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叔,这袁家庄子算不算逾制?”

“差不多吧,就一粗人,之前还在贵叔面前冒充带头大哥,贵叔还是看走了眼啊。”

大勇也扑哧了,不小心打湿了下半身,模样寡寡的,一脸的羞愧,呆呆的看着我,生怕我发火。

哎,得罪了谁都没事,但这**却是深不可测之地,轻易还是不要招惹才好,想想也害怕,就一份文件,差点招致灭门之祸,也不知高祖是怎么想的,这种惊动了三十多个开国功臣的事件,历史上居然毫无记载,估计高祖同志事后也觉得此事并不光彩,所以无论什么历史典籍上面都根本没有记载。

“哦,看来坊间传闻真的只是传闻,来来来,宁老弟,跟老袁干一杯。”

晚饭大伙儿的吃相都斯文起来,我也感觉中午吃的过于油腻,这会儿有些吃不下,算了,是时候亮灯了,正月十五上元节,花灯是必不可少的娱乐项目,也算是每年最重要的节目了。

“什么味儿?真难闻。”玉儿敏感一些,这油烧热之前种有股怪味,没办法,咱们又不是吃的色拉油啥的,将就一下吧。

后面的就是一张菜单了,百花露二百斤,岭南的各种飞禽走兽各五十只,土特产各一百斤……

一脚踹过去,没用,挠痒痒,倒是我脚差点崴了,悲愤的看着大勇,这厮涨红了脸,在我淫威之下,不敢喷出来。

自从家里来了若干的丫鬟婆子后,院子里也渐渐的有了人气,走上过下的人影也多了,要个什么东西,传个什么话之类的也都有人帮忙了。

一大早就看见黎叔,三狗子,大勇站在一帮丫鬟婆子打手护院面前训话,估计是在搞什么岗前培训吧,也不管,站在一旁看看。

“下次,下次绝对不喝这么多了,你不知道,袁淮这厮,人精一个,净跟我绕,想把咱家的这蜂窝煤都整个的给吞了,呵呵。”

吩咐黎叔明日去袁家走一趟,看看袁家做主的什么时候有空,大家伙坐下来谈谈这蚊不叮和蜂窝煤的事儿,也是我出马的时候了,毕竟半月就要运来十车煤炭,光是开采,没有销售,又不能当饭吃。

累了一天,玉儿有些疲倦,斜斜的躺在榻上,跟我汇报庄子上的守城情况。

谢医生到不以为意,总是所医者父母心,看着这些病人如同看到了亲娘亲娘一般,忍心不医吧,可真对不起自己学的医术,我无语,佩服,这是什么,医德啊,好同志,年终奖多发一百文,咱们也搞个奖励制度出来。

“怕啥,让她学,就怕学不会,光是这蜂窝煤的配比,这白兰花用多烈的酒来泡,你郎君我不说,谁知道,就算是比着模样做出来,也是光看不中用的。”

都说这秋天的蚊子厉害,我叫来何大勇,这厮一身的肌肉,应该会吸引那些吸血的母蚊子。

说溜了,看着两人不解的目光,支吾两句,也算是搪塞过去了,当然,听过了何大勇的男高中低音之后,我吐了,吐的一塌糊涂,隔夜的饭食都吐了,不过我还是很佩服三狗子的,这厮稳稳当当的扶着我,不错,定力不错。

“郎君”玉儿画圈的手渐渐的有往下发展的势头,不对,这种苗头要扼杀在摇篮里,于是我按住玉儿的小手,转过脸真巧与玉儿一双大大的眼睛对上。

封好口,端进屋里放好了,过个把月就能用了,反正入秋了蚊虫还的猖狂一阵,正好用得上。

我对酒精是先天过敏,啤酒一杯醉,白酒不分度数,一口就倒,这尝酒的工作便交给了据说千杯不醉的黎叔,在听完黎叔如同评书般的酒桌历史,以及几十上百次的将贵叔喝趴下的过程,黎叔总算端起酒杯开始尝酒了。

