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笛听得微微叹息。她与他,终究族异。

“来呀!”有手下托过银盘来,凤熙笑得邪魅,手捻长针,“这长针刺入你穴道,不疼,只麻痒。便有如蛆虫附骨,百蚁钻心而已……”

再回首,小六已经站在了石像前,却尚隔着一段距离,停驻在那,不知道在想什么。

“当年我爹带兵防御你们契丹,你们契丹人见打不过我爹,便勾结朝廷奸臣,诬陷我爹拥兵自重,妄图谋反!”

“起!”长空清啸,众人一齐振臂,活生生将个二皇子从马上直接扯上半空!

说罢避过方才的话题去,只一径拧着身子望臀上,“画了什么?杏花?”

契丹的野兽除了茹毛饮血,还会笔墨丹青?

于清风叹息,却也点头,“便如田忌赛马,必得因材施用。”

“女儿一刻不敢忘!”清笛心底狠狠一震,惊泪落下,“静箫公然进了我的院子,女儿便明白,这是妈妈您在点醒女儿。”

“这海东青据说是鹰中之神,契丹里也单贵族才能养;就为了这么个雕儿,你们契丹杀了多少女真人……”灯影摇红,却映不柔清笛眼底的寒,“这么金贵的雕儿,又是生性敏锐的,怎么会好端端飞进我的窗户?”

清笛微微一个踉跄,向后退了半步,却扬手就给了小六一个耳光,“你找死!”

静箫进去那么久了,里头怎么没有反抗?狼崽子干嘛呢?他这回怎么这么乖!

张大娘一颤,“静箫啊,那胡儿狂野如狼,莫招惹。”

亭台楼阁,花影扶疏,全都浸在月色里。浓淡之间,仿佛丹青勾勒。

“你既怜我,我又如何能不怜你?”清笛攥着小六指尖儿,“人世冷暖,难得有人相依,自当珍重。”

凝着清笛指尖角梳,小六眼瞳闪烁了下,终是点头,“不悔!”

小六哪里敌得过?慌乱了手脚连忙说,“我没骗你……”

她穿薄纱睡衣,内里水红的肚兜都透出来;长长的青丝被汗洇湿了裹在身上,丝丝缠缠。衬得一身的娇态慵懒。

却终究还是颓然坐下来,将金杯空掷。

横波从床上直跌下来,扯住凤熙衣袖,“公子,是横波错了……公子饶了横波这一回。横波只是太怕公子将当年的情分,都转给了清笛……”

湉娘迎着,只望凤熙,“四个丫头都已比过,公子说是谁好?”

“我也想忘。”凤熙眯起凤目,凝着清笛的容颜,目光中已是淌出疼痛,“……就是,做不到。”

四姝彼此目光一错,清笛没错过横波面上一抹冷笑。

“哦?能让萧国舅这样兴师动众的,能是何人?”凤熙便是眼角一跳!

小六一惊,掌心下意识一按腰间。分明极是爱惜。

“妈妈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