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村木见纯山跟于友德说起话来没完没了,刚刚收起的色心又活动起来。见没人注意他,就悄悄走向屋子。他看到木英正弯腰站在堂屋灶台边洗碗,色从胆边生,将三八枪靠在门口,聂手聂脚走到木英身后。他伸出手在木英浑圆的屁股上掐了一把,拦腰抱住木英,就想往屋里拖。

杀声阵阵的战场静寂了。既然为了救丈夫已经杀了两个鬼子,那就不能心慈手软,必须斩草除根,将剩下的鬼子全部消灭。不然将后患无穷。木英顾不得搭理于五三人,跳下马提着战刀向纯山逼近。

头一次和鬼子接触,于友德发现鬼子对自己十分客气,又表现得彬彬有礼。因此,把开始时提起的心放回了肚里。凭经验,于友德认为人心都是肉长的,只要你真心对他,他就会对你好,官不打送礼的,人不打笑脸。想当年,奉军入关,其他村伙会开枪拦击,结果不是房子被烧,就是东西被抢光。只有清水湾提前烧水沏茶,摆在村口,迎接奉军。结果,村子不仅安全无恙,而且奉军还奖励了几条缴获的破枪。老百姓求的是日子安稳,清水湾人几百年总结出一个经验,就是只要安心做顺民,谁当政都会高兴,毕竟他们都靠咱老百姓养着。于友德想,只要他自己好吃好喝侍侯好这些鬼子,他们也不好意思跟自己过不去。日本人再不是东西,这里毕竟还是“自治政府”的地盘,他大小也是个乡长,他们多少也会给自己面子。想通道理,于友德立刻行动起来,让妻子把前天没用完的好菜好肉拿出来招待鬼子,并让木英帮忙。

“大侄媳妇,大清早的,干吗去?”围坐在大树下钉鞋底、做针线活的妇人们离老远就跟走过来的木英大着招呼。

一切都在按规矩进行着,木英在盲从中感到新鲜刺激。下一步该怎麽办?木英有点紧张,按表嫂们传授的经验,她在炕头并排晤了两个被窝,自己躲进头一个被窝,红着脸悉悉嗦嗦地在被窝中脱下棉衣棉裤,身上只剩下绸缎内裤和红色肚兜。木英闭着眼睛侧身向东脸冲墙壁静静地躺在柔软的被窝中,没有晤暖的被子让心情紧张她感到身子有些僵硬,耳朵变得异常灵敏。身后传来悉悉嗦嗦的脱衣声,一切都安静了,屋子里只剩下一粗一细的呼吸声。木英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僵卧着,突然身后的被子一掀,凉风吹在后背上,身子微微颤了一下,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粗重的呼吸声近在耳边,呼出的气体暖暖地吹在脖子上,心上有一种痒痒的感觉。静静地等待,两个手指轻柔地搭在自己柔嫩的右臂上,呼吸声变得轻了没了,两个手指轻轻地迟疑地向下慢慢地移动,木英的心随着手指的移动一下一下地收紧。突然木英感到自己浑圆乳房被一只大手轻柔地盖住,下意识地,她的左手隔着肚兜抓住了那只颤动的大手,没有推开,只是静静地抓住。大手犹豫了一下,猛一用力,木英“嘤咛”一声身子一下靠在了后面温暖的怀抱中。木英有点不安地扭动着身子,大手开始疯狂起来,两个白皙的乳房被用力地揉搓着。木英感到身子燥热起来,ru头也开始变硬了。难道这就是表嫂说的“周公之礼”吗?大手突然离开自己的乳房,木英感到心里一空,头被抬起,一只手臂从脖子下穿过,身子被紧紧地抱住,两颗心“嘣嘣”地跳着。一切都在无声中进行,木英在兴奋中被动地接受着、感觉着。

