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无可躲，清笛干脆推手一笑，“英雄孤陋寡闻了：奴家为青楼女，青楼女亦会在身上雕下情郎名号，以示守身如玉。”
他手里针尖不敢耽搁，尖锐刺入清笛凝脂般的皮肤里去；随即会凝出一颗红豆般的血珠子来。血珠映着凝脂玉肤，现出一份妖异的美来，让他逃不开心神。
“契丹，可过寒食？”
山洞里光线幽暗，洞口筛入的天光落在凤熙面上，明明灭灭。原本凤骨龙姿的男子，此时满面阴狠，宛如笑面胡狼！
清笛的一颗心都蹦到喉口。
“城中百姓也有谣言，说我爹只为拥兵自重，不肯出城迎敌，才造成当年的契丹破城，屠杀三日！”
契丹兵将惊叫，却没人擅长轻身功夫，只能眼睁睁望着二皇子被扯上半空！
小六却垂首不答。
小六一哂，伸笔蘸饱丹砂，黑瞳氤氲起雾霭，“来日，我要画你全身！”说罢利落下笔。
“都说那二皇子有可能是未来契丹可汗。”湉娘回望于清风，“这回他来，正是良机。我希望清笛能趁机进入契丹宫廷。”
“哦？”湉娘挑眉冷笑，“你看明白了？”
“那日我见你仰头望着天上飞过的雕儿，怔怔出神，还以为你是想家；却原来，你是别有所图！”清笛说着，目中已是含恨。
小六本想辩解，却被清笛一巴掌给甩得懵了。那样温软的小人儿，甩出的耳光竟有千钧之力般，让他半边脸都火辣起来。
那个死女人，之前听见它叫，还狠狠瞪它一眼。不是娉婷若三月春柳么？怎么能露出那么狠毒的神情？假惺惺！
“大娘知道什么！”静箫敛了裙裾，“方才安公子所言你也听见了，契丹要派皇子来和谈。怕是，要变天了！”
亭檐之下，一人起身，恍若一片月光轻荡。照亮花影。
清笛勾着他手指，“也许没有来日；但只要在一起一天，便好好的罢。”
这回，竟然再没避开眼神，而是直盯着清笛。
“还说没骗我！”清笛找准小六虚软处，终于踢蹬开，面颊绯红气吁吁地骂，“没骗我，还在腰里藏着旁人的角梳！夜里还要小心翼翼搁在枕下，生怕被我抓来扔了，是不是？”
浑身都是软的，连嗓音仿佛都沁着蜜汁。
水天浩瀚，只有群鸟翻飞，哪里还有那孩子的袂影？
“清笛天生清媚，妾自愧不如……”
凤熙冷冷瞥过清笛，“静箫最妙，清笛——最末。”
“怜儿……”凤熙动情，捏了清笛的下颌，便将唇凑过去，“允我疼你。”
珠帘轻挑，珠子彼此磕撞，发出琳琅之声。却更有人嗓音比珠玉之声更为清贵，“见过掌院与四位姑娘。”
“休得缠磨！”清笛气喘吁吁，软在小六臂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