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夏小竹脸瞬间涨得通红,就连站在季长歌的面前也觉得不自在起来,悄悄地抬起眼,观察着季长歌的表情,发现对方除了凝重之外,再无其它,而后再次回想了刚才他刚才的问话,这才发现对方本就没往她是女子这问题上想。

夏小竹有些慌张,这里可是军营,她到哪里去找女孩子用的东西,女子身凉,特殊时期沾不得冷水,可她这半年来一直孤身一人,哪有那么多的讲究,身体底子本就不好的她不知被这半年拖累到了何种糟糕的程度,平时还好,每到月事来临的那几天,她总觉得好像到地狱走过了一遭。

不见心就不会软,心不软那他还是没有弱点的天明将军

季长歌微微一笑,或许是不常笑的缘故,他笑起来有些僵硬,但却让人感觉到温和,朝着夏小竹招了招手,让她在他身边坐下。

夏小竹被吓得脸色有些发白,随即头摇得更厉害了,她不管季将军是谁,她不要当兵

“胡说,我王大虎杀敌的时候积极多了,恨不得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王大虎朝着刀疤男子眼一瞪,不服气地吼着,可趁着他说话分散注意力的当儿,他手中的碗又被别人抢了去,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口,然后大吼一声:“舒服!”

夏小竹不懂,这个所有人称之为季将军的人怎会有如此大的能耐,能够得到如此多的人狂热的崇拜,她更加不懂,一个人怎么可以为了另一个或许从未见过的人疯狂到如此地步,怎么可以对一个外人比对家人还要好!

“女儿?哈哈,别笑死人了,当初是谁在接她进府的时候说,她与你本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你爱了那个女人一辈子,到头来还要抚养她不知与谁鬼混得来的孩子,这些我不怪你,毕竟你不爱我,只因我不够好,也没有在她之前遇见你,可是,现在她是全城上上下下人尽皆知的弃妇,谁还敢要她,有她这么一个人存在,又有谁敢要颖儿,你不在乎颖儿的名声我还在乎!”

夏小竹伸出在宽大的嫁衣下而显得细弱的手臂,撩开轿帘,走出轿子,同时也掀开了大红的盖头,一张本来不久前才在城外补好的妆因为汗水与泪珠又花了,有些难看,有些狼狈!

若言听了小厮的话,先是傻眼,紧接而来便是升腾的怒气,吼道:“这桩婚事早在五年前就商量好的,哪有找错的道理,再说了,我家小姐是什么人,难道还会死皮赖脸地想要嫁给别人不曾?你去给你们少爷通报一声,让大家来对质对质,看看姑爷会不会娶我们家少爷!”

说罢,夏颖一把抢过水袋,转身就走了,留下夏小竹一人在轿子里惴惴不安。

快上花轿的时候,夏小竹突然转过身来抱住了夏林,低低地唤了一声爹,夏林起初呆愣了一会儿,而后欣慰地拍了拍她的背,唠叨着:“以后嫁了人,可不许再随意任,随意赌气,要懂得孝敬公婆,要贤惠持家,万一有一天,东楼做了什么让你不顺心的事,你也要大度着点,别伤了两人之间的情分!”

而此时,知府府邸正进行着一场前所未有的争论,顾东楼一脸怒气,盯着面前的顾庭生夫妇,冷哼一声:“我不会同意退婚,怎么,把她利用完了,成功留住了你儿子五年,就像要把她当做棋子一样丢弃?别做梦了!”

