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手一摊,做出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

令人心中忍不住咋舌,这恐怕是堪比始皇陵了吧!

林景阳感觉到两道灼热的视线,他缓缓的抬起头来,怔了怔,放下食物,拍了拍黏在手上的碎屑,抿了抿唇,斟酌着词句,迟疑了片刻,小心翼翼地开口:“首先,我们现在这种想法是对的,幻境怎么可能走得出去?但若是在中午太阳最盛的时候,想必阴气也是最弱的,我们说不定可以在那个时候,找到方法突围出去。”

宋玉无奈的叹了口气,微微扬起头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我们除了故宫就被人盯上了,以为自己看到的都是真的,其实它是海市蜃楼,我们进了幻境。”

牛头食指伸到杯子里沾了沾水,在餐桌上写到:“跟上去。”

说完,那边就直接挂断电话,简直利索的有点不正常,顾丹樱摸了摸额头,为什么他不直接过来,反而让自己去西餐店?她看了看时间,原来已经下午六点多了,伸了个懒腰,这一觉睡得可真够久的。

走到一扇门前,宋玉顿住了脚步,扬着头看着气势恢宏的太和门,嘴角不禁嘲讽一笑,当真是好手艺,常人根本无法对这扇门做出正确的判断,就连道行极深的专家恐怕弄差吧。

光绪帝也不恼,礼貌疏远的笑了笑,淡淡道:“从西安回来的那一年,她发现珍还在紫禁城,便命人将尸体捞了出来,又请了道士将珍封印在井中……”

环顾四周,闻着淡淡地霉味,一手掩在鼻子下方,找了根细棍重新走到床边,伸手挑起珍妃搭在身上的薄毯,嫌弃的笑道:“怎么?还想装死,不过我们两年多没有见过了,不起来瞧瞧?”她也不在乎珍妃无动于衷的样子,继续自娱自乐的道:“嗯,还是这么的不懂尊卑。不过,你就不想知道载湉的消息吗?”

背上火辣辣的疼痛,让她整个人都变得昏昏沉沉,迷迷糊糊间,感觉到耳边传来熟悉的女声,接下来,有人将她抬到硬邦邦的床上,一股霉臭味扑鼻而来。

“皇上……你不可以再逃避问题了。”珍妃的声音不大,却让光绪帝浑身一震,握着她的手都止不住的颤抖。

“太后,您怎么不应皇上一句?”李莲英一边将晶莹剔透的燕窝盛入食盅,一边压着声音低低的问道。

看着镜中贵气十足的女人,她嘴角扬起自信的笑容:“魔镜魔镜,你说……谁才是这大清朝最美丽的女人?”

“回娘娘,二十六板。”

珍嫔没有听清他说什么,条件反射的“嗯?”了一声,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睁得极大,像是璀璨宝石。光绪帝拉着她坐了下来,将放在桌上精致的食物,每份都挑选了一些,摆在她面前,语气有些宠溺:“饿了就吃吧!就像你刚才那样。”

一月十六日下午,天空突然飘起了鹅毛大雪,窸窸窣窣下个不停,没一会儿整个紫禁城便被笼罩在一片白色的世界之中,银装素裹,白雪皑皑。难得忙里偷闲,品衔低的宫女太监,扑克般的脸上微微露出了笑意,负责大婚布置的内监,微微蹙眉,摇头叹气,直嘀咕着这可不是个兆头。

顾丹樱疑惑的看着显示着通话中的手机,秒针不停地变化着,可是却听不到任何声音,就连平日里机械的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都听不见,好像是死机了般。她微微皱了皱眉,不死心的重新拨了一遍,还是一样的情况。

还没等她确认好,就被宋玉拉住了手腕,感受到那处传来淡淡的温度,心头一喜,这次终于没有认错。不过,对于他的身体一直以来都有温度这件事,顾丹樱想了很久,到现在都没研究出一个所以然来。

等了大约十分钟,顾丹樱听见细碎的脚步声,她紧张地捏着菩提,准备迎战,手心的汗渍给它都洗了个澡。

“那怎么办?我去找别人……”

可还是没来得及挽回,八成新的手机摔在地上,被砸的稀巴烂,四分五裂的躺在地上,顾丹樱内心泪流满面,都能感觉到自己扁平的腰包痛哭流涕的告诉自己,你就一穷鬼!

