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同,要出去很长时间,太子派我去吉安府公干。”

“儿臣给母后请安,祝母后万寿金安。”司徒潇懿很恭敬地跪倒在地,很诚意地磕了个头。他进殿的时候,皇后正优雅地品茗,丝毫没有受外界哀号声的影响,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窦琪安、窦靖轩不好意思地相互看了看,异口同声问道:“那爹爹会怎么处置我们?”

还没跑出后院,就见窦靖轩立在那里苦思冥想。

“让我看看。”窦鸣志接过茶壶看了一会儿,笑道:“看得出王爷对你很宠爱,连这样的稀世珍宝都舍得赠你做嫁妆。”

“乖,乖哦,爹帮你擦擦眼泪和鼻涕,来,爹背着你。”说完就背对着窦琪安蹲下身来,窦琪安忽然破涕而笑,然后很调皮地跳上了窦鸣志宽阔的肩膀。

“那殿下以为我该如何认为?做新娘子那天应该是女人一生中最美的一天。”窦琪安微笑道。

他们一边打闹,一边相互做鬼脸取笑,引得窦鸣志不禁苦笑摇头:“你们越来越孩子气了,今天是你们大哥大婚之喜,千万别再添乱子。安儿,你最会欺负你二哥。”

“爹,这么晚了您还没有休息……”窦凌宇端了一个致的茶杯,“给您送了一杯参茶,可以养神的。”他恭敬地放下参茶。

“佩剑,去将我把夫人请来。”窦鸣志吩咐书童道。

“万事小心。”窦鸣志说道,他仿佛一下子老了很多,整个人显出一种颓然和无助来,与当年那个叱诧朝堂的右丞相已经不能同日而语。

彭九龄神高度集中,此时脸色苍白,浑身是汗,双手微微发抖。难怪他如此疲惫,原来人体周身约有52个单,300个双,50个经外奇,共720个位。有108个要害,其中有72个位一般点击不至于致命,36个学位是致命,俗称死。他每一针下去都可能致命,所以他必须谨慎小心,要全神贯注找出道的点,并按次序在各个道之间行针。

一颗眼泪滴落在窦琪安的眼睛上,窦琪安艰难地睁开眼睛,看见窦鸣志正在哭泣,内心万分酸楚,想要说什么,张了半天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安儿,你这是怎么了?”窦鸣志闻声赶来,焦急地问道,窦琪安已经无法说出话来,只是浑身像筛糠一样抖动着,虽然现在已经是初夏季节,而她的身上也盖了一层厚被子。“这是怎么回事?!她早上还活蹦乱跳的,怎么会是这样?”窦鸣志严厉地问窦凌宇。

“说道郡主,本王还要恭喜安国侯了,你们丞相府又要多一位郡主了。”景昙王从高高的马背上跃下来,对着窦凌宇似笑非笑地说道。

“呵,这个你就放心吧,大哥有的是钱。”窦靖轩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他这个妹妹的确是古灵怪的,他想不关注都不能做到。

“你看什么?我脸上有花不成?”他轻笑一下,“我离家的时候,你才六岁,一晃四年,没想到再回来时,你竟然不记得我了,不知我这个大哥做人失败还是你这个小妹太没良心。”他的笑容中微微有些苦涩。

窦琪安只觉自己背后起了皮疙瘩,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眼珠一转,心里喜道:原来她是郡主!那刚刚说话的人就是太监了,嘻嘻,太监……然后忍不住捂嘴轻笑起来。

