弥屠长长的松了口气,强压下了心头的迷惑,对着年轻的小师弟笑了笑,伸手从他手中接过扫帚:“我来吧!”

被副官盯得不好意思,士兵憋得满脸通红,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他抬手敬礼,动作标准有力:“报告长官,我有鼻窦炎,闻不见的。”

弥屠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小心翼翼地打开饭盒,顿时香气扑鼻。各色各样的点心映入眼帘,看的弥屠眼花缭乱,他小心的用纸巾包了几个,藏在衣袖中,才忽然间想起,自己已经不在法门寺了,小师弟也吃不到这么好看的点心。

1937年,七七事变,日本发动了全面侵华战争。

“嗯,是小师弟。”

他震耳欲聋的声音,惊得隐藏在枯树上的乌鸦一哄而起。

可能再晚些,死的先是宋玉了。

好巧不巧,顾丹樱睡得正香,为了报复打扰她清梦的嗡嗡声,她毫无顾虑的哼唧了两声,宋玉眼疾手快的赶紧捂住她的嘴,瞪了她一眼,才意识到她看不见,整个人的身子都是紧绷的。

紫蓝交汇的流光渐渐从宋玉和弥灯的指尖流出,照的周围璀璨光华,如烟火般解读着这神秘的地方。顾丹樱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目,新奇的仰着头左右瞧着,如墨般漆黑的眸子里满满的映着前面施术的男子。

法海兴奋地数着一道、两道、三道……整整八十一道。

“许施主难道忘了住持的话了?”

白素贞瞧着她可爱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从竹篮里取出带着余温的桂花糕,塞到她白白胖胖的手心里,温柔道:“好啦……赶紧回去吧,不要让你爹娘等急了,真乖!”

色即是空空即色,空空色色要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