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龄范围在十七岁到二十岁之间。年龄过小或过大,不适合接受超强的体能训练。完不成训练,就不能成为锋利的杀人武器。

张华和士兵代表们都经历过无数次的战斗,对于打仗都十分在行。大家对攻打伪军充满了信心,七嘴八舌提出攻打谷口伪军的方案。见众人只是围绕如何攻打谷口的战术问题而争论,木英摆手示意大家住嘴,她将目光转向始终没有出声的张华说:“张连长你有什麽看法?”

绕过山谷中间的山峰。木英和师太静静的观察前面的兵营方向。敌众我寡必须谨慎。兵营里除了微弱的灯光,没有任何响动。关押犯人的山洞前,却亮着一支马灯,两个鬼子正无聊的说着话,完全没有意识到死神正在向他们逼近。

终于等到鬼子兵走远,听到四周静悄悄的,我才敢爬起来,地上还有不少尸体横躺竖卧,天也黑了,又下起了牛毛细雨。我和两个躲起来的村民,从没有被山石压住的死人堆底下拽出几个没被打死的人。我们怕鬼子在回来,就分头逃命去了。逃走前我听他们说我女儿被鬼子用刺刀挑开了肚子。可怜我女儿一家和三千多村民就这样被鬼子杀死了。”说完师太放声痛哭。

没有找到要找的金娥,木英有些失望,无心观看鬼子的训练,正准备和慧慈师太离开这里到其他地方寻找。这时,师太指了指下面,木英顺着师太的手指方向看到一个正在穿越障碍的士兵由于想躲开身下的泥坑把头抬得过高,他头上的帽子被绳网上的倒钩挂住了,但他不敢停留,继续向前爬行,头上的长发散落下来。原来他是个女兵。

“大少,我们这里还有一个日本女人。”名字叫王冬梅的女人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西北角,掀开被垛,露出一个瑟瑟发抖一丝不挂的女人。木英想起松本提到的叫雪子的日本女人,她用日语对雪子说:“你是叫雪子吗?”正在发抖的雪子听到木英略带贵族语音的日本话慢慢镇定下来,眼睛看着身穿日军军服,长相英俊的木英立刻露出迷人的微笑,身体也摆出一种诱人的媚态。她用一种娇媚的语气说:“我是雪子,我愿意为您效劳。”众多女人看到雪子故伎重演想勾引木英,害怕自己准备以身相随的木英把持不住,各个心生醋意。苦于不懂日本话,只好用眼睛瞪视雪子。

慧慈师太自幼受过严格的训练,对于探路、踩道可以说是轻车熟路。问、听、看、探从来不厌其烦,也不怕花费功夫和时间。木英像个小学生一样,跟在师太身后在军粮谷周围的仔细勘查,寻找进谷的路径。师太比指挥战役的将军还在意地形、地势。她看到木英不以为然的态度,就语重心长地问木英:“英子,娘从小出身偷盗世家。你知道做贼的首先要干什麽吗?”

“你打死了日本人,他们之所以没有找你,是他们认为已经死了。你要是一露面,如果碰上心术不正的人,他就会告发你。你不是自投罗网吗?”师太坚决反对木英的提法。

“于五是我抱大的,他和我感情深厚,我也算于五的家属,分钱也应该有我一份。”

清水湾前面的尼姑庵由于没有庙产,香火又少,养不住人,早就没有了住庙尼姑。现在庙宇归双泉庵所有。慧慈师太每月十五前后到庵中一趟,接待前来求子的村妇们,有时也到附近村庄作些法事,一是为了广结善缘,为双泉庵结交更多的香客,二来也可以挣点小钱。慧慈师太放下清水湾的法事不做直接赶回双泉庵,主要是怕清水湾人怪罪自己收留木英,没有必要招惹是非,他们毕竟是庙里的主顾吗。

