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家里舒服,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玉儿拿热毛巾给我擦着。

“呵呵,不过很快就有花钱的地方了,这院子黎叔让人来看了,过几日便有工匠来修整,按你意思,三进的院子,没几百贯还真弄不下来,要不咱们先修个两进的?。”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玉儿也寻到这里,见我埋头跟周师傅商讨板簧与车轴的细节,也很好奇,默默的做大一旁的石头上,好奇的看着我们。

粮仓门口,黑压压的站了一堆人,板车,箩筐什么的,反正都准备好了,台阶上面准备好了香案,黑呼呼的,看不清楚,估计是宁家的某位祖宗,又或者是看管粮仓的某位大神级别的高管。

家里没有丫鬟婆子,地主就该有个地主老财的模样是吧,三五十个倒是多了,按现在家里的情况,七八个丫鬟婆子还是养的起的,也不管玉儿怎么说,反正早上就让黎叔去县里顺道寻了,主要是寻些能干的,拖家带口的也行,反正家里正缺人手,主要是老实本分,健康,也不能太笨。

玉儿对小爵爷的称呼也默认了,当然只是在宁家小范围内的一种称呼,仅限于贵叔黎叔三狗子大勇几个骨干分子,其他的庄户也只是隐约的感觉这家主身份有些与众不同。

比力气我不行,比唱歌你不行,贵叔和黎叔一听要让何大勇唱歌,顿时面露难色,贵叔尿遁了,黎叔头疼了,三狗子倒还刚健,稳稳的待在我身边,似乎对大勇还是很有信心,何大勇倒是扭捏起来,挠了挠后脑勺,面色有些黯淡,吞吞吐吐的说

贵叔和三狗总算找到了出产石炭的地方,黎叔听说过这个地方,就是在宁家南面一百多里的山沟里,据书信上说,此地居住着一个村子的南越人,乃是前朝从南越之地避祸而来的,安顿下来之后便没打算再离开了,渐渐的人丁也兴旺起来,但却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贵叔不愧是县伯的管家,乃是为人处事的高手,几天下来,便和这帮南越人打得火热,三狗子也是机灵之人,整天跟着南越人的带头大哥,都快成了人家的跟班了。

小心的把白兰花放进坛子里,十多斤白兰均匀的分到五个酒坛里泡上。

玉儿对自己的容貌,身材还是很有自信的,虽说这个年代并没有什么化妆品,但就是这份自然清新让人觉得非常舒服,后世的审美观,玉儿算不上能够让人眼前一亮的美女,但就是这份不失粉黛的自然确实后世美女们比不上的。

“今年收成应该不错,这老天眷顾咱们,该下雨的时候下雨,该晒的时候晒,一天天的,地里的稻米穗儿都沉甸甸的,眼瞅着个把月就能收了。庄户干劲也大,郎君放宽心。”

我微微一笑,这算什么,还早,主要是煤,进价还是太高了。

工具,还有工具,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连忙吩咐贵叔,拿着我画好的图样,到县城集市上找铁匠赶紧打造,这东西能不能做出来还两说,算了,不想了,等做不出来再说。

“无需如此,贵叔在咱们宁家也算劳苦功高,不必这么拘束。”

“小爵爷……”

小爵爷,怎么听都不是味,怪怪的,让人不由得与那些欺男霸女之人联系起来,这爵爷听着舒坦,但加上个小字,就显得有些不那么严肃了。

“………”美女担忧的表情更加严重了,而且有石化的倾向,当然,我早就石化了。

平身最恨吃里扒外之人,所以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个规矩,其他的以后再慢慢的整理出来,制定成册,反正不准内讧是第一条。

见我说完了,黎叔使了个眼色,这帮人虽说都是新来的,但眼里特好,连忙四散而去,黎叔凑过来,有些担忧道

“爵爷,这第一天的,也该立立威啊,怎么就这样算了?日后怕不老实。”

三狗子和大勇均点头附和,都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不敢踹黎叔,往大勇屁股上踹了一脚。

“立啥威,有必要吗,都是苦命人,对人家上上心,都吃饱了喝足了,谁还有闲工夫搞事儿,你们这就是搞内讧,欺负新人,就着次了,以后不许啊!”

也算是跟三人敲个警钟,别一天到晚的自以为是,说白了,宁家还是戴罪之身,搞的天怒人怨的,吃亏的还不是自个儿,说穿了这一层,三人也心服,都表示服气,保证下不为例,这才散了去了。

一晃个把月过去了,庄户家里该修缮的都修缮了,就差几个作坊和内院的工程了,天气也渐渐的凉了,眼瞅着就年底了,家家户户的脸上也多了分期盼,过年是个大事儿,无论是在古代还是现代,虽说还个把月,但心里都盼着。

这天刚起身,到院子里一站,一股子凉气袭来,真冷了,正要进屋,黎叔就跑过来了,心里忽然想到,怎么黎叔每次都是跑步过来的,为啥?

“呵呵,爵爷早,都以为您还没起身,庄户们让老夫进来看看。”

“哦,出啥事儿了?”

庄户都来了,心里咯噔一下,年底了,是不是有什么钱还没发下去,不会啊,南山矿上的钱都按时发了,不曾拖

欠农民工工资啊,看黎叔的脸色也不是庄户们起义啊。挠挠头,一头雾水,真是雾水,手指头都湿了,南方果然湿气重啊

“呵呵,庄户们感激爵爷帮忙修整屋子,都过来给爵爷问好,庄户们习惯早起,来的早的都等了个把时辰了,这会儿急了,眼瞅着要错过回家做饭,才让老夫进来看看。呵呵。”

松了口气,玉儿也从屋里出来,正听到这句话,很是高兴,一大早的便有人到门口侯着要道谢,好兆头。

我跟玉儿连诀来到院门外,几十号人,都是上了年纪的,手里都拽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为首的一老者站出来,作势要给我行礼,这如何使得,人家那么大岁数了,连忙过去搀扶着。

“使不得,使不得,老人家不必多礼。”

拗不过老人家,年纪大了,骨质容易疏松,这手上力气用大了怕折了骨头,只得任由老人家给自己行了礼。

“宁家仁义啊,咱庄户人嘴笨,说不来啥,谢主家给咱修了屋子,庄户人家也没啥拿得出手的东西,这都是娃他娘亲手做的,主家千万不要嫌弃。”

说完把手上的东西放到门口,拱拱手,满含感激的站在一边,眨巴着嘴。

真他妈和谐啊,这场面,感人啊,送走了这帮庄户,心里还没平静下来,玉儿拍了拍肩膀

“干嘛,乐成这样?不过这事儿郎君倒是做的不错,庄户人这就该死心塌地了,哪里找这么好的主家。”

也是,咱们可是受过良好教育的无产者,本身就是贫下中农出身,常年受着领导和各方瘟神的剥削和欺压,深知这种水深火热的生活是多么的艰苦,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停,现在咱的身份可是地主啊。

“也不是为了收买人心,想想咱们倒是有人帮衬,要不是京里那几位,咱们的日子可能还不如这些庄户。”

玉儿忧虑的点点头,靠着我的肩膀“郎君说的是,咱们可要对得起天地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