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哥仨溜烟就跑了,趁着熊瞎子的注意力全在蜂蜜上呢,我们几个跑得远远的。

黄标乐了,张嘴乐的都快笑歪了。

可真是奇了怪了,转性了?我摸着脑门,这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啊。

“马子,要是他儿子真回不来了呢?”我有些担心。

哥仨在地头坐着,看着整块整块青中带黄的庄稼穗子,心里也挺高兴的。毕竟是我们天天看着长大的不是。

我们哥仨听的头雾水,这怎么就有兔子肉吃了?那兔子还能自个跑到我们碗里不成?

“你有钱?我们哥俩全身可就剩两块钱了!”我翻翻口袋。

杜大爷叹了口气,“当今天子这么英明,怎么……怎么会……”

“杜老头,就你能!多大点人就知道熊能!”我学着我爸骂我的话,冲那杜老头喊。

本来家里只有二哥和三姐是上学的。可是听说我那个传说中的师父给我妈留了不少钱,点名做姓的要我和几个哥哥姐姐读书写字。我爸经常在上学前摸着我的头说,“七娃子,好好学!赶明给爹中个状元回来!”

师父回头看,四个杀猪匠已经蹲在了地上,个个满头的大汗。

“慌啥子,这两口子,得晚上葬!”师父老神在在,仿佛点不上心。

那几个狗主人听这话,为难的点点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样的理,再瘦的狗,死了也够家四口吃个几天。

师父骂道,“滚滚,是你们的老头子不会犯小气,不是你们的,就莫有其它念头!做人莫要贪心!”

听见这话,老太太哭得更加厉害了,已经是夏天了,这人死后在家里放几天就会臭。群人想把李广才抬去扔的远远的,可是老太死活不同意。

不知道为何,在第眼看见这个小胡同的时候,我心里莫名的不舒服。说不上来的感觉,就像杆秤砣压在了心上。

父亲跟我说这些时,脸回味。其实当时听说面前的人个是县长的时候,我父亲差点没抱着我跪下喊声大老爷。个老老实实的庄稼汉,参加过扫盲班认识几个大字而已,他对国家的思想还保留在以前村里说书先生的嘴里。

那年什么都缺,可是师父就这样来了,带着两大葫芦香油。屁股后面跟了大堆饿的面皮青黄的孩子。

很奇怪,之前还会说人话的那条黄皮子精这会只会冲我们打喷嚏样尖利的怪叫。

“走吧,上去吧!走到最上面,放把火最好能把屯子里的人吸引过来!”马子道。

“好主意!可别放大了,回头把哥几个烤也烤熟了!”黄标觉得这主意不错。

“那可不好说!”马子不置可否。

再次往上爬,这次没停歇,股气爬了六块,下面黄鼠狼群还没走。

“嘿,怪了!你看!”黄标指着那裹了围巾的黄鼠狼。

怎么着,那黄鼠狼在第块石头下面冲我们作揖呢!那条黄鼠狼作揖,它身边大大小小的黄鼠狼也跟着蹲在地上作起揖来。时间把我们仨弄迷糊了。

黄标说会不会是那群黄鼠狼不跟我们计较了!

可都说黄鼠狼比人还精,万有诈呢?我把顾虑说出来。

黄标摸摸鼻子,“有那么邪门吗?”

这只是插话,三个人再次往上爬,谁都没去注意下方的黄鼠狼已经惶恐的作揖捣蒜般。小№說網、`-、

马子嘴里念着“四十六,四十七,四十……”

我和标子突然被马子拉住,马子脸色不怎么好看。

“嘿我去,这到最后块石头了怎么这么高!”黄标看看我又看看马子,确实,最后块石头比我们站的这块要高上许多,以至于我们看不清上面有什么,双手举起来刚好能攀住石头的边沿。

我没理他,“马子,咋了!”

马子沉默,片刻,方道,“我觉得最后块石头,还是不要上了!”

“来都来了,干嘛呢!不上还能下去啊!”黄标不乐意。

我知道马子还有话说。

果然,马子皱着眉,“老七,不知道刘大爷有没有给你说过,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

我不解,“说过啊!”

“现在我们在第四十块!最后块……”马子说到半。

我的身子冒起阵阵寒意,“马子,你的意思是,刚才那群黄鼠狼不是跟我们不计较了,而是在拜这第四十九块石头?”

黄标还在魔愣。

“不错!这第四十九块石头上面,怕是有东西!”马子看着我,“老七,黄标,想好,上去不上去!”

黄标这回听明白了,感情上面还有更邪门的东西。

“上,怎么不上!爷们死也不能糊里糊涂的!再说,我们还有退路吗!”

马子苦笑,“上吧!”

“上吧,大不了拼了!”

“拼不过?那就放把火块死呗!”

攀着石头边缘,我和黄标在底下使劲马子率先上去,说好的上去了再拉我们上去,马子刚站起来就背对着我们呆在那。喊他也没反应。

“这小子傻了!”黄标嘟囔,再次把我顶了上去。

我突然就明白了马子呆住失神的原因了。

这块石头从下面看只能容下三四个人的感觉,上来了却比想象中大得多。

二十米左右的高度,无论如何也看不到这么大的月亮啊!月亮就如同间屋子那么大,琥珀色的银白色,圣洁的让人失去切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