可现在,季氏兄弟用自己的实际能力告诉所有人,当初老皇帝的选择没有错,大哥季长歌举着长枪,带领着仅仅十万病残的军队赶赴边境,一点一点地将被敌国占领的城市一一收复回来,大大挫败了敌军的士气,让所有人为之侧目,而弟弟则在那个没有硝烟的战场上步步为营,带着年幼的新皇硬生生地杀出了一条血路,手段犀利,明明永远保持着一副笑脸,却让所有与他敌对的人为之胆寒。

秦婉珍当然知道若是说理,她的女儿肯定占不到任何的便宜,她的意思无非就是让顾东楼取消与夏小竹的婚姻,从而娶她的女儿,作为一个女儿,她也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只不过想让自己的丈夫在官场里步步高升,安全无忧,然后给自己的女儿找个好人家,给自己的儿子娶个好媳妇,从见到顾东楼的第一眼,她就看上了,家世才学样貌,样样不缺,是女婿的好人选,虽然前不久闹出了个参军的事情,但顾东楼也说了,要五年后生了儿子再去参军,这世界,哪怕是几天的时间,很多事情就变得不一样,更别说是五六年!。

随即,一道清冽的身影冲了进来,在看见扭打在一起的两人时,原本兴奋的脸上一僵,而后变得沉起来,上前将夏颖拉开,恻恻地低吼道:“没事干了?来这里打架?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吗?”

若是按照以往,夏小竹想要嫁给顾东楼不太现实,顾家再怎么样也是书香门第,独生子娶媳妇肯定要挑了又挑,怎么样都不会轮到夏小竹这个野丫头,更别说,她的娘曾经还是名动大江南北的名妓,不管是身份还是情,都是配不是顾东楼的,只是,顾庭生夫妇这时候哪还敢与顾东楼对着干,生怕他一气之下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就跑出去参军了!

弄好一切之后,顾东楼这才走出房间,在跨过夏林身边时,淡淡地点点头,也不像平时那般尊敬地叫一声伯父!

可马上,顾东楼又继续说道:“你不是说我欠你们一条命吗?我成亲,给你们生一个儿子,不会让你们顾家断了后,到时候,你就算把全天下的人都给杀光了,也阻止不了我参军的决心!”

顾东楼苦笑一声,想不到他竟然也有用到苦计的一天!

顾东楼捂着被打的脸,抬着头,望着顾庭生,漂亮得让人着迷的眼眸里,没有丝毫的服软,依旧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着:“我、要、去、参、军!”

夏林在走出大厅以后,就后悔了,他的话说得太重了些,他们还只是孩子,也不知能不能承受得过来,刚准备倒回去,可想着他们总是一声不吭地就跑出去,必须给他们一点教训,便狠心离开了。

用过早餐,告了别,季长歌便带着两人下山,还没走出几步,又倒转回了厨房,再出来时,手上提着两个水袋,递给两人,也不说话,便向前走去,顾东楼与夏小竹沉默地跟在后面,一路默默无语。

夏小竹想了想,在这里,虽然二哥总是有事没事的使唤她,虽然不可以到处跑来跑去,娱乐也不多,而且还要时时刻刻注意着不能走到边缘地带去,不然一不小心掉下去就惨了,虽然大哥平时话不多,表情也不丰富,最常做的事就是拿着他那把几乎不离身的长枪练武,对她也不显得亲近,但她却是喜欢这里的,喜欢这里的安宁温馨,大哥二哥虽然格各不相同,虽然表现得看上去都不显得亲近,但她却感觉得到,他们并不是没有把她放在心上。

夏小竹抬着头,眼眸里带着怯然,看着季长歌眼里的认真,缓缓地点了点头!。

“当如果你无缘无故被人打了一拳,还不知道对方是谁,又会怎么做?”

季玉阑心情很好,笑眯眯地盯着夏小竹,说着:“以后谁要是嫁给了你,可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

天空即使被白雾笼罩,也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天色渐渐的昏暗起来,顾东楼即使再乐观,也不免开始绝望,难道天真的要亡他们两人?

此时,夏小竹纵有一双无坚不摧的变异手,可面对着这么多同时向她扑来的狼,也不可能反应得过来,就在这千钧一发时刻,一块布绳从狼群中伸了过来,准确无误的缠住了夏小竹的腰,而后那布绳一用力,夏小竹便不由自主地向前扑去,撞开拦路的一只野狼,达到了安全地带。

也就在这时,夏小竹原本站立的地方,十几只野狼堆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