宋玉还未抬头,就感觉到两道灼热的视线,差点把自己烫死。

李甲低头看了看站在身边显得有些拘谨的女人,重新抬头,并不想妥协,出声反驳道:“何伯,你明明知道,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值得,她值得。”李甲嘴角缓缓勾起,柔声道。

“那妈妈要他多少银钱?”杜十娘试探着问道。

李甲自动忽略了她的不屑,斑驳的阳光打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他笑了笑,表情柔和。握拳行云流水的俯首作揖:“多谢!”

柳遇春啧啧叹了几声,复又道:“说起来,倒也是个可怜之人,本也是官家小姐,奈何得罪了人,落得个满门抄斩,这些当时年纪小的,虽说是得到了赦免,但却像白菜一样,被人拉在大街上贩卖……”

杜十娘微微抬眸,铜镜中倒映着末衣的身影。她有些微怔,从小罐中扣了一点点白色的膏状物,涂抹在手上,她一边搓着修长白皙的指尖,一边看着镜中低眉垂首的末衣忍不住问道:“末衣,今年多大了。”

小舟因为他的重量微微晃动着,等他站稳了身子,向站在河边的杜十娘缓缓地道:“上来吧!”

顾丹樱喝了口水,盯着坐在椅子上单手托腮,神游太虚的宋玉。

女子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弥屠,缓缓地叹了口气,目光中带着些许怜悯:“超过七天,他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挣扎的身体渐渐松懈下来,他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眼睛睁的像铜铃般大,黑色的瞳孔紧缩,变得只有黄豆般大小。

弥屠想了想,觉得这样也好。

副官吸了吸鼻子,转头疑惑的问着旁边守夜的士兵:“你有没有闻见一股烧焦的味道?”

周先生进来,就看见神游太虚的弥屠,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弥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脚趾头缩了缩,一直到很多年后,他还是牢牢地记着,就算忘记所有的事,都永远不会忘记这段刻骨铭心的话。

女人挑帘进来,就看见蹦跶的极欢的弥屠,走过去伸手爱怜的摸了摸他的后脑勺,笑着塞给他一些吃食,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中,映出自己的影子,有瞬间的恍惚。须臾,她站了起来,走到炕边,熟练地给婴儿穿着衣服。

又啃了一口馒头,嘎嘣嘎嘣的将它嚼碎,一下子吞了进。他低头看了一眼剩下的半个馒头,小手紧紧地握了握,想了一会,打开斜挎在身上的小布包,依依不舍的放进去。缓缓地翻了个身,两只胳膊撑在石头上,滑了下去,踩着蚂蚁跑到山栈的入口,踮起脚尖,梗着脖子张望着。

“师兄……”一个试探的声音传了过来。

看着宋玉熟门熟路,顾丹樱不禁吐槽,看,这才是盗宝的最高境界。

冒着袅袅雾气的湖中,猛然升起一座高高的墙壁,薄薄的一层,像一面干净漂亮的镜子般。墙的顶端慢慢地长出一条晶莹剔透的水龙,栩栩如生,懒洋洋地趴着,惬意的享受着众人投来的敬仰的目光。

塔内,白素贞痛苦的蜷缩着,她双手攥紧,力道大的惊人,洁白的牙齿咬着干裂的嘴唇,渗出鲜红的血珠,涣散的瞳孔中含着泪水。

跟在他身后的小和尚望着他的失魂落魄的背影,摇了摇头,不由得叹了口气。小和尚回头看了一眼在盆钵压迫下正在缓缓变成蛇身的白素贞,张了张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不禁暗自庆幸,自己早早就远离红尘。

女孩说起话来才发现她的牙齿掉了几颗,有些漏气,吐词有些不清晰:“这是一个小师父给我的,说是让我给婶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