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管别人怎麽称呼这里,我们听小美人的,就称这里为一线天。”木英看了看陈大芬,调侃的称赞她。陈大芬一听心里产生了无比自豪,她觉得大少对她太好了。气得李冬娥翻白眼。

木英心里叹息,如果她是男人该多好,那样就不会辜负她们的一片苦心。木英不敢再招惹陈大芬,聚精会神观察谷地河套鬼子们的动静。木英发现鬼子对不远处干农活的农民没有丝毫防备,鬼子没有开枪驱赶他们。农民们也没有因鬼子的到来而惊慌,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了,照样低头侍弄自己的庄稼。

女兵们见木英把自己当成他的女人,个个兴奋异常。有几个人想到将来真正变成“大少”女人的情景,俏脸上浮出了红晕。这些苦难的女人在心中又有了自己的梦想,有梦的女人最幸福的,最美丽,也最有心劲。

陈大芬两人对木英轻薄的举动没有感到不适,反而像吃了糖蜜一样心里甜美舒畅,两个人的态度也越来越暧昧。木英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不再调戏两个人,脸上恢复了严肃的表情。她指着图纸开始询问鬼子的情况。陈大芬两人难以平复内心的喜悦,兴奋地汇报了鬼子的情况。

一切为木英着想的慧慈师太用眼神示意要她出面控制局面。木英想起师太的提醒,解下武装带在桌子上轻轻磕了几下,见众人没有反应,就用力狠狠抽了桌面一下。众人猛然一惊,都安静下来。木英冷冷地扫视了众人一眼,高声骂道:“他奶奶的。吵啥吵?都给我闭嘴。”然后静静地看着大家,见大家诧异地看着她,心中有点得意,她从众人的眼神里能够体会到一种尊重,那是一种对权威的尊重。

陈大芬看着李冬娥说:“衣服到是挺合身,不过露出的胳膊、脸面,太白净了,不像庄稼人。咱们得想想办法。”

伪军驻扎的地方就象是城门的瓮城,一道高高的院墙将谷口的营房与山谷内部分割成两个世界。院墙上有一扇宽大的木门,木门被从里面用粗大门闩插上,外面的人如果没有里面的接应很难进到山谷。这可能就是里面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故,外边的人还无动于衷的缘故。

第二天还是阴天,出去侦查的女兵还没有踪影。傍晚时分,训练了一天的士兵刚要吃饭,突然听到山谷方向传来汽车喇叭的鸣笛声。士兵们顿时慌乱起来。木英虽然也感到吃惊,但她知道自己不能慌乱。因此大声骂道:“他奶奶的,你们慌什麽?你们还像长蛋的爷们吗?还没人家女人经得起事。鬼子能来几个人,他们来了,也是给咱们送东西来了。大家准备好武器,随时准备战斗。没有我的命令,你们就继续吃饭。”说完命令在兵营前只留下十几个战士,其他人都躲进了兵营。一切安排妥当,派一个战士通知谷口的战士把鬼子放进来。

