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哥仨听的头雾水,这怎么就有兔子肉吃了?那兔子还能自个跑到我们碗里不成?

但没有两口气的功夫,个个翻箱倒包,怎么,冷啊!北京的二月份里面穿件毛衣外面随便弄件长袖就能糊弄过去。这不行啊,五个人直哆嗦。

杜大爷叹了口气,“当今天子这么英明,怎么……怎么会……”

看老杜头这模样,我师父也纳闷了,“咋回事,你倒是说啊!”

本来家里只有二哥和三姐是上学的。可是听说我那个传说中的师父给我妈留了不少钱,点名做姓的要我和几个哥哥姐姐读书写字。我爸经常在上学前摸着我的头说,“七娃子,好好学!赶明给爹中个状元回来!”

“好好抬你的棺材!别多问!”师父看了他眼,胡家老大缩缩脑袋,不再说话。

“慌啥子,这两口子,得晚上葬!”师父老神在在,仿佛点不上心。

有男人动了心思要走。我爸站出来说,“走哪去!走到哪你不是饿死?再说,做个梦,群大老爷们害怕个球!人家老先生不是说了吗,这三天有事有他在!”

师父骂道,“滚滚,是你们的老头子不会犯小气,不是你们的,就莫有其它念头!做人莫要贪心!”

李广才老婆撑着脚步虚浮的身子昨天大半夜回到家找到李广才,李广才问她咋了,女人只是闷闷的哭,李广才问,孩子呢。、`女人断断续续的把事情说完,李广才就懵了。劈头盖脸打给女人顿。

不知道为何,在第眼看见这个小胡同的时候,我心里莫名的不舒服。说不上来的感觉,就像杆秤砣压在了心上。

师父明白是他自己卖相不好,面前这干部怀疑自己,当下道,“老头子刘振光!莫叽歪,还没人有胆子敢冒充老头子!”

那年什么都缺,可是师父就这样来了,带着两大葫芦香油。屁股后面跟了大堆饿的面皮青黄的孩子。

他们能从难以忍耐的饥饿中,看到陕北“沉淀下来的厚重精神文化!”

不对头啊,这光头支书咋张脸跟苦瓜似的。正好看到了边的小木。

“小木妹子,今个屯里这么热闹?”黄标笑着贴上去。

看见黄标,小木小脸红,咋滴,我估摸着这早熟的女孩芳心暗许了。谁让黄标老调戏人家来着。

“呀,是标子哥哥啊,我们屯里有人在山上失踪了!”这声音黏糊的。

“谁失踪了?难不成是那光头支书的儿子?”我跟小木开玩笑。

小木张脸看鬼似的看着我,“你这张乌鸦嘴!”说完咯咯笑起来。

我摸摸鼻子,尴尬!

最后才弄明白,这不,盖房子成亲缺点钱,又想办的风光。这光头支书和自家大小俩儿子就商量着去山上弄些山参猴头蘑什么的山货,拿到外面换些钱。

这兄弟俩在山上转了几天收获倒是有点,可是不多,就准备再呆上两天。

可前几天晚上,这兄弟俩大哥跟二哥喝点酒就躺在山里以前搭的歇脚地方睡了去了。可这醒来,老大不见了!

老二只当是去采参了,左等右等不见人,等了两天还没见人,心里就不踏实了。寻思着是不是自个回家了。

回到村里跟自家老子说,问遍村里人,都说没见人从山上下来。

光头老支书心道坏了,连忙找到老邹爷聚集了村里所有人,上山找人啊!

“我说老支书,这山里可大了去了,找个人简直海里摸针样!咋找?”黄标道。中№文、`、`、

“滚滚滚犊子,有你小子什么事!”光头支书急着找儿子呢,自然没好脸色。

黄标也有点生气了,“成!成!是爷们记住您的话,回头找不到了,可别找哥仨帮忙!”

“找你们仨毛娃子有什么用!找了就能有信了?”光头支书碍于老邹爷的面不好说得过重。

黄标指我和马子,“支书,您这话爷们可就不爱听了!咱常言道,别拿豆包不当干粮!我这哥俩可都不是般人!”

我和马子连忙拉过黄标,这小子,嘴跑起来没边了。

光头支书根本没工夫理会,手招呼,“乡亲们上山找人!”

群人乌泱泱的上了山,我们哥仨就地坐,这整个屯子了啊,除了老邹爷和木木,都把我们当外人呢。

山里山泉多,这五月份正是水口活的时候,我们哥仨是真真的吃够了棒子面窝窝头。

那山泉里有鱼啊,弄个粗布衣服袖筒子拧结实俩人扯着往水口堵,个人在另头扑腾两下,那鱼就傻不拉几的往衣服袖子里钻。这都是跟老邹爷学的。

之前有这想法时请示他,这村里的人要是万说那鱼是公共财产哥几个不就成了挖社会主义墙角,罪名大了去了。

老邹爷吐着烟连连摆手,“俺们山里人只守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其他的没太多讲究!”

为此啊,我们哥仨隔三差五就能喝上锅香喷喷的鱼汤。锅汤喝完,屯里出去找人的人就已经开始回来了。

我们哥仨没工夫问这些,躺在炕上翘着二郎腿,透着窗户看月亮数星星。数着数着眼皮子就睁不开了。

“咚咚”的敲门,那俩贱人装的没听见样,都等着我去开门呢。

我开门个锃亮的大光头就探了进来。

“哈,呵呵,哈哈,啊小七啊!你瞧这么晚了,不请叔叔进去坐坐!”

哪能啊,就冲那往兜里成罐的罐头我也不能放你走啊。

我招呼光头支书进了屋,马子和黄标已经整整齐齐的坐着了。黄标个劲的冲我挤眉弄眼,意思是,那罐头诳也得给诓下来。

“哎呀,你瞧,叔这完蛋玩意,耽误你们休息了哈!拿着吃拿着吃!”光头支书说着就把那兜子往桌上塞。

黄标光着脚丫子就撬开个,鱼汤也就过过嘴瘾,满是刺的鱼肉,谁也吃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