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清儿姑娘。”顾元溪脸色惭愧地“道歉”道。他说话的同时,那握住卫清儿双峰的双手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她已经换上一身黄色的裙衫,身上散发出阵阵香气。

“甚至还有可能被称作疯子是吧?”顾元溪无所谓的伸了个懒腰。

“为何还不上呢?”李漼急道:“你看这卢杞的诗一出后,满堂无人敢掠其锋芒。顾兄若再不上场,这解头与胜者的桂冠可就是非卢杞莫属了。”

“李兄很想我上台赋诗么?”李漼正在思索中,顾元溪突然笑着问了这么一句。

“原来是李林甫的儿子。”顾元溪倒觉得没什么惊讶的,只是传闻李林甫有二十五个儿子,二十五个女儿。本来顾元溪是不信,今日一见,不得不感叹李林甫跟他的老婆小妾们太会生了。

“虚伪。”

“什么是意淫?”裴四几个问道。

“颍王李璬读书有文词。延王李玢仁爱有学问。”黄衣华服男子沉声道:“这两个人都很有实力啊。”

灯花结,片时春梦,江南天阔。”

众人听了都是愕然不已,有的则闭起眼睛,认真思索起来。

“好!”许久后,陆陆续续开始传来鼓掌声,待所有人反应过来后,满堂便传来雷鸣般的喝彩与鼓掌声。

“那你就见过么?”顾元溪嘿嘿一笑。

除了裴四之外,其他人分别是李戚、元贞、霍如、长孙远,这几个人不是官员之子,就是出身富商之家,跟以前的顾元溪一样,都是长安出了名的纨绔子弟。

顾元溪听罢一怔,这小妹的思维跳跃的太快,让人无法跟得上。刚刚还在怀疑,现在就要邀请自己加入诗社,还想着明年诗赛夺冠。不知道该说她天真还是说她天真。他忍俊不禁的说道:“你们诗社群英荟萃,三哥半桶水的水平哪能进你们诗社献丑,这事就不要提了,羞煞三哥我了。”

陆夫人轻轻抹泪道:“我可怜的二郎平日老实憨厚,怎么会惹上这桩祸事。”

“无妨。”顾元溪摆摆手道:“你们为顾家做事,于情于理都该感谢一番。我想二哥与娘亲也会理解赞同。好了,何伯你按我所说的去做吧。”

顾元溪走出堂外,喊了一声:“顾全。”

“金瓶梅啊,青楼梦这些。”顾元溪毫不犹豫的说道:“比如‘金瓶梅’就是一本博大精深不可多得的好书,学生这几日正在苦思凝想怎么成为西门大官人那样的伟大男人。”

“天空啊。”小兰毫无犹豫的脱口而出。

几年前,太子李瑛被赐死后,玄宗将立新太子。李林甫数称道寿王,想要将武惠妃的儿子寿王李瑁扶持为帝。而唐玄宗却选了皇三子忠王李玙——即现在的太子,后来的唐肃宗李亨。太子既定,李林甫恨谋不行,想要重新讨好李亨,却为太子李亨所厌恶记恨。于是李林甫及其党羽害怕李亨即位后会对自己家族不利,只能拼命的想把李亨的太子之位废掉。

而刑部尚书韦坚的太子的内兄。韦坚出身关陇士族里面最强大的京兆韦氏,其人才能卓越,办事精明。开元年间任陕郡太守、水陆转运使时曾在汉代漕渠和隋代广通渠基础上重新修筑漕渠,使潼关西来的船只可以直驶到广运潭中。此工程沟通了南北交通自韦坚修漕渠后,关中每年漕运粮食可达200余万石,比原先增加了10倍。他的姐姐是玄宗五弟薛王李业的王妃,他的妹妹是太子李亨的太子妃,是太子·党的头号人物。并且,他与李林甫的政敌左相李适之相善,李适之有以请玄宗拜其为宰相,想引为“左相党”的臂助。李林甫及其党羽自然无法容忍,所以他自然首当其冲的被李林甫一党干掉。

而皇甫惟明则是因为早年曾与当时的忠王李玙,现在的太子李亨为友,所以自然而然成为保准的东宫党。他从开元末年一直担任陇右节度使,因屡次与吐蕃作战,屡立战功,所以今年正月十三日回朝被封为从三品鸿胪卿的官衔,并兼任河西节度使!但两日后的正月十五因为与韦坚夜游,被李林甫一党找到机会发起攻击,结果鸿胪卿与两镇节度使的位置做不到几天(是真的做不到几天)就被一撸到底,发配到播川郡担任太守。

