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丰小说网 > 宋曲 > 五十六章 金风玉露一相逢(一)

陈越冷哼一声,他都快被气笑了,“我怎么在这里?你猜?”

“两位,是不是弄错了,听闻那陈越乃是仗义疏财的好人,前几日还当众救下一对被人欺负的男女,当是不会做出这等事的吧?”陈越开口为自己分辨道。

秦婵转头一看,脸色瞬间就白了下去,失声叫道:“六郎!”

除此之外,陈越还安排了其他一系列的后续,包括木质带“商标”刻字的木瓶等等。当然,在这个时代并不如后世一般,原汁原味的木质瓶子未必比一个没有任何花纹装饰的白瓷瓶能更显高档。相反制作的价格还要便宜大半,但是第一批出来的白瓷瓶装的花露全都被他送了人,陈家内部自不消说,韩家、其他从前好友,总之能够想到的有身份地位影响力又拉的上关系的人,他都有准备,不过数量自然不可能如韩家这般多。

陈越一听做广告的机会又来了,赶紧将用**效又细细说了一通,直说的天上少有地上绝无的样子,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

不一时韩浩就得了下人通报当先迎了出来:“尚文你总算是来了,再过两日怕是家里都要派人杀到陈府去。”

一个时辰后,桌面上放了二十来个小瓷瓶,都用丝布包好的软木塞塞着,每个瓶子上面都贴着一张又来大概标记配比的小纸条,三男一女各自都满面潮红气喘吁吁,整理着身上因为剧烈运动显得有些不整的衣衫。

范仲淹见徐恪涨红着脸说不出话来,哈哈笑着道:“我们两个也真是杞人忧天了,少年人自有少年人的锐气,说这些又有何用,老夫当年已至中年不是还自以为能改天下积弊么?哈哈,你还想引得他进你的套里,人家可不上当。我们下我们的棋,少年人自去忙自己的事吧。”

“唉,要是叫的出二哥还用得着来坑你……啊不,还用得着来找你吗,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几日他都锁在房中就没见他出来透过气。再说了,家中也以你的学问最高啊……”陈奇脑袋上汗都快急出来了,前面他已经拖了些时间,若是在拖下去,到时惹得客人不快,他可吃罪不起。

郑安回过神来,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就往外走,现在他自觉是被人以有备算无备,再说下去说不得会被陈越引到什么陷阱里去,还不如早些离开,回去再好好思量对策,反正今日之事现在也最多如郑善那件事一般,多些风言风语罢了,还影响不了郑家的根本。

可是为何……陈越前后两次当众指出自己伤人,这一次的气势要比上一次强上许多,而自己却只能用同样无力的话语回应:

哗……众人稍稍愣了一愣,随后也都反应过来,都诧然望向陈越。

罗良瞪了龚富一眼,见他有些惭愧地低下头去,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便说与你们听,也亏得我多听纤儿丫头多念了几遍还能急着。”顿了一顿,又朝着郑安道:“你听好了,这样的词这世间可还买的到第二首。”

田舍郎便是古时“农民”的意思,于后世骂人“乡巴佬”也差不了多少意思,不过两人平日关系不错,这时也算是打趣的玩笑话,郝力也不着恼,走到两人身旁转头对自己一桌人介绍道:“他们都是在南丰巷陈家做活的。”

听到这里,正想着要找个理由好婉言拒绝的罗良与龚富双双一滞,这个条件与先前的所有都不同,他们几乎没有理由去拒绝!

不过没关系,这里没有人看过原本,听众也都是听着话本故事长大的,不会去认真考据具体的细节,所以不少内容除了罗贯中的演绎外还得加上他的“再加工”。

陈越听的好笑,便也不再劝两人回去,斜睨了一眼身旁的纤儿,本来他是要给这小妮子说一说西厢记、白蛇传或者红楼梦之类的爱情故事骗点眼泪的,现在有两个大男人在,倒是不太合适说这些,皱着眉头想了想便道:

接过纸笺取了钱物,纤儿一溜烟地小跑出房间,走出房门等陈越看不到以后才幽怨地横了一眼房门,伸出小巧白嫩的手背贴在羞红未褪的脸颊上,好烫!

“你还好意思说尚文的不是,你这父亲是怎么当的?自家儿子受了委屈竟然都不敢和你言语一声!”

邱芸一想也对,刚才看陈越处理此事时心底便不自觉地相信他能将事情做好,压根没有去想还需要拿家世压人,这才稍稍舒展了一点眉头:“总之以后可不许再去做正等危险的事情,不然告诉老爷少说也要罚你一个月紧闭。”

苍德用力把法光扶起来,这些年来他也算是潜心修行,只是到底超脱不了情之一字,双手合十仰头闭目一阵,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才缓缓说道:“既然尘缘未了,便不要再多言了。”转头看向陈越,“小施主宅心仁厚,刚才仗义出手老衲先在此替法光谢过了,老衲再厚颜向小施主讨一份情,寺中颇多简陋恐于法光伤势有碍,恳请施主将他接去照料一二。”

徐恪还是没有动,凝视着对首,道:“希文公可知去年的收成?”

现在是皇佑二年,杭州是一州之长正是“先天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范仲淹,说他千年一人也绝不是高抬他,由他主导的“庆历新政”轰轰烈烈,其后更是人才济济,富弼、韩琦同时执政,欧阳修、蔡襄、王素、余靖等等耳熟能详,远非后世名声更大的“王安石变法”甚至还要提拔连王安石自己都觉得品行不端的人可比,私人品行也几无可挑剔,当然,这样的案子未必真能交到他手上亲自来办,通常是所属州中的县衙处理。

众人七嘴八舌地发表着自己知道的小道消息,这时代消息的传播主要还是依靠百姓的口口相传,前日晚上的事情又带有太多戏剧色彩,传播途中难免会被添油加醋弄得面目全非。

韩浩刚才其实也看的有些热血沸腾,恨不得和陈越对换一个位置,纵然他自己平时也是个为非作歹的纨绔,但是哪个少年心底会不想自己成为人口称颂的侠义之士?

这位陈家五少的恶名他是听过的,两天前的那首《青玉案》也早已传入他的耳中,本来他一直不相信那样的纨绔能做出这么好的词来,此时看到陈越眼神锋锐,言辞处事气度不俗且不拿家世压人,倒是有些怀疑之前的风评不实了。

陈越刚才正低头关心着纤儿有没有受伤,听了法光的话抬起头看了郑善一眼,他的身份刚才就已经打听清楚,但是不论是陈越的前世还是今身,都不可能将这种人放在眼里,不仅仅是因为身份的差距,如此行事作风的人终究难成大事。

旁边还有一名女子被人拉着不停挣扎,脸上梨花带雨地哭作一团,也看不清长相,身材纤弱,似乎是想跑到法光身边去,却挣不开拉住她的一双大手,应该是与法光想好的那名女子得了消息赶过来的,好在顾忌到郑善对这名女子有意,那帮闲那没敢趁机上下其手占点便宜。

陈越正看着墙上的文字竖立对诗词的自信,一个少女的声音陡然传来,声音倒是颇为清越动听。

“几位施主不知是求签还是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