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和杜大爷经常捧着茶杯坐在院子里,师父说,“上海和武汉已经乱了,听说武斗死了不少人!”

说着,我师父看向那老杜头,老杜头闭上眼,不多久才睁开,满脸疑惑,“额咋觉着不对劲咧!”

六五年的时候,生活已经好多了。好歹我们这是中原,产粮大地。碰见几个风调雨顺的年景,这日子就能好起来。卍卍¤◎卍-``那年我岁。在镇上小学三年级。

“老神仙,俺们哥四个那事,真有法子解决?”在棺材最前头的胡家老大问师父。

可是男人们已经急了,这事早解决早心净啊。

每个人醒来的时候都是满头大汗,当被告知他们做了同个梦的时候,人们心里已经开始不踏实了。

有人问,“老先生,你那车杠上挂着的那两兜是啥啊!”

可是孩子身子本来就弱,又喝的多了些。这折腾,李广才老婆是熬过来了,两个孩子终归没回来。

我跟上他的脚步,七拐绕,大概二十分钟左右,来到了个不大的胡同。

“老先生,您是……”

那是六零年四月初的天清晨,个穿着破袄子背着破褡裢,抽着破烟杆子的老头推着辆大杠自行车敲着梆子顺着村头小路进了我们村子。

怎样的年代,只有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才懂得,那个年代留给他们了什么。

我和马子张口结舌。

“什么眼神,他老人家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出来,反正用不上!你们吃不吃?不吃爷们可自个去了!”

废话,当然吃!

正想着吃些什么好,眼前花,黄标手里就空了。

“刚才那人干什么的?”黄标瞅瞅马子。

“谁知道,大概是抢钱的吧!”马子搓搓脸,拉着我转身坐下。

“哦!”黄标不以为意,迈起的腿刚抬起来,俩眼瞪,“你大爷的!”

说完头也不回的撒丫子追上去了。

等他回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没影了。斗败公鸡似的做到我们边上,喘着粗气。

“钱呢?”我问。

“爷们学雷锋做好事!无私奉献!”黄标抱着头。得,没追上。

两块钱,都买成烧饼还够我们吃几天。我安慰他。

三个人挤到块,暖和些。

“娃子,你们可是北京来的知青?”听到有人跟我们说话,我们三个都抬起头。

那老头穿了件不知什么动物皮做成的袄子,其他地方,邋遢的跟我师父有拼。小№說網、`-、

我仨忙不迭的点头,差点没给感动哭。终于有人来领我们了!

“对不住了啊娃子,来晚了!”老头见找对了人很高兴。

“不碍事,不碍事,老爷子,怎么称呼?”黄标摆手。

“老邹!这北京来的娃子就是会说话!”老邹稀罕的道。

之后,老邹带着我们上了不远处的辆毛驴车,木头车板上,张熊皮铺着,我们抓起来盖上,嘿,真暖和。

“老邹爷,这是熊皮?”我摸着软毛,入手光滑。

“不错,是只快成精的熊瞎子!害了不少人!”老邹赶着毛驴,不时口烟锅子。

“这熊还能成精?”

“那是,吃人的东西,都快成精了!”

“你们怎么杀死他的?”

“全村男人都去了,就那还重伤了俩!咱们东北啊,就是老林子多!这林子里啥玩意都有!娃子们到地方了可别乱跑!”

天色已经有些模糊了,蜿蜒的山路让我们根本分不清老邹赶着毛驴是在往南还是往北,只是天色越来暗,路越来越窄,越来越难走。

“老邹爷,我们要多久能到地方啊!”马子问了我们仨都想问的。

老邹爷哈哈笑,“到地方,娃子,躺会吧!到地方要等后天呢!”

听我们都急了,“这,这毛驴,它吃得消吗!”

“你这娃子,鬼精鬼精的!放心吧,再走俩小时,前面有个地方是村子里专门建的,用你们话说,就是驿站!”