“你自己在军粮谷住了几年?你当时靠什麽维持生计?”木英觉得军粮谷还藏有许多秘密。

木英考虑到出谷后连自己人的安置问题还没有解决的办法,那些顽固的鬼子战俘,即留不得,又不能释放,最好的办法就是就地处决。她同意了大家的请求。

第二步,通过第一关的测试,被放开的付金娥不再顾及男人的存在,自顾自用手不停地轻抚被针刺的部位。穿好靴子的付金娥赤裸着身子被推出温暖的房间来到寒冷的室外。这一关测试,检验一个人的胆量、体能、身体灵敏程度、应变能力、以及耐心和耐力。付金娥看到眼前壮如小驴的狼狗,眼中露出恐惧的表情。她被告知在十分钟时间内,她如果能够不被狼狗追捕到,她就会平安无事。如果被狼狗追到,她就会变成狼狗的点心。森尼的办公地点可能原来是一座庙宇,院子里有几棵高大虬髯的松树,两个巨大的石质香炉摆放在院子的两侧,一辆汽车和一些杂物凌乱地堆放在院子不同角落。茫然无措的付金娥眼看狼狗已经被放开绳子正准备向她扑击,本能驱使,没有时间再顾及眼前的男人,撒开双腿奔跑起来。训练有素的狼狗在主人的指挥下,不紧不慢的追击付金娥。付金娥感受到狼狗紧紧跟随在身后,脚下加快速度并不断借助院中的东西作掩护躲避追击。六分钟过去了,人和狗一前一后在院中躲避、追逐。付金娥的耐力和体力经受住了考验。森尼按事先的安排命令狼狗发起攻击,当然在发出命令之前事先提醒了付金娥。生命受到威胁,气喘吁吁的女人已经没有力气继续奔跑,她急中生智一跃跳上了一米多高的香炉,但是她没有想到驯练有素的狼狗紧跟其后也要跳上了香炉。保命要紧,危难时机人的潜能往往会发挥到极致,付金娥一拳将飞身跃起的狼狗击落在地,看到狼狗在地上打了个滚站起身又要发动攻击,她似乎冷静下来,眼睛向四下张望,看到了高大的松树。她飞身跳下已经不安全的香炉,跑到最近的大树旁顾不得树皮的粗糙和冰冷赤裸着身体快速爬到树梢。看着无计可施的狼狗在树下狂叫,已经安全的付金娥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测试结束了,付金娥通过了考试,各方面都非常优秀。许多没有通过测试的女人往往一看到凶猛的狼狗就丧失了勇气,被吓得迈不开步子;有女人奔跑一段时间后就体力不支瘫软在地上爬不起来;还有的女人虽然身体健壮能够坚持,但不懂得运用智慧,最终还是躲避不了狼狗的追击。能够经受胆量、体能、身体灵敏程度、应变能力、以及耐心和耐力的综合能力测试的女人非常很少,这一关淘汰了绝大多数的候选人。

“大少,那些女兵怎麽能算兵?她们是日本人的走狗。”男兵们还没有消除对女兵怨恨。

“回去睡觉,我看你又想自慰了吧?”

“没什麽,你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吗?”木英见没有发生什麽意外,就询问了伤员安置问题。

七月的早晨四点钟天就亮了。这时,那些女兵又开始集合。她们沿着山谷快速奔跑,看她们的步伐,就能够知道她们的背包很是沉重。她们冲到谷底的山坡前并不停止,队形散开,快速向山上爬去。坡度很陡的四五十米的山坡很快被她们踩在脚下,到达山腰,她们又迅速折返,快速向兵营方向跑去。到达兵营门前的一辆汽车旁,先到的女兵站成一队,动作较慢的女兵站成另一队,相对而立。等到全部到达,正好是十六对,共三十二个女兵。鬼子教官一挥手,两队女兵迅速脱掉衣服,变得一丝不挂。先到的一队双手左右开弓开始抽打后到女兵的脸颊,清脆响亮整整十个耳光,被打的女兵被打完后要鞠躬致谢。然后被打的女兵开始给打人的那队女兵按摩背部。木英这时明白过来,这是一种奖惩。心想,日本鬼子真不是玩意,竟会想出如此卑鄙的奖惩办法。这些女兵的动作自然而又熟练,看不出被强迫的样子,她们也太没有自尊了。

“你怎麽会自愿干这种事?”木英不相信地问。雪子骄傲地说:“我是被‘井上千代子’的事迹感动,自愿当慰安妇的。”

慧慈师太虽然答应搭救金娥,但是心里总担心出事,所以筹措起来十分谨慎。毕竟女扮男装是很容易露出破绽的。无论是形体特征,还是行为作态,男女是有很大差距的。师太为木英买来合体的长衫和整套男人服饰,开始让木英试穿。

“答应给我们的钱,又分给别人,你咋说话不算数。原来是七家平分,现在是十三家平分,钱差了一半。我们亏大发了。”三栓大哥说。

木英的病已经痊愈,她开始帮助慧慈师太干一些杂事,庙宇宁静空远的环境也渐渐让木英杂乱的心平静下来。她从慧慈师太那里也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母爱,她与慧慈师太的感情也日益深厚。

木英听说秀芳喝盐卤死了,心中一痛。当她听到小四儿的说到秀芳是死后可以得到她的钱财时,正在刷洗的盘子掉在地上碎了。木英心里充满了自责,她自言自语的说:“难道我做错了吗?我如果不出钱,秀芳就不会自杀。难道是我害死了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