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师傅受到启发,便让作坊里的几个徒弟先做几根铁条,镶嵌在需要安装弹簧的部位,如此就不会损坏木头了。

黎叔早就候在院门口,见我俩出来,连忙问了好,跟着咱们后面,我倒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也不知道有什么讲究,反正跟老婆商量好了,玉儿知道提醒,反正庄子里都知道家主病过一场,反应有些迟钝,而且还爱忘事儿,也不知这租子会不会忘了收。

“婆娘,让黎叔寻几个丫鬟婆子回来帮忙吧,看你近日都累的有些清减了。”

贵叔郑重的接受了任命,拍着胸口保证,这南山煤矿一定会按照我的既定方针开展工作,吧安全生产放在第一位,绝对不会辜负小爵爷的期望。

“大勇,来,唱一首,我听听。”

传讯的是去往恩州的过路行脚商人,黎叔也大气,直接打发了二十文钱,对这一点我很是满意,毕竟山里来往的商人挣得都是幸苦钱,万一闪失便是人财两失,风险是很大的。

蒸酒棚子的工人都是庄子上的,看样子也是老实巴交的,打了个眼色,黎叔心领神会,转脸就是凶神恶煞的模样,恶狠狠的告诫这几位庄户,不准将棚子里的事情泄露出去,不然,哼哼,反正都是限制级的话语,血淋淋的,平日里黎叔一副祥和富态的模样,想不到也有如此血腥的一面,不愧为笑面老杀手!就连站在黎叔身边的何大勇都感觉一股杀气逼来,不禁打了个哆嗦,心里也对这黎叔有了新的认识,不由得往旁边悄悄的挪了半步,生怕这杀气刮到自己身上。

“来,闻闻,香不香?”

古人就是讲究,我先天对这个郎字比较过敏,郎跟狼容易混淆,而且在某种情况之下郎必定会进化成狼,而且娘子叫起来也不是很顺口,还是婆娘来的实在。

“好消息啊,县里三家大户都抢着要买咱们家的蜂窝煤,特别是袁家,一口气订了五千个,其他两家也订了五千个,这整整一万个啊,而且城里几家酒楼的老板也想买些回家用。”

四十贯,才十车,太贵了,看着院子里小小几堆石炭,心疼啊,这个年月烧煤真的是在烧钱啊,不管他,先把蜂窝煤做出来再说。

一听我说还有事情交待,贵叔立即站起来,躬身立在一边,这怎么好意思,人家那么大年纪的人了。我拉着贵叔,坐在树根上

拉肚子也就三天便痊愈了,在我和贵叔一再的邀请下,哪位谢医生总算留在了宁家庄子上,毕竟庄子上十多家农户谁没有什么小病小灾的,而且这位谢医生年过五十,孑然一身,除了随身带一个包袱,也真算的上身无长物,能够留在庄子里,每月有宁家的供奉,也算是有了立足之地了。

“天见可怜,小爵爷总算醒过来!”

“美女,这儿确实是农家乐嘛?”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这女子一脸的不解和担忧应该不是装出来的,我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孟婆汤,嘴里怎么苦苦的,孟婆难道是位妙龄少女?奈何桥难道不是桥?

见黎叔有些气喘,这些日子可真累了,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黎叔,家里人手不够,让黎叔受累了,过些日子,给黎叔分派个跑腿的,出门啥的都坐车,千万不要再累着了。”

黎叔激动了,连连摆手,说什么不可不可,也不管了,按住黎叔乱摆的手,就这么定了,明日便让大勇在庄子上找个半大的小子,有力气的,跟着黎叔,也算是培养接班人。

黎叔万分感激的告退,一路上抹着泪,嘀咕着。估计从来不曾感受到领导的关怀,俺爹不厚道,宁家的财务总监,出门总是走路,太那啥了,以后出门都坐车,三狗子采买的黄牛回来了,都坐牛车出门,就这么定了。

想到三狗子,也不知道这批黄牛走到哪里了,岭南这地方水牛居多,黄牛偏少,要到州里预订,等到牛走回来也要几个月的时间,而且这种大牲口出门比人出门还难,都是登记在册的,说白了,这些都是见不得光的生意,当然,做着生意都是京里数得着的人物,风险固然有,但也不至于那么大,所以三狗子也安心的在州里等着。

南方的秋天很舒服,白天还是能感觉炎热,但阳光却没那么晒人,到了傍晚,秋风阵阵的,很是舒爽,袁家的家主叫袁淮,字孟准,据说是京里某位大人物的远亲,本来是要往北走的,但不习惯北边的天气,于是留在了岭南,也挣下了偌大的家业,也算是个人物。

酒宴定在县城的酒楼,也是袁家的产业,肥水不流外人田啊,千香楼,名字不错,看得出来,这人还是有些文化的,至少比我要高那么一点点。

袁淮早就候在门口,见我进来立即拱手作揖,礼尚往来,我连忙也是还礼,这人年纪也不大,也就三十多岁,面色白净,第一印象不好,白面曹操,奸臣模样,听黎叔介绍,他便是袁家最新一辈的老大,好在年轻,大家年纪差不多,应该好沟通,换了个老头啥的,还真有代沟。

心里装这事儿,客气话也不多说,黎叔和袁家的人都退了出去,就剩下我们两人,对坐

下来,寒暄几句,酒也就端到手里,我有些担忧,怕就怕这事儿,我对酒过敏,可怎么办,皱了皱眉头,手里的酒就是不往嘴边凑,袁淮不解,问了句:“广成贤弟,可是这酒不合口味?”

“孟准兄客气,这酒是好酒,就是我从小就不能喝,一滴酒就够我受的。”

“哦,还有这事儿?”

袁淮一脸的不相信,而且眉宇间有些不悦,这可不好,不能为了一杯酒伤坏了生意,这酒一定要喝的。

“也罢,贤弟借花献佛,敬孟准兄一杯。”

我端起酒杯,一口干了下去,心想黎叔和大勇在外面侯着,要真的喝趴下了也有人救咱回去。嗯,怎么没感觉?入口没那种火辣辣的感觉,也不恶心,也不难受,难道时光隧道把咱对酒精过敏给治好了?管他呢,反正应酬了袁淮再仔细想想。

“这才象样嘛。”

袁淮以为我是在装神,我是冤枉的,重生之前真的过敏,不管了,说正事儿要紧。

“孟准兄,小弟是直性子的人,绕弯的话不多说,总之大家合作赚钱才是硬道理。”

喝了几杯酒,跟袁淮绕了几句,此人拿捏的很到位,总是不提生意上的事儿,搞得我很不舒服,反正东西都捏在我的手里,给你赚钱**还要做样子,哪有这样的事儿,心里有气,言语也生硬些了,到底咱们还是爵爷出身,可不能弱了气势。

“对对,赚钱,蜂窝煤里的利还不错,当初还真小看了这些石炭做的玩意儿。”

嘿嘿,老鬼,知道是石炭做的,估计也捣鼓了一阵了,不过没咱们的配方工具,也是白费力气,跟我绕,好咱们就绕吧,反正咱对这酒也不过敏了,好,让黎叔回家弄些高度酒来,灌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