…………

“你看,看到了没有?那棵树上,我的风筝前几天被挂在上面了……”窦琪安委屈地指着那个架在半空中的风筝。

“你住口!你要好自为之,虽然你自认为自己是摆设,但也是一件华丽的摆设,小心事情做过头了连摆设都做不了!”窦鸣志冷冷地看着慕容无忧,一字一顿地说道。

“这……这是你作的诗?”众人深有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位幼童。

窦鸣志不再理会她,眼神却宠溺地看向窦琪安。

“你为何不跪?”太子殿下饶有兴趣地问道,他已经从主座上站起身,缓缓走到窦琪安的面前,看了她一眼,忽而笑道:“好漂亮的小丫头,将来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安儿,安儿!三小姐到底怎么样了?你们这些狗奴才,趁我不在家,都不好好照看小姐公子,居然让小姐从假山上摔下来了!如果安儿有个三长两短,拿你们试问,谁也别想活命!”一个浑厚的男声传来,声音满是焦虑和愤怒。

“娘亲,你说这样好不好?我用花轿娶妹妹过门?”窦靖轩邀功地对她的母亲问道,仰着小脸等待一个肯定的答复。

不多会儿,只见他手里捧着一个小盒子闯进房间,里面放的竟然是一只木马,之所以被窦靖轩叫做神奇木马是因为木马的四肢头颅可以变动,与木马配套的还有一辆造型华美致的小马车。

“我考虑的是什么样的房,什么样的车。”吴惜蕾心里一阵奸笑:嘿嘿,我早就托人调查过他的底,我的警察朋友遍全国,查个人还不是小意思,他其实个小富二代,在s市早就购置了几套户型不错的房子——别骂我心眼多,在职场混了一段时间,难免不腹黑。

整整一天,窦琪安都在想那张小纸条的事情,究竟什么人在丞相府里飞鸽传书,而且传的竟是那样内容的纸条?要知道槿溟国礼教甚严,这种男女私会的事情是大忌,究竟是谁呢?为什么木凌风又那么严厉地叮嘱她不要告诉任何人?木凌风又是何人?

就在窦琪安发呆冥想的时候,却被喜春给打断了思路。

“三小姐,夫人有请。不知道找您有什么事情,您可一定要小心。”喜春担心地说道。

“什么?她平白无故找我做什么?哎,我当然会小心,我很怕她的,她找我从来没有好事!”窦琪安不满地说道。

“也不一定,我看夫人今天很高兴,脸上带着喜色,就连她的贴身丫鬟姚黄都说今天是有喜事找你的呢。”喜春安慰道。

“喜春,我问你,平时可有什么人和大小姐、二小姐她们走得近?”

“有啊,像洁雅郡主、董家小姐、杜大人的千金,还有咱们新进门的少夫人,都相互有往来的。”喜春开心地说道。

“哎呀,喜春,我问的不是这些名门闺秀,我是问有没有——有没有男的?”窦琪安直接把话说开了。

“三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说,咱们丞相府的小姐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哪能和男子有什么交往,传出去可不得了。”喜春赶紧制止了窦琪安的话。

“好了好了,就知道问你也问不出什么来的,你也不用这么害怕。那个夫人叫我什么时候过去呢?爹爹出去公干了,现在我就是鱼,她是刀俎。”窦琪安正色问道。

“三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奴婢不懂……”喜春挠了挠脑袋。

“就是任人宰割。”

“夫人让你马上就去的。”喜春连忙说道。

“那我这就去。”窦琪安转身就往外走,却被喜春给制止了。

“三小姐,你这么去见夫人可不行,到时她又要骂奴婢没伺候好您了。您看您的衣服……”

原来窦琪安刚刚与木凌风坐在草地上,沾了许多泥土和草绿,裙摆也被揉皱了。

“哎,别人都以为我锦衣玉食活得多舒心,却不知道我多烦恼,无缘无故就成了别人的眼中钉、中刺!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先到大公子那边,万一我有什么意外,说不定还能找个人帮忙,你懂我的意思?”

“懂。奴婢明白,奴婢这就去大公子那边。”喜春很乖巧地退了出去,但又转身回来了,安慰道:“您别难过,您是奴婢见过最有福气的一个人,什么难处都不会难住您的。”

“嗯!这话我爱听,来,吃颗蜜饯。”窦琪安说完就将一颗话梅塞进了喜春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