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进去吧,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人一辈子遇到的难题多了去了,这算什么,回家吧!”

怀玉慢悠悠的坐到地上,还不忘问上一句。

“小爷今日心情不舒坦,不想挨揍的都滚,快滚!”

见秦琼这样说,这事儿也就好办多了,大不了也就是个放浪形骸的罪过,总好过直接把人弄到满身伤痕,长期卧病在床的翼国公面前,万一要是翼国公心理承受能力差,一口气提不起来,这让怀玉情何以堪?

“耍个屁,滚!”

变脸比翻书还快不足以形容老爷子的表情,就一眨眼功夫,脸上便露出了笑意。

家里上上下下的都交代了,特别叮嘱了张婶和李婶,还有哪两个稳婆,万一要是夫人生了,千万记得让谢医生过来,真要是有个啥的,也好急救。

不过这厮怎么跟那老郭一般,都是所谓的阅人无数什么什么的,难道是我面相好?

三五天时间便到周师傅哪里报到,看看进度,也是没办法,眼瞅着玉儿就快生了,袁淮此刻已经上了岸,正全速往良德县而来,忙完袁淮的事儿,也就离玉儿生产不远了,那个时候我可没办法分心了,然后一晃就年底了,能不能回长安也就见分晓了。

“玉儿别打岔,听本老公说完,就说这会儿,玉儿你在我心里的分量绝对要重些,二丫别生气,我这也是实话实说,毕竟夫人跟了我这些年,从一小姑娘熬到了这会儿,眼瞅着就要当娘了,二丫,过十年,二十年,你在我心里便能跟夫人一般了,这就是过日子,懂了么?”

“啥?盘啥?”

三狗子把麻布浸了水,放在头顶上,晒的,就我这儿没太阳。

“他日果真如此,宁某定会倾尽全力!”

郭恩雄仔细的看了看茶碗里的花茶,估摸着是不是回去也让家里人给弄上一些,这个神情躲不过我的眼睛,呵呵,花和茶倒是能弄到,可是这炒茶的手艺确实咱们家三狗子的绝学,我都不会。

玉儿挺着个大肚子,慵懒的躺在我身旁的逍遥椅上,二丫头目不斜视,轻轻的给玉儿打着扇子,我倒不觉得很热,可能是玉儿身子重,最近二丫头日子不好过,随时随地都跟在玉儿身边,这婆娘倒会立名目,说什么教教二丫头县子府上的规矩,恶寒啊。

“倒不是有变,老爷子也是为咱们好,如今这天下虽说是皇上的天下,但毕竟人家还在位子上,就这么回去,万一照了面儿也落得腻味,程老爷子信里这般说的。”

“呵呵,老人家过奖了,那谁,还不快扶老人家回去歇息,都喘上了!”

“没听说过,要不爵爷给画个样儿出来,老周定会给爵爷打造出来。”

大勇家条件有限,只有三张凳子,不错,比黎叔屋里的那个蒲团舒服,茶,恶心。

谢医生一边回我的话,一边给大勇整理伤口,看着一个个被狼咬伤的地方,我忽然想到一事,狂犬病,但愿咬伤大勇的畜生千万别是这个病啊。

三个舂头在水流的力量推动下,不断的有节奏的舂着,让周师傅关上水闸,这也是个创造发明,有了这个活门,平日不用的时候就可以关掉,至少能够减少舂头的磨损,延长使用寿命。

这年月衣服都是婆娘做的,要谁穿了不是自家婆娘或者母亲做的衣服还真不好意思出门,但凡不会做衣服鞋子的婆娘或者母亲都是不合格的,所以女孩子打小就要培养针线活,这也是衡量一个女孩子是否贤惠的标准,很无奈的标准。

孟刚拱拱手,自从知道我是县子的身份之后,孟刚就显得有些拘束了,毕竟是南越人的后裔对于天朝上国的栋梁生来就有种谦卑的感觉,这不怪他,我也觉得自己这会儿有些威猛高大,当然,如今孟刚都是宁家的庄户了,也没必要把关系搞得这么泾渭分明。

