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良辅的耐心倒好,也不急,就这么又等了小半柱香时间,期间除与李朝钦低声说了两句话,没有再催问一句可是他越是这样,番子们越是恐慌,有些手脚不怎么干净,却说不上是和东林党勾结的番子们就好像被架在火上烤一般,冷汗直冒外边袁大海倒不怕,只是好奇东厂之中有谁和东林党勾结了,刘应坤又要如何处置这人,若这人真自己站出来,难道刘应坤真的不为难他?

能否得魏忠贤召见,可全着落在袁大海身上,冯铨不敢怠慢,不顾屁股疼痛,强忍着便要送袁大海袁大海见他那幅难受样,好笑不已,坚持不要冯铨送,冯铨无奈,这才叫来老仆送他们出府

“司房…”

冯铨说着说着,突然语气变得十分愤怒起来,不知何时,双眼之中竟然有泪痕出现,再加上他这张俊俏之脸,竟让袁大海想到那“梨花带雨”的成语来,但很快就强迫自己不能再继续联想下去,因为现在的冯铨真的很妖,很妖

这已是自己第二次被东厂的这个番子扶起来了,望着对方关心的面孔,冯铨却不知道是不是要感激对方在那迟疑数秒后,终是轻声说了句:“多谢”

想到这里,袁大海看热闹的好奇心越来越重了,身边钱恩、张德喜他们自然也是好热闹,当下五个番子大喇喇的往那一站,当起看客来了

“司房,佛郎机人佛郎机人”

魏朝是最早伺候天启的太监,天启对他也一直很信任,刚一即位,就提拔魏朝担任乾清宫管事太监兼掌兵仗局,算得上是皇恩浩荡了而魏朝因为和客印月在天启未当皇帝前就在跟前伺候,两人年纪又差不多,日久生情,二人便做起了一对假鸳鸯来,也算是同甘共苦过

杜老五是东厂子颗的掌班,也是东厂四大档头排行第二的司礼随堂太监张文元的心腹,专门负责对朝廷六部官员的查缉,手下掌握的番子和外围眼线有三百多人,在十二颗中实力是最强的因有张文元这层关系,所以这杜老五名义上虽只是一个掌班,但在东厂之内也是说得上话的人物,后台不硬的百户们见了他都不敢托大

要做,就做得漂亮些,至少要让魏忠贤知道,我不比他的小诸葛霍维华差袁大海如此想道

“他娘的,给脸不要脸了是不”

事情陡变,傅櫆没想到**星竟然摆了阮大铖一道,因为阮大铖可是东林党的功臣天启元年整辅方从哲时,阮大铖可是为东林党出了大力的,若不是他在前面冲锋陷阵,方从哲和齐党那帮人能乖乖下台吗

阮大铖接到左光斗的来信之后,自然也是欣喜若狂,轻车简马便星夜赶往京城

路上已无行人,只偶尔有打人从对面迎头过来,看到前面来了几个东厂番子,他们都是识趣的停在路边,等袁大海等人走后才敢继续打他们的梆子

熊廷弼的策略是以守为主,反对浪战,并联合朝鲜牵制后金,卓有成效,使后金军一年多内不敢轻进,努尔哈赤也陷入进退两难之境,熊廷弼把防线守得严严密密,他根本讨不到好处,再也无法大规模的攻城略地,只能带着他的八旗四下进行半抢劫的军事行动据说努尔哈赤气得给熊廷弼取了个外号——“熊蛮子”这个外号是否真的存在,袁大海就无从查证了,除非哪天自己可以亲手把老奴抓过来问问

“正是”

听了他二人的话,袁大海撇了撇嘴,有心想反驳,但想了想还是不要再冒头,自己已经做得足够了,再要多嘴,恐怕锋芒露得就太多了点,这对只是一个小小司房的他而言,未必就是好事

一脸毅然的跪在那,袁大海脸上浮现的是坚决而又激昂的表情,上面鲜明的刻着:忠心、无畏、铁骨铮铮

“杭州送来一些小姐平日穿的衣物,你们都仔细收好了,不要出什么差错”

“九千岁…九千岁…”

袁大海忙冲了过来:“属下在”

原来崔呈秀趁着钱恩他们注意力在王启年这边时,猛的一摇脑袋,一口便咬了捂他嘴巴的李庆手,疼得李庆是“啊”的一声惨叫,他自己却跟再得生天般大叫起来

念及于此,魏忠贤不再犹豫,朝来通传的小太监挥了挥手,吩咐他道:“去,告诉前面,这人咱家不见”

坊间有流言说魏公公年轻时可是会些武功的,左右手均能挽弓,箭法也很准,虽然家中贫穷,但却生性喜欢赌博,然而那赌运又极是不佳,常常受到凌辱,故而才自阉入宫

缺马就要给马,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何况还是和辽东边事有关,是不能耽搁,但问题是朝廷没马今日廷议时,内阁就说了,辽东缺马的事情应由孙承宗自己解决,他可以跟蒙古人去买,拿银子也好,拿粮食也好,总之,这战马的事情得他孙承宗自个解决,朝廷对此是爱莫能助

闻名不如见面,不想堂堂阉党“五虎”之的崔呈秀竟然是这么个弱不禁风般的中年儒士形象,看他模样倒是蛮憨厚的嘛,一点也不像那毒蝎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