“秀芳!你咋了?你可别吓唬我。”没有睡着的刘老大听到秀芳的话,感到不对。爬起身一把抱住秀芳光洁白皙的身子。

木英抱过儿子,在他娇嫩的脸蛋上亲了亲。将小林交给她作为定情之物的玉佩挂在儿子的脖子上。将儿子地给大嫂。从二嫂怀里抱过女儿,她同样亲了亲。她又将一枚玉佛挂在女儿的脖子上。她刚要将女儿交给二嫂,已经一岁的女儿睁大眼睛看着她,突然,嘴里发出“妈!妈!”叫声。木英的眼泪刷地留了出了。

“他们两个咋不冤枉,他们为啥杀鬼子,还不是替于五打抱不平,他们图啥落啥。”

“木英一刀下去,鬼子的脑袋飞上了半空。……”

“爸,我看到张顺还没有换上装老衣服,也没有棺椁,她哥哥们也不见踪影。您去张罗张罗吧。”木英知道自己不受欢迎,想让公公替她照应照应金娥婆媳。

一村看着村民,笑的更灿烂了。扭回头,一村手中的战刀寒光一闪,狗剩的头飞了出去,身子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村又将目光转向村民,发现村民脸上的笑容还没有退去,都僵在了脸上。一村更加满意,放声狂笑。笑完将战刀交给另一名鬼子,那名鬼子用手撩起桶中的水冲去刀上的血珠。一村接过战刀,一转身,刀光连闪,另外两名跪着的村民,也被他砍掉了脑袋。

“出啥事了?你快说。”于五见金娥焦急的表情,嗓音都变了声调。金娥一边哭一边讲起发生在于家的惨案。

“我也去,咱一家五口,一起去。”婆婆也受到木英的感染。村人的冷落,使她受到莫大的打击,这种伤害比失去儿子还要深。一家人就是一家人,有时还得靠自家人。人心齐,泰山移。只要心齐,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没有挺过不去的灾难。

“不好了,姐,刚才,我在村口见到于五哥他们了。我告诉他们,你被鬼子后开枪打死了。于五哥一听,打开枪栓赶着马车追鬼子报仇去了。还有,张顺、二愣也拿枪跟去了。”木英一听,推开金娥。

“......”一种另类的哭丧声从于五嫂子的嘴中喊出。这个声音慢慢盖住其它所有的哭诉声。所传达的内容向挥之不去的幽灵一样在沉寂黑夜中飘荡在清水湾的上空,爬进清水湾人善良的心中,在他们的心中扎根、泛滥。

纯山见木英没敢再与他动武,只是晃动身子,巧妙地躲开自己的进攻。他知道木英害怕人质被杀,不敢真正反抗了。他已为躲避只是屈服前的挣扎。因此纯山停止了进攻,静静地看着木英。见她爬到炕上,远远地警觉地看着自己,就露出得意的狞笑。野兽捕获了的弱小猎物,一般不是一口咬死,而是要先戏弄一翻,等到挣扎的猎物筋疲力尽,最后绝望时才会享受美餐。纯山想一定要让这个让他颜面扫地的中国女人感到绝望,让她尝到颜面扫地、精神备受摧残的滋味。

“顺子、二愣,把东屋的门板卸下来,把人抬进去吧。”见惯了生死的于友德,擦了一把眼泪,强压悲疼,吩咐众人安排于五的后事。

“下回长点眼力劲。不过,马车现在不能给你。给你了,日本人该不放过我了。这样吧!你先去平谷县城,过两天,你再来找我。我想办法把马车给你要过来。行了,你快走吧,让日本人看见,你又得挨揍。”

“放你妈那个臭屁,你少给我瞎咧咧,快给我滚家去。”没好气的三婶子随手用鞋底子抽了大儿媳妇一个嘴巴子。

“你这孩子,既然不知道,你说它有什麽用。你让我咋说你?”于友德像撒了气的皮球一样,马上就没了心气。当公公的不好教训儿媳妇,他已经没有兴致再听木英说话,转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