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别怕,不过是玩玩吗。”李大麻子和言悦色地说。

“良心大大的坏了!统统地死拉死拉地干活。”鬼子军官向身后的伪军招了招手,待伪军在身前散开后说:“统统地,开枪地准备。”说着举起了指挥刀。

“好,打仗就不要怕死,敢打敢拼,才是一个好士兵。但是,无偎的牺牲是要避免的。新兵们,你们作战经验少,你们要向老兵学习,你们要注意隐蔽,在打鬼子的同时,要保护好自己。老兵们,你们要替我我照顾好新兵弟兄们。大家都是好兄弟。在这里我替新兵弟兄们谢谢你们了。”说完向士兵们抱拳行了个礼。

几天漫无目的乱转已经迷乱了方向,他们信马前行,准备到前面的村镇吃点东西,并打听从这里南下锦州的道路。

“我,我媳妇,她,她,啊她好,好看极了。”孙小保得意地说。随后,神色一暗,眼泪流了下来,狠很地说:“操,操,操,啊操他妈,小,小,小鬼子糟蹋,死,死了。”原来他媳妇上次在山村被鬼子糟蹋后上吊死了。大家沉默了。

一天,休息时,性子直爽的的孙大勇终于憋不住了,冲着那些正在恭维讨好木英的士兵们大声的说:“我孙大勇从小当兵,论枪法、功夫,在原来的部队不敢说是样样第一,但在我面前没有人敢叫板的。功夫是练出来的,不是靠嘴皮子吹出来的。”说完眼睛向木英瞟了一瞟,得意地笑着。年轻的士兵们耐不住寂寞,起哄着让孙大勇表演表演,露露真功夫。孙大勇看看队长李东山又看看木英。李东山将头扭向木英,木英向李东山招招手,然后在他的耳边嘀咕几句,李东山冲孙大勇坏笑了一下,然后站直了身子摆着队长派头对孙大勇说:“孙大勇,瞎咧咧啥呀,就你小子能。”然后冲士兵们说:“孙大勇跟你们叫板呢,是爷们的,和他比试比试。”眼睛扫过,老兵们列嘴摇乐摇头,新兵们一看也都摇头不语。李东山笑了笑骂道:“瞧你们这帮小子的怂样,还是他妈的爷们吗?一个孙大勇就把你们振住了?”

“妈,别叫他们了,挺麻烦的。对了,您老找点灯油,小李子在西院找东西,不知道西院灯里还有没有油了,回头我给送去。”

听说他们前来借宿,热情村民的带着他们走进了一个院落。男主人拎过板凳,走到齐振清面前的时候,用手和袖子轻轻拂试一下,然后递给齐振青。坐在院中葫芦架下的矮桌前,女主人端来茶壶,将清香的热茶递到众人面前。待客之道井井有序,从容祥和,透出阵阵淳朴之风。

齐振清发现,村民的房屋都有一点斜,询问何故,男主人告诉他,这是山村一景,房屋斜转是故意的,这样房门就正对南面两山的山坳。如果房屋不斜房门将会正对山峰。风水上把山峰视为凶险,把山坳视为元宝。房门对准山坳就寓意着“招财进宝”。

山村的安宁、从容、祥和,以及村民的淳朴、对美好生活的追求,让齐振清产生了一种就此隐居的感觉。如果不是关外还有几百个弟兄盼他早日归去,如果不是小鬼子还在残暴地祸害着关外的百姓,如果不是曾对着妻子的尸体发下报仇的毒誓,如果,如果没有这麽多的如果等待他,浑身疲惫、心灰意冷的齐振清真想在此隐居下来,陪伴女儿在此度过余生。逃避不是办法,他只能尽自己的能力去做,他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自己的弟兄,对得起死去的妻子,对得起....。

黑暗的、光亮的;沉重的、轻松的;高兴的、悲伤的各种感觉纷纭踏至,齐振青感觉自己一会飞上了天空一会又坠落到地狱,身子也感到忽冷忽热,冷时好像掉进冰窖,热时又象进了蒸笼。天明时,折腾了一宿的齐振清感到浑身象散了架一样,怎麽也爬不起来了。他明白自己病了,而且病的不轻。男主人是个古道热心的老人,他找来本家的侄子,远近闻名于郎中于友德。于友德号了脉,把男主人拉到屋外说:“二叔,这位客人病得不轻。一会半会好不了,您看应该怎麽办?”

“你是大夫,又是咱于家的主事人,你说咋办我听你的。不过,咱于家是懂礼法,见过世面的人,对待客人咱不能失了礼数。”二叔很怕于友德失了礼数。

“二叔,我看此人携枪带刀的,肯定不是普通人,咱可得小心点,回头别再热一身麻烦。”于友德有所顾虑。

“这你放心,我打听过,他是带兵打仗的军官,这次到咱平谷省亲,不会有啥麻烦。再说,即使是土匪,咱也不能怠慢人家。只要咱们好心对人家,咱们就不会吃亏。”二叔善良仁厚,又有着丰富的人生阅历。

于友德喊来小儿子于五,一起帮助齐振清搬到于家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