“爵爷,爵爷,快回去,官差来了。从京城来的,爵爷赶快回去。”

说完这丫头高高兴兴的跟在我屁股后头,悠悠闲闲的去鸽舍看鸽子了。

玉儿同志严肃的批评了我,对我作为董事长脱离群众,影响生产建设的行为给予了深刻的批评,并且再一次的要求我加入到轰轰烈烈的农牧业生产中去,与广大庄户打成一片,坚决不拖后腿,更不能消极怠工,要以崭新的精神面貌迎接新一轮的挑战。

我不想再呆在这里了,得想办法离开这里,倒不是怕什么,只是觉得这郭恩雄心思有些不对,而且有些深不可测的感觉,心头这种感觉越发强烈了。

拍了拍手上的碎屑,问了句。

还好我走得快,一块糯米点心就过来了,败家婆娘,这东西可是黎叔从县城专门买回来的,我都舍不得吃。

黎叔还是计算过的,当把猪饲料当了人的口粮就是黎叔你的不是了,黎叔的提议被我反否决了。

“误了农时可不行,郎君在老庄子上试试,这新庄子还是都按以前的方法来,郎君看如何?”

袁淮的历史成分很复杂,也很狗血,这厮居然是真蜡人,真蜡这个地方我听说过,忽然心头有个莫名其妙的感觉,但又想不起到底是个什么具体的事儿,怪了,算了有空再想想,免得遗落了什么大事。

“杀才,嚷嚷什么,爵爷是什么人,滚,乱嚼舌根,爵爷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咱们这一举一动爵爷都知道,还不老老实实的该干嘛干嘛。”

“贵叔,这井也不要打深了,往下只要出现漏水咱们就停下来,重开新井,还有,矿洞里用火把啥的要小心,一旦发现火把忽明忽暗就要立即出来,千万不要再待在下面了。”

大勇很警惕的站在我的身后,双拳紧握,眉头紧皱,眼里冒着杀气,莫非要杀人?

“老婆,刚才有些上头,这会儿好些了,还是老婆手巧,这一抹一擦的就好了,嘿嘿,来,为夫帮娘子擦擦,看看,额头上都出汗了,身上是不是也出汗了,咱们看看。”

头,四方步,贵叔黎叔前面躬着腰引路,大勇三狗断后,玉儿埋首跟在身边,咱们这就进去了。

还是得问玉儿。

嘶叫了几声,不忍心看,阿弥陀佛,下辈子可别做猪了,还是做人吧。

休息够了,午休时间也过了,干脆出去走走,可玉儿不跟咱们去,说什么在家收拾一下,等明儿守岁的时候有东西吃,不至于大半夜的傻坐着。

我傻了,贵叔傻了,周师傅也傻了,一团火焰伴随着浓烟升上了天空,一时间照亮了整个东山脚下的水潭。

这天刚起身,到院子里一站,一股子凉气袭来,真冷了,正要进屋,黎叔就跑过来了,心里忽然想到,怎么黎叔每次都是跑步过来的,为啥?

“代替别人管理手中的事情,就是代理,你帮着贵叔管家,便是代理管家,懂了么?”

“孟准兄客气,这酒是好酒,就是我从小就不能喝,一滴酒就够我受的。”

但明显感觉到屁股下面一**的,颠簸的力度很弱,舒适度方面是成功的。

板簧,铁梁,四个轮子,薄铁皮的车厢板,然后,人力估计悬,算了,先做板簧装上,改天去问问黄牛的价钱,合适咱们先坐牛车。

大勇很奇怪,今天跟在我身边一句话也没有,扭过头,看着大勇不时的望着地里干活的庄户,一脸的羡慕样,

大勇犹如一尊雕塑,站在稍感凌冽的秋风中,任由身上鸡皮疙瘩爆起,眉头也不皱一下,这种坦然,这种毅力,我不由得承认,大勇你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