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避过方才的话题去,只一径拧着身子望臀上,“画了什么?杏花?”

帐外小六轻叹,掀开帐子攥住清笛的手。她的玉腕,一直在颤。

于清风叹息,却也点头,“便如田忌赛马,必得因材施用。”

清笛阖上眼帘,“妈妈的怨气尽管使在女儿身上。放过那孩子吧。”

“这海东青据说是鹰中之神,契丹里也单贵族才能养;就为了这么个雕儿,你们契丹杀了多少女真人……”灯影摇红,却映不柔清笛眼底的寒,“这么金贵的雕儿,又是生性敏锐的,怎么会好端端飞进我的窗户?”

小六猛回头,竟是满面戾色,牙齿尖利。映着红灯,仿佛一头被激怒的恶狼!

静箫进去那么久了,里头怎么没有反抗?狼崽子干嘛呢?他这回怎么这么乖!

花影一转,墙外走过人影去。

亭台楼阁,花影扶疏,全都浸在月色里。浓淡之间,仿佛丹青勾勒。

这种心情,自打出生,又何曾有过?

凝着清笛指尖角梳,小六眼瞳闪烁了下,终是点头,“不悔!”

“与你何干?”清笛踢蹬,“你们男人,又有几个说实话的?”

她穿薄纱睡衣,内里水红的肚兜都透出来;长长的青丝被汗洇湿了裹在身上,丝丝缠缠。衬得一身的娇态慵懒。

人丛中爆裂出欢呼声,萧定南向上施礼,“皇上,又是您的御鹰拔了头筹!这鹰儿势如闪电,果然了不得!”

横波从床上直跌下来,扯住凤熙衣袖,“公子,是横波错了……公子饶了横波这一回。横波只是太怕公子将当年的情分,都转给了清笛……”

他们已被他分开,可是他们眼中却依旧只有彼此!

“我也想忘。”凤熙眯起凤目,凝着清笛的容颜,目光中已是淌出疼痛,“……就是,做不到。”

四姝见礼完毕,各安其位。在场的除了四姝之外,另有横波。

“哦?能让萧国舅这样兴师动众的,能是何人?”凤熙便是眼角一跳!

“梦、梦里。”小六死死垂着头,“很、很好。”

“妈妈如何说?”

他小心翼翼地,宛如对着一件薄胎的瓷器,不敢轻动,只敢用最的指腹轻轻碰了碰她的鬓梢。便笑了,宛如心满意足。

横波眯了眯眼睛,终究还是贪恋这东西的贵重,便合了掌心收起来,“既如此,谢谢妹妹了。”

“嗯!”

“……公子他往清笛那边去了!”

清笛咬着嘴唇就冲到榻边去,瞪着小六,她自己的脸先红了,“你咬我——是拿我当驴马?”

“你醒了?”清笛的嗓音清凌凌地落进耳鼓,像是雨滴落入干涸的田地。小六大口喘气,这才放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