只是即使如此,李林甫一党的真正目的却没有达到。太子李亨损失了一文一武的两个臂助,却只是被唐玄宗训斥了几句而已。而李林甫的最大政敌,左相李适之也很识相的辞去左相的职位,被改授为太子少保。

表面上,李林甫的相国党得益匪浅,太子李亨最为依仗的一文一武两个心腹都被干掉了,李林甫最大的政敌左相李适之也因此辞去相位,但只有李林甫及其党羽才知此中苦楚。此次若不斩草除根,必会落得如同当年的张九龄一样的下场,甚至有过之而不及。

政治斗争是残酷的,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深谙政斗的李林甫极其党羽自然不会就此罢手。事实上,这次皇甫惟明,韦坚一案,看起来太子d党,左相党损失惨重,实则只是被去掉一层表皮而已。太子李亨依旧稳如泰山,并没朝外传说中那样重蹈了废太子李瑛的旧路。而与李林甫的“右相党”分庭抗礼的“左相党”随着李适之的罢相也确实烟消云散,李林甫的“右相党”也因此一家独大,变成名副其实的“相国党”。但“左相党”的领袖李适之依旧担任从二品太子少保的闲职,表面上每日饮酒赋闲,但会不会发动强烈的反扑有谁知道呢?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是权倾一时的左相李适之。李适之可是唐太宗曾经的太子李承乾的后代,不仅在朝堂上,在皇族宗室内势力也是盘根交错,容得不得小觑。何况还有一个心机深沉的太子李亨!

比起李复道,李复恭兄弟的急躁,李林甫倒是平静的很好。他听完两兄弟的禀告后,才缓缓说了一句风马不接的话道:“这个别院与那些秦楼乐坊离的太近,太吵闹了。”

李复道,李复恭兄弟一怔,似乎对李林甫这句答非所问的话感到莫名其妙。

“兄长——”李复恭焦急的打断他的话说道:“兄长,这个时候怎么还说这些风牛马不相及的话——”

李复道蹙了蹙眉,却不像李复恭那样表示不满。他笑了笑道:“平康坊乃长安要闹坊曲,秦楼燕馆无数,热闹非凡。多少人想要住入此坊却苦于无钱无权无地,兄长倒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太热闹也是不好啊。”李林甫若有所思的笑道:“太热闹的地方太吵,惹得老夫不得安宁——”

李复道似乎听明白了李林甫话里的一丝含义,恍然大悟地点头道:“不错。这地方就这么小,只能容纳这么几个人。我们既然要喜欢安静,就不允许别人聒噪来吵闹了。”

“正是如此。”李林甫面带欣赏的望了李复道一眼,抚须说道:“不错。这朝堂就跟住的地方一样,太热闹太喧哗了就不行。这别院太吵,大不了我们下次就不要在这里谈话就是。这住的地方太吵,大不了退一步搬走就是。可是这朝堂太吵——”

李林甫眼光忽然变得锐利起来,紧紧注视着前方庭院的大树道:“可是这朝堂太吵,可不是退一步就能海阔天空的。我若不主动,就会被别人除掉。政治斗争就是如此……”

“兄长的意思是?”李复恭闻言大喜道。

“呵呵。”李林甫又恢复那云淡风轻的面容,缓缓说道:“李亨小儿城府极深,颇有当今皇帝之风。只是他以为这样就能免于灾难么?”

“李亨小儿与我李家不共戴天,一日不废,我等必不能安宁——”李复恭攒紧拳头。

“不错。”李林甫点点头笑道:“还有李适之那老儿,以为辞去相位就能逃脱掉……听说每日在家欣然不已,自以为可以避免灾祸。呵呵——”

“避贤初罢相,乐圣且衔杯。”李复道也是莞尔笑道:“这位前左相,现在的太子少保倒是作得一首好诗。”

李林甫听罢,嘴角浮现出一丝狠毒的冷笑:“李适之以为这样就能全身而退么……官场上的斗争从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李适之如果抱有侥幸,那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他说罢,一双拳头也拧紧也起来,清癯的面容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