就这么挨着自家老婆,舒舒服服的躺在榕树下,看着刺眼的阳光逐渐的变得柔和,然后又变得火红,到最后一丝金光消失在西面的山坡之后,如同世间万物有始有终一般,人生何尝不是如此,看着身边的玉儿,如果现在的我不是来自后世,那么两个人还会不会这么安心的躺在这里,又或者我会不会有机会,有时间跟自己心爱的人安躺于仙境般的山谷中,不会,唯一可能的是躺在出租屋乱七八糟的一张简易床上,胡乱纠缠在一起,干着老祖宗赐予的本能活动。

算了,还是让贵叔打听打听,现在的煤炭还没有多大的战略意义,朝廷也不过问,正是好时机,问题是这些埋藏在地下的黑金到底在哪里。

力气活确实是两壮士的强项,两三下便把石炭给碾的细细的,紧接着又和好了黄泥和石灰,这南方黄泥是现成的,我让两人按比例调配好原料,嘿嘿,俺亲自开光,拿起全手动机械化的蜂窝煤机,用力在和好的煤堆子上用力按了几下,然后在地面上轻轻一提,成了,一个圆圆的,散发着光泽的蜂窝煤便做成了,赶紧,让贵叔从房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炉子,点上,试试火候。

“呵呵,娘子多虑了,为夫是要想办法在这石炭上面让家里多一个进项。”蜂窝煤,煤,石灰,泥巴,还有蜂窝煤炉子,嘿嘿,小时候外婆村子里很多人家还在烧蜂窝煤,九孔的,十一孔的,还有大蜂窝煤的工具,构造也很简单,就是不知道这个时代能不能做的出来,不管了,先弄煤,实在不行就人工来做,反正家里有的是人,大不了年底多给些过年钱。

厕纸,是啊,这都几天了,屁股后面还有些火辣辣的感觉,都是竹片刮的,可到哪里去找厕纸啊,家里的纸金贵,平日连记账什么的都是在地上演算好了再记到纸上,听玉儿说,一张纸的价钱能买一旦白米了,拿来擦屁股怕是要被雷劈,算了再想办法吧,只不过现在却根本没办法给这贵叔解释。

“玉儿,平日里咱们家都吃这些吗?”我苦笑着问了句。

“好,我不说话了,美女你说。”我撑起身来,靠在床头,虽说是盛夏,但我心头隐约有些寒意。

“哦?”大勇不信,仔细的端详着,一仔细看,也觉得不是那么回事。“爵爷,到底是个啥鸟,看看,爵爷涉猎广阔,咱们看不懂的爵爷一定能看懂。”

大勇的马屁水平一直停留在小学生的阶段,老实人啊,如今不管是大唐还是后世,都是稀有动物,濒临灭绝了。

“鸽子,这是一对鸽子。”我仔细看了看,无论从叫声还是典型的鸟喙上沿的鼻泡,分明是一对鸽子。

“能吃吗?”大勇仔细的端详了一番,倒是觉得这鸽子个子娇小,想必肉质一定非常鲜嫩。

没共同语言,轰走了大勇,小心的用笼子装好这对宝贝,不错,是宝贝,小时候养过几只,但都没养成功,陆陆续续的都送人了,当时趁着热乎劲儿还曾经仔细琢磨过养鸽子的历史,知道我国是在唐开元之后才有信鸽的历史,既然抓住了野鸽子,看看有没有办法驯化了,信鸽,我心里想的是信鸽。

既然大勇能徒手抓到一对,那么此处肯定不止这一对,吩咐大勇暂时放下手中的农活,找几个人,专门去抓鸽子,当然能够成对最好,幼鸽,鸽子蛋也别放过了,都弄回来。

然后吩咐三狗子,让赵木匠好生做些鸟笼子,算了,怕三狗子说不清楚,我这里闲着也是闲着,跑一趟,亲自给赵木匠画张图,按图索骥,准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