“长官,我们实在是治不好这个伤,孩子不懂事,她不知道深浅,她的话不能算数……”于友德鼓足勇气想挽回局势。

安顿好木英,齐振清又向姐姐、姐夫千叮咛万嘱咐,留下了不少的钱财给木英做嫁妆,才依依不舍地告别女儿和亲人独自返回东北,从此踏上不归路。

“就知道喝酒,家里出事了你知道?以后再干喝多了,我打断你的狗腿。”没好气地的于友德看到于五酒气熏天,烦躁地教训儿子。吓得于五不敢再说话。

姐夫走了,姐姐看着弟弟伤心地哭了。姐弟两人唠了会嗑,听了弟弟几年来的遭遇,姐姐即心疼弟弟,又抱怨弟弟有些事作得不妥:“你心里还有你这老姐姐吗?木英妈一死你就应该把她给我送来,姐姐是养不起她?还是教不好她?你咋能让我的大侄女跟你一起受苦受罪?你是干大事的人,带个孩子在身边即劳心又分神,你和木英谁有个三长两短,我也对不起死去的爹妈。这回病好了,木英就留在我身边,过一两年,我给她找个好婆家,你也能安心干你自己的大事。”齐振清听到姐姐不停地抱怨声,心里暖融融的,姐姐是真心疼爱自己。木英交给姐姐,她就有了安身之处,自己就能安心地打鬼子去了,就是战死沙场也没有牵挂了。

三个蹿出来的土匪,只有一个人手里提着一把单发的独子撅手枪,其他两个人手里提着大刀。看到于五从马车上抽出大枪,三个土匪也下了一跳,他们也没想到对方会有准备。

“你是大夫,又是咱于家的主事人,你说咋办我听你的。不过,咱于家是懂礼法,见过世面的人,对待客人咱不能失了礼数。”二叔很怕于友德失了礼数。

“有彩吗?不能白比试,加点彩。”士兵们开始起哄。

“乡亲们,大家不要慌,我们是来救你们的。这是我们的长官。”小李子指着齐振清冲慌乱的人群高声地喊着。

拂晓前,带足了干粮的士兵进入了伏击地,紧张忙碌一阵后,士兵们借助山上的树木、山石稍作加固就构筑了防御工事。

“对,我们大家帮你报仇。”士兵们喊道。

“孙大勇,不服气是不是。咱大少也说了,要比试也行,如果你输了,你就得磕头拜师。”李东山看了看有点犹豫了的孙大勇,开始挤对他。

“姐夫!日本人…”

“孩子他爸,要不你让我陪英子几天。”姑姑低声地央求姑父。

“不行,你自己到大街看看去,村里人都怎样议论木英。我听了,到现在脸还在发烧。人家村里人都看见了,木英被鬼子堵在屋里挺长时间,鬼子出来时,裤子都没系好。这不是明摆着木英让鬼子糟蹋了吗。现在姑爷儿又因为木英而死,村里人把木英都看成了丧门星。于家宗族势力小,礼法少。这里又是在山里,只要不防碍村里人过活,他们就不会出面干预。这事要是发生在平原礼法严厉的村里,像木英这样遭遇的女人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抹脖子、上吊了。现在没人逼木英,你就念佛去吧。我也心疼木英,可谁会想到发生了这种事?于友德夫妇关着面子,没有向咱们兴师问罪,你还有脸赖在于家不走吗?你记住,从今天起。冲你弟弟的面子,木英到咱家来,我不嫌弃她。但是要想让我再来于家,门都没有。我丢不那个人。”听了姑父的话,木英如五雷哄顶,她怎麽一下变成人人厌恶的丧门星呢。她一定要跟姑姑解释清楚,她是清白的。

姑姑最终还是走了,临走时,木英拉着姑姑的手跟姑姑说:“姑姑,我没被鬼子糟蹋......”。不待木英把话说完,姑姑打断木英的话。

“英子,认命吧!姑姑理解你,以后你自己照顾好你自己吧。你男人死了,你公婆咋对你,你也只有忍着。别任性,好好把孩子拉扯大。姑姑以后再也帮不了你了。”说完头也不回地坐车走了。姑姑走了,其他的亲戚也早早地离去,没有人搭理木英。木英看到那些原来亲热地围绕在自己身边的亲戚们,一下变得陌生了,他们看到自己都远远地躲开,眼中还回流露出一丝轻蔑,好像她变成瘟疫。怎麽没有人问问她,为什麽大家不来向她问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