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太阳穴处传来柔软的触感,光绪帝的心头,一瞬间变得柔软了起来,就连笼罩在周身的烦闷的情绪都被逐渐驱散,两人都没有说话,享受着难得的安宁。

“孩儿给母妃请安。”

感受不到殿内再有其他人微弱的呼吸声,慈禧缓缓地睁开双眼,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有些痴迷的闻着弥漫在屋内淡淡地檀香味。

她轻抚着自己细长圆润的指尖,扯了扯嘴角,挑着细长的眉毛,声音平缓的听不出没有任何起伏:“奉老佛爷之命,珍嫔女扮男装,不顾祖宗颜面,现责杖五十,即刻执行。”

她动作僵硬的抬起头来,明黄色的龙袍映入眼帘,心下一沉,暗叫了一声糟糕,竟然被抓包了。她立即将身子挺的笔直,一把将手中的杯子扔到桌上,怯生生的抬起眼睑,瞄了一眼前面的压力大山。

光绪帝缓缓地垂下头,掩饰着眼中的落寂,铭心自问,怨恨吗?要说真的没有一丝丝怨恨那都是假的,如果没有那个女人,可能自己永远都会是个闲散贝勒,活的自由自在,潇洒如意。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心中的怨气早已被消磨的散去了大半,他已经在这里呆的太久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顾丹樱突然感觉天旋地转,等回过神来,眼前的景物已经不再是长长的走廊。她揉了揉眼睛,适应了眼前昏暗的光线,模模糊糊看见远处有一个人影。

“那你是不出来了?行,那你就呆着,我先走了。”说完转身作势打算离开。

吓得顾丹樱浑身一震,闹鬼了?鬼……她突然想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三种人类,太监……她瞠目结舌,想起古装剧中,那些压着嗓门的公公,不……不会吧?现在天还没黑呐。

“什么?你还要货……”顾丹樱手指捂着话筒,压低了声音不确定的问道,斜着眼睛瞥了瞥正在厨房忙碌的宋玉。

她慌乱的起身下床,拍着宋玉的房门,双手竟有些发抖。【文学楼】

其实想告诉她,李甲并非无情无义之人,她横死之后,李甲终身未娶,在瓜洲岸边建了坐茅舍,直到死前都一直陪着她。死后,选择了水葬,希望能跟那个叫杜媺的女子相遇。

“我们的赶紧离开这里。”李甲神色有些紧张,抓起桌上的包裹就走,这一刻很庆幸没有拆多少东西。

“子先兄,怎么了?”

“瞧瞧弄的老娘这烟雨阁成了什么模样?有气无烟。”

李甲抠了抠高耸的鼻梁,抛弃了早前的循规蹈矩之后,脸皮变得自然是更厚了,使劲搓一搓,好像上面都能揉出一团泥巴来。

老鸨仿佛看见了台下众人拿着票子的模样,只觉得大把的银子向她砸了过来,笑的花枝乱颤。

天色刚刚入夜,教坊发寺院内一片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街道上的行人车水马龙,熙熙攘攘。

她遥望着蜿蜒盘旋的忘川河,勾了勾唇,问道:“我们这怎么过去?”

“我们不是……”顾丹樱拽了拽宋玉的衣袖,蹙起秀眉,疑惑不解的想要个解释。

他再也不可能像小时候那样,虔诚的跪拜在伽蓝爷神像面前,问心无愧。他缓缓地低头看了看自己布满老茧的双手,这上面沾满了鲜血,好人的、坏人的,甚至……还有自己最亲的人……

“嗯……”弥屠阴阳怪气的拉长声调,过了一会,风轻云淡的说了句:“我考虑好了,今天晚上你就会死在这……”

“师父他好好的,就是身体有点虚弱,没什么大碍。”发现弥屠焦急的像是一只被拔了毛的野猫,弥灯赶紧出声安慰。

1940年7月,任职长沙军区副参谋。

何况,周先生也没什么过分的要求。

过了一会儿,弥屠拎着夜壶回来,鼻尖冻的红彤彤的。他对着站在自己床边,翻着竹篮子里僧服的弥灯招了招手,怕是,弥灯早就憋坏了,见到他回来,麻利的跑过来,脱掉裤子就尿。

“好……”老师父点了点头,走过去将婴儿盖住。

“会的。”

宋玉这是倚老卖老啊?这个千年老妖精!

正在这时,宋玉走了过来。

顾青耸了耸肩,摇着头,表示自己也是摸不着头脑。

白素贞疲惫不堪的躺在地上,长长的头发上湿哒哒的黏在一起,衣襟湿透。渐渐恢复了意识,白素贞蹙了蹙眉心,缓缓地睁开酸涩的双眼。过了一会儿,她猛然探手摸了摸微微凸起的肚子,才将心重新放回去。

白素贞手中红色的宝剑应声而落,额角渗出细密的汗渍,都能感觉到粘稠的水珠顺着鬓角缓缓滑落下来,她双手按在微微凸起的小腹上,双眼晕染着晶莹剔透的泪水,视线模糊不清,可是她仍旧坚定地望着那个方向,终于体力不支的瘫软在地,她缓缓地伸出手,对着那个方向温柔的笑了笑,低低地呢喃着:“我会救你出去的,放心吧……汉文。”

许仙缓缓地闭上双眼,紧握的手指慢慢放松,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没有了迷茫、痛惜和怜悯。

祖师度我出红尘,铁树开花始见春。

鲲有些发狂,对于弥灯的行为嗤之以鼻,语气嘲讽:“为什么?为什么就是容不下我们?”

口哨大约食指长,紫色的蛇身蜿蜒的盘旋着,原本张着的嘴瞬间合上,栩栩如生,看得人心里不由一震。

顾丹樱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伸手握着宋玉的手腕,宋玉一言不发,下意识地将反握着她的手,紧紧地攥在手心里。

他们跳跃而来,压抑的令人喘息不过来。

“四哥